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老爺子的講述，陳老頭他們倒顯得挺淡定，似乎早就聽過了一般。
我也是算是冷靜，稍微愣了一會，就回過了神來。
只有七寶跟陳秋雁，如同聽天書一樣聽著，滿臉都是迷茫。
“沈老爺，你們是在故事嗎？”七寶心翼翼的問道，看了看老爺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親老舅：“真有人瓜這種東西？”
還沒等馮振國罵他，我先拽了他一把，低聲：“別插嘴，安靜的聽著，一會兒再跟你解釋。”
“敢吃五臟瓜的，都不是普通人。”老爺子唉聲嘆氣的道：“雖然古代的皇帝不敢吃，怕招報應，但王公貴族可........”
“現在不是古代了。”陳老頭冷不丁的道，打斷了老爺子后面的話，一字一句的：“上頭下了死命令，所有跟人瓜搭上邊的先生，都得被處理掉，這種東西毒人不淺，留在世上絕對是個禍患。”
老爺子嗯了一聲，饒有興致的看著陳老頭，笑得有些欣慰：“可以啊，都出乎我意料了，你們現在的覺悟挺高啊！”
“這一次的事，你這丫頭可不能參與。”陳老頭看著陳秋雁，一本正經的囑咐道：“這不是能拿來搞科研的東西，明白嗎？”
“為什么啊？”陳秋雁有些想不明白：“既然人瓜有這種效果，不定我們加以研究就能......”
“不管是搞科研，還是搞玄學，有些事，不能越過底線。”陳老頭嘆了口氣：“你現在不明白，以后也會懂，反正你別參與，記住了嗎？”
“爺，這種瓜是啥模樣啊？”我問。
“我原來見過一次，跟書里記載的差不多.........”老爺子一皺眉，似是在回憶，緩緩跟我們道：“這種瓜長得跟西瓜很像，但沒有那些花紋，通體是碧綠色的，長熟之后，皮會變黃.........”
“聽起來有耳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種瓜的記載........”我愣了愣。
“廢話，你看的那本書還是我給你收來的。”老爺子嘿嘿笑道，問我：“張傅鄉這人，你還記得嗎？”
我恍然大悟的頭：“想起來了！”
“張傅鄉？這人也是個先生嗎？”陳秋雁好奇的問我。
“起張傅鄉你可能不知道，但你應該知道孫思邈吧？”我看著陳秋雁，反問道。
“當然知道了！唐朝著名的醫學家孫思邈嘛！”陳秋雁笑了笑：“后人子弟還管他叫藥王藥神呢！”
“張傅鄉，就是孫思邈徒弟的后人。”我解釋道：“他生于宋朝景德年間，也是當地的一個名醫，外號藥王，《靈方集解》這本書就是他寫的。”
“這本書是中醫藥類的？”陳秋雁問我。
“對，里面記載的正統藥方不多，偏方占據了絕大部分。”我笑道：“人瓜在這本書里也叫五臟瓜，是，五臟瓜形圓，色極青翠，經歲則變黃，其肉尤冷，有異香，食之，壯精血，活發膚.......”
“你記得這么清楚？”陳秋雁有些驚訝的看著我：“這本書你是什么時候看的？”
“去年吧........”我想了想，如實道：“記的不多，只記住了書里的八成內容，有的地方也記得比較模糊。”
“你還是人嗎？”七寶心翼翼的問我。
“你才不是人呢！”我沒好氣的道：“咱不帶罵人的啊！”
“老沈，你這孫子真是不一般啊。”陳老頭嘖嘖有聲的著，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滿是羨慕的跟老爺子：“就這記憶力，干哪行都不會吃虧啊！”
“那肯定啊。”老爺子得意的笑著，頗有種自豪的感覺：“我們沈家的子弟，哪個不是響當當的.......”
沒等老爺子把話完，陳老頭就擺擺手：“別給自己臉上貼金，跟你孫子比起來，你就是個渣。”
“狗日的！這事我不管了！”老爺子急了眼，脾氣頓時就上來了，跟老孩似的：“姓陳的你趕緊走人！別在這兒惹我鬧心！”
“嗨，玩笑都開不起啊？”陳老頭遞了支煙給他，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這次的事比你們想象的都麻煩，要是真的鬧大了，不光是四川要亂，緊鄰四川的這幾個省，全都得亂套！”
“這么夸張啊？”我一愣：“人瓜有這么大的威力？”
“有。”老爺子頭，一副早就如我所料的樣子，很淡定的解釋著：“這年頭的先生大多心術不正，要么被虛名亂了心神，要么被錢財壞了道心，人瓜這玩意兒