湘江鬼離開后,六爺似乎也沉默了下來,很難得的把大刀收了回去,好像是沒有跟我動的心思了。
這情況對我來說是最好的,因為我也懶得動,只想就這么躺在地上,跟死尸一樣不用動,看著頭頂上清澈蔚藍(lán)的天空發(fā)一會呆。
我想安靜一會,因為有很多事需要我去想明白,也需要我去做決定。
這些事的容錯率太低,所以我不能腦子一熱就答應(yīng),必須要想明白......
“媽的。”
我看著天空上緩緩飄動的白云,忍不住罵了一句,語氣萬分無奈:“我怎么覺得選哪條都是死路呢?”
“那不一定。”六爺盤著腿坐在我身邊,笑呵呵的說:“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沒有所謂的死路,只看你能不能闖過去,過去了,那不就是生路嗎?”
“六爺,您覺得我跟沙身者對戰(zhàn),勝算有多少?”我很直接的問了句。
六爺想了兩秒,也沒掩飾的意思,撓了撓頭上的白發(fā):“零。”
“如果我得到那些遠(yuǎn)古者的力量呢?”我又問。
“那就不好說了,但說句良心話,我覺得不怎么樂觀,起碼在我看來是這樣的.......”六爺說著,語氣也變得沉重了起來,看了看我,低聲說:“不過老爺能給你這條路走,說明還是有一點把握的,如果勝算真的是零,你覺得他會做無用功嗎?”
我搖搖頭,沒吭聲。
“肯定不能啊!”六爺一拍大腿,滿臉的知主莫若仆:“我老爺性子淡薄,對于什么事都能看得開,包括自己的生死命數(shù),從我認(rèn)識他的那天開始,我就沒見過他做過無意義的事,你得相信他。”
我還是沒吭聲,很懷疑的看著六爺,不動聲色的用眼神質(zhì)問他。
你說的這些你覺得我能信嗎?
就算是真的,也不足以說服我去送死啊,我目前的力量用來對付舊教已經(jīng)足夠,大不了就猥瑣點,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慢慢跟他們耗著來。
但就是為了一些遠(yuǎn)古者的力量,我還得去對上沙身者,這不是鬧著玩么?
想找死也不帶這么找死的,這已經(jīng)不算是冒險了,純粹就是一件送命的活兒。
“得到那些力量,我能變得有多強?”我不動聲色的問道。
“說不準(zhǔn)。”六爺搖了搖頭,也沒騙我,如實說道:“但最差也比你現(xiàn)在強得多,至少是兩倍以上吧?”
“到那時候,你覺得我能斗過自在師嗎?”我又問。
六爺聽見這問題也顯得有些苦惱,很認(rèn)真的想了一會,最后才給我回答:“說不準(zhǔn)啊,因為我也沒見過他,沒跟他交過,但要是說......他的實力跟老爺形容的差不多,那你至少都能跟他打個平。”
“能打平??”我一愣一愣的看著六爺,明顯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那老東西可是能找黑袍王借力的!這樣我也能撐得住?”
六爺笑了笑,反問我:“遠(yuǎn)古者強,還是黑袍王強,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那倒是.......”我喃喃道:“黑袍王是戰(zhàn)敗者.......這點確實比不上遠(yuǎn)古者.......”
這時候,我忽然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
如果我取得遠(yuǎn)古者的力量就能跟自在師斗個平,那么湘江鬼呢?
無論是底子還是經(jīng)驗,他都比我強得多,他取得了遠(yuǎn)古者的力量,不也沒能斗過自在師嗎?
“我知道你腦子里在想什么。”六爺看了我一眼,還沒等我問出口,他先一步開口給了我答案:“老爺確實得到了遠(yuǎn)古者的力量,我也是如此,不過.......”
