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身份是不是普通人,這個我不知道,但我能夠肯定的是,他的死法肯定不一般。
除開舊教那些專門搞邪門歪道的龜兒子,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會用這樣的手段去殺人。
這具尸首的腦袋跟菜花差不多,都有些不規(guī)則的膨脹了,表面看起來并不堅硬,用東西去戳是帶彈性的,但也算不上柔軟......跟橡膠的觸感很相似!
最奇怪的是,在這種情況下,死尸依舊沒有發(fā)出半點氣味,這是讓我很難理解的一點。
“如果這是舊教下的死手,那么這具死尸很有可能是先生,跟咱們算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
我說著,表情也不由變得有些沉重。
看來舊教的手段我還沒有全領教過.......就這種把人變成菜花腦袋的本事,我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咋做到的?
不光如此,地上的那個大坑又是怎么回事?
總不能是把人硬生生插進坑里,之后那人就變成菜花腦袋了吧?
“尸體先放著......靠著路邊放.......”我說著,慢慢站了起來,左右看了一圈,語氣也有些沉重:“這些尸首肯定不是舊教的人,不管是不是咱們這行的,先讓它們?nèi)ヂ愤吽瘯瑏G在坑里說不過去啊。”
聽見我的話,白半閑也點點頭,只有六爺顯得很無所謂,呵欠連天的說去車上睡會,其他的事都懶得管。
有白半閑幫忙,我收拾尸體的進度確實快了許多。
先是倒車回去,把之前經(jīng)過那些土坑里藏的尸首都弄了出來,一具接著一具的往路邊擺放。
從頭到尾,直到我遇見的最后一個土坑,被埋在里面的尸首共有三十七具。
這三十七具尸首,死亡時間幾乎沒有太大的差距,從肉身狀態(tài)來看,都是在半天前或是一天前死的,絕對不會超過這個時間。
“短時間內(nèi)死了這么多人.......舊教的那幫龜兒子不簡單啊........”我一邊開著車,一邊跟六爺白半閑嘀咕著:“三十七個,就是殺豬也得費點功夫,更何況是人。”
“舊教來了多少人?”白半閑冷不丁的問道,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些緊張:“剛才那個老頭跟你說了嗎?”
“來了不少,具體的數(shù)量倒是沒說,而且?guī)ш牭娜死?.....有先知。”我低聲道:“剛才那個老頭兒的事你們別往外說,最好就別提,直接當沒發(fā)生過,如果讓舊教的人知道了,我怕他不得好死。”
“他是誰?”白半閑皺著眉問我:“看他那意思,好像在舊教里挺有地位的。”
我把煙頭掐滅,從車窗扔了出去,壓著嗓子說:“他也是舊教的先知之一,排行老四,外號尸老爺。”
“老四?”白半閑一愣,似乎是聽過關于何息公的事:“就是那個擅長煉尸的?”
“對。”我點點頭:“四老爺何息公,就是那老東西。”
得到這個確切答案,白半閑一拍大腿,差點沒跳起來。
“我操!他就是何息公?!你剛才怎么不做了他??”
我搖搖頭:“沒必要。”
“他是臥底?”白半閑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問道。
“算是吧。”我笑了起來,想起何息公的態(tài)度,也覺得他站隊的方式有些復雜了:“他算是雙面臥底,也能說是雙面間諜,但一般來說,他不會出賣咱們,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罷了,他不想讓舊教贏,也不想讓咱們贏。”
“他是中立的?”白半閑一皺眉。
“也不能算。”我嘆了口氣:“他想讓自己贏。”
何息公的站隊像是中立,但我很清楚,他并不是那種中立的角色,他有自己的想法與盤算。
如果按照他現(xiàn)在的路往后走,依舊保持著不想讓任何一方贏的態(tài)度.......可能在徹底滅掉舊教之前.......我得先除掉他。
我的目的就一個。
贏,而且得贏到底,徹徹底底的把舊教從后世抹去。
他們教內(nèi)上下就像是一個不穩(wěn)定的巨型炸彈,哪怕有一個人逃脫在外......那都是一個麻煩.......
就因為如此,我必須贏,而在這個事上,何息公必然會跟我發(fā)生矛盾。
他不想讓我輸,也不想讓我贏,矛盾的點就在這里。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世道變化得太快了.......有點接受不了.......”白半閑嘀咕著,表情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還主動找我要了支煙,滿臉愁容的抽著:“本來我以為咱們這行就夠亂了,不是驅(qū)邪鎮(zhèn)鬼,就是斬妖伏魔,但現(xiàn)在咱們面對的舊教.......他們比那些冤孽都要可怕得多啊!”
說到這里,白半閑有些失落的看著我,問道:“老沈,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
“咋了?”我好笑的問:“讓那些尸首嚇著了?”
“那倒不是,我膽子沒那么小。”白半閑嘆道:“我只是覺得舊教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他們操使的力量,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了......不說別的,就咱們之前遇見的那些大蜥蜴,你覺得那是冤孽嗎?還是成了精的畜生?”
我沒吭聲,默默的開著車。
“都是些怪物......他媽的.......”
白半閑說著,緊緊咬住了煙嘴,眼睛也有些發(fā)紅的跡象。
“我在蘇州混了這么些年,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都見過,但那些舊教操使的玩意兒,就不是咱們能夠想象的,老沈,你知道嗎?”白半閑說到這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顫抖了起來。
“半個月前,那些舊教先生就帶著一個怪物去了蘇州,跟人長得很像......不對,應該是一模一樣!”
“但那個人不是人,跟石膏像似的,看著只有那么奇怪了......它也不會殺人,不會攻擊別人,只會跟著那些舊教先生到處跑。”
白半閑說的這些事,是他之前沒有提到過的。
“我遇見過它一回,但那次是偶然......碰巧才遇見的,跟它距離很遠,所以我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但我那幾個朋友跑得比我快,最先沖上去了.......”
在這時候,我已經(jīng)把車停了下來,跟六爺面面相覷了一陣,表情都凝重了起來。
“別害怕,現(xiàn)在你很安全。”我低聲安慰道,把白半閑嘴里的煙頭拿下來,重新給他點了支煙放回去。
這個過程中,白半閑像是失了魂似的,自顧自的說著那些事。
“那些舊教先生沒攻擊我們,他們好像有別的事要做,都跑進山里忙活了,只把那個怪物留在外面......”
“那個怪物也沒有攻擊我們.......只是看了我們一眼......看了我那些朋友一眼.......”
話音一落,白半閑猛地抱住了頭,身子劇烈的顫抖著。
“他們都瘋了!!”
“瘋了?”六爺一愣,下意識的問道:“咋瘋的?”
“被那個怪物看了一眼就瘋了......又是哭又是叫的跑走了.......我看見這情況也沒敢貿(mào)然過去......”白半閑說著,眼睛通紅:“我跑了。”
“你跑了?”
六爺也有些詫異,看著白半閑,半信半疑的問:“我記得你不是那么慫的人啊.......你直接就跑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很害怕.......那個怪物不是你們能想象的.......”白半閑抱著腦袋,表情痛苦的說:“那些發(fā)瘋的先生都死光了,當天夜里就死了,全是哭死的,哭到窒息.....誰都沒能搶救回來.......”
就在這時候,白半閑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身子顫抖的越是劇烈。
雖然我不知道他經(jīng)歷過什么,但從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來看,應該是害怕到極致才會這樣......
之前他怎么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難道是一直藏著掖著,最終還是讓那些尸首給“嚇”出來了?
沒等我想明白怎么回事,白半閑猛地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正前方。
“來了!!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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