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似乎早就猜到了答案，聽見我的話后，了頭，便去柜臺那邊拿東西了。
我也沒再多什么，直接上了樓，坐在床上耐心的等他。
幾分鐘后，老爺子端著一個木質的雕花托盤走進來。
那個托盤不大，但上面雜七雜八的也放了不少東西，除開裝著落惡子的銅罐之外，還有一個杯子粗的竹筒。
剩下的那些件，無非就是止血鉗跟棉球，還有一把看起來很舊的刀。
這把刀看起來倒挺特別，應該有些年頭了，感覺不是近代的東西。
刀柄是用木頭做的，仔細一看，上面還刻著一些我看不懂的花紋，又像是符咒。
刀刃不過牙簽長，甚至還要短一截，有像木工的刻刀，看起來非常的薄。
我正拿著刀研究呢，老爺子忽然走了進來，伸手抽走了刀，然后讓我把衣服脫了，安生在床上躺著。
似乎老爺子是不放心，又低聲給我交代了一遍。
“你記住，這期間有多疼你都得忍著，絕對不能出半聲音，也不能暈過去，否則你就別想入行了。”
我認真的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乖乖的躺在了床上，心跳快得不行。
不知道老爺子所的疼，究竟能有多疼......
“你打開始，我就慣著你，不想讓你吃苦，也不想讓你受累，到頭來，你個兔崽子還是要自找苦吃.......”
老爺子唉聲嘆氣的著，一抬手，便將托盤里的竹筒拿了起來。
那個竹筒里裝著的應該是液體，只見老爺子用止血鉗夾著棉球，往里面蘸了蘸，抽出來后，棉球徹底變成了幽綠色。
霎時，一股奇特的味道在房間里彌漫了起來，那有像是中草藥的味道，聞著還挺好聞的。
老爺子沒話，拿著這團綠棉球，在我的左手脈門處涂了幾下。
“爺，這是啥子啊？”我忍不住問了句。
“一種止血藥。”老爺子含糊其辭的著，隨手就拿起了那把刀，問我：“準備好了嗎？”
我看著那把尖刀，有些緊張的頭，大氣都不敢出。
老爺子像是沒事人一樣，用刀在我脈門處比劃了幾下，猛地一使勁就劃了下去。
不得不，這刀看起來雖，卻意外的鋒利。
我壓根就沒感覺到疼，幾乎是瞬間，脈門上就讓老爺子劃開了一條口。
但奇怪的是，皮肉被剖開之后，血并沒有流出來，只局限在傷口那塊有血，像是凝固了那般沒再往外擴散。
在我發愣之際，老爺子忽然抬起手來，用止血鉗從罐中夾出了一片落惡子，滿臉心疼的看了看我：“幺兒，忍住啊。”
我一直都以為老爺子要動的手術，最多也就是把這些落惡子埋進肉里縫起來。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些落惡子壓根就不用縫！
在碰觸到傷口的瞬間，落惡子像是吸收到了水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起來，體積大了兩倍還不止。
等老爺子松開了止血鉗，它就像是找到了食物，如活過來了一樣，直接鉆進了我的傷口里。
下一秒，我的脈門上三寸處，就鼓起來了一個落惡子體積大的肉包。
這時候倒也不疼，感覺像是有一杯溫水倒在了傷口上，并沒有什么異物感。
然而還沒過幾秒，我的手腕就開始癢了起來。
那種癢，是從骨子到皮肉的癢。
活像是有成千上萬的蟲子在我胳膊里爬一樣，我都恨不得把胳膊鑿爛來解癢。
“這不對啊......老爺子不是疼嗎.......”我緊咬著牙，不敢發出一聲音，只敢在心里嘶吼，拼著命的忍著這種奇癢：“這怎么變成癢了？！！”
還沒等我想明白，只感覺整個手腕如同被人砸碎了那樣，毫無預兆的開始劇痛起來。
剛才癢的地方有多癢，現在就有多疼。
我算是明白老爺子再三囑咐我的用意了，那種劇烈到極的疼痛感，簡直不是人類可以忍受的。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張嘴慘叫，可這一張口，恰好看見了老爺子滿是疼惜的目光，硬是把慘叫給咽了回去。
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老幺，這還有十六個落惡子，你能撐住嗎？”老爺子問我。
我沒吱聲，連嘴都不敢張開，只能死死的閉著，生怕一張嘴就慘叫出來。
老爺子見我沒反應，便嘆了口氣，直接在我右手脈門上劃了一刀，照葫蘆畫瓢的放上去了一片落惡子。
在那之后，老爺子又依次在我的腳心、丹田、胸口、肩膀、耳垂下面，以及腿和胳膊的關節處，分別埋下了十二片落惡子。
看著身上鼓出來的那十二個肉包，我已經疼得精神恍惚了，要我有沒有疼暈過去，這個我真的不準。
搞不好我上一秒就暈過去了，只不過下一秒又疼得醒了過來。
反正在那個時候，我腦子里什么都想不到，就跟漿糊似的，對于時間的觀念，也模糊到了極。
“可以啊.......”老爺子忽然開了口，語氣里滿是驚訝：“你個兔崽子竟然能撐到這程度......超乎老子想象了啊！”
我當時真的是氣哭了，各位可別以為我是夸張。
聽見老爺子那話的時候，我先前還能控制住的情緒，霎時就崩潰了。
疼是一方面，最讓我受不了的，還是老爺子那種一臉驚訝的表情。
超乎你的想象？！
要是我疼死在這張床上，你是不是就得感覺順理成章了？！
“哭吧，只要你不哭出聲就行。”老爺子咂了咂嘴：“最后三個落惡子得埋在你后背上，你趕緊的翻個身，我速度放進去，爭取早結束。”
話音剛落，他就伸出手來，要幫我翻身。
借著老爺子手上的力量，我勉強翻了個身，在那過程中，我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一樣。
等我翻過身后，這才發現，身下的床單已經被我的冷汗浸透了。
不好聽，那床單濕的程度就跟我尿床了似的。
又過了幾分鐘，老爺子忽然拍了拍我腦袋，：“搞定了，十七個都放完了，你再撐一會，等它們被你吸收干凈就完事了。”
我頭，沒敢有太大的動作，拼著命咬緊了牙，只祈禱著時間能過快。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來，而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清醒，不像是最初那般恍惚。
忽然間，老爺子興奮的一聲大吼，差沒把我嚇尿了。
“成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老爺子猛地一伸手，拍在了我的后腦勺上：“幺兒！趕緊起來！已經完事了！”
“完......完事了？”我沒動作，壓根就沒力氣爬起來，氣若游絲的問老爺子：“你別給我下套啊.....我現在話可不算壞規矩.......”
“你個瓜娃子！我給你下個屁的套！”老爺子沒好氣的罵道：“你覺得老子在跟你開玩笑啊？？”
我笑了笑，緊咬著牙，幾乎是掙扎著翻過了身，看了看身上的情況。
此時，我身上的那些肉包已經消下去了，而那些埋入了落惡子的傷口，全都莫名其妙的合上了，只能隱約看見一條血線。
“我......我沒叫吧？”我心翼翼的問道：“我過關了嗎？”
老爺子看著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像是欣慰，又像是失落。
“過關了。”
著，他嘆了口氣，似乎沒有剛才那么開心，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
“沈家的大旗，以后得讓你來扛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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