六爺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眉頭也皺了起來,似乎是有些猶豫要不要跟我說接下來的話。
“我們只得到了部分。”六爺?shù)吐曊f:“肉身是我們最大的阻礙,我們的經(jīng)脈跟體質(zhì)早就定下來了,不像是你這樣,年紀(jì)輕輕就練了一身邪功......老爺私底下跟我說過,你體內(nèi)的蠱氣浩蕩猶如黃河之水,它們在修復(fù)你肉身的同時,也會進(jìn)一步改造你的肉身,不斷沖刷你體內(nèi)的經(jīng)脈,讓你更加適應(yīng)當(dāng)前身處的境地.......”
“我怎么沒感覺到?”我皺了皺眉,半信半疑的看著六爺:“我在后山研究那些石碑的時候,肉身不是差點崩潰了嗎?肉身蠱也沒有幫我修復(fù)肉身讓我更加適應(yīng)啊.......”
“我說的改造肉身,是內(nèi)改。”六爺?shù)吐暤溃骸斑h(yuǎn)古者的力量就隱藏在每一個人的血脈里,當(dāng)這些力量被激發(fā)出來,會在瞬間擠爆普通人的肉身,但你明顯不是普通人......”
“在它們不斷毀掉你肉身的過程中,你的肉身也在不斷的自我修復(fù)......”
“那也就是說,你比我們更容易接受遠(yuǎn)古者的力量,就算不能全盤接受,也比我們能夠承載的力量要多得多。”六爺苦笑道:“老爺當(dāng)初獲得遠(yuǎn)古者力量的時候,他的肉身還比較脆弱,沒有自我修復(fù)的這種能力。”
聽見這一番話,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也沒吭聲。
六爺看我不說話,也就沒再解釋什么,陪著我一起沉默了下來。
“黑袍王是我注定要面對的敵人,舊教跟我是死敵,所以黑袍王這一關(guān)......應(yīng)該是繞不過去了.......”我喃喃道:“至于沙身者那邊,它對我應(yīng)該沒有敵意,但我總感覺它有陰謀,如果它最終的目的也是降臨后世,那么......我不一定會有麻煩吧?”
剛開始六爺聽我說那些話,似乎還挺高興的,估計是覺得我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了,難以解決的麻煩很多,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才能去應(yīng)對。
但聽到我最后一句話,六爺也傻眼了。
“你啥意思?”六爺問我。
“如果我跟自在師一樣,選擇一個舊日的王去追隨,去供奉它.......”我笑著,抬起剛長回來的右,摸了摸下巴:“你覺得沙身者會殺我嗎?”
“操!你他娘的想當(dāng)漢奸?!”六爺?shù)纱罅搜劬Γ桓蚁嘈诺目粗遥骸澳銊e忘了!遠(yuǎn)古者才是咱們的老祖宗!那些舊日生物就沒有一個好玩意兒!”
一聽這話,我還沒什么反應(yīng),蹲在邊上的北貢就不樂意了,很委屈的低吼了兩聲,像是在給自己辯解。
“至于黑袍王......我可以借用沙身者的力量去對付它,大不了就一起降臨后世,黑袍王應(yīng)該不是沙身者的對。”我嘿嘿笑著說道:“到那時候,我就是沙身者最忠誠的追隨者了,它可舍不得殺我。”
“你!!”
六爺只吼了這么一個字,沒再說其他的話,抬一刀就沖我脖子砍了下來。
伴隨著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鬼頭刀的刀刃被我用苗刀豎著擋住了。
“老六,你這心態(tài)不行啊。”我壞笑道:“跟你開幾句玩笑你就急眼了?”
六爺緊握著刀柄,也沒有把刀收回去的打算,滿臉疑惑的盯著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那么我選哪條路都行,我無所謂啊.......”
說著,我慢慢將六爺?shù)牡俄旈_,有些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酸疼的虎口說。
“但我還有個媳婦,還有一些朋友,我活著他們死了,這點我不能接受。”
話音一落,我把苗刀收回刀鞘里,站直了身子,看著六爺一臉的笑容。
“走吧六爺,給我做頓好吃的。”
“你的意思是你想好了??真的決定了??”六爺睜大了眼睛,興奮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聽見骨骼不斷響起的咔咔聲,只感覺解了不少乏。
“想明白了,一個字,干!”
說:
磨鐵審核出錯,章節(jié)名不通過審核,真的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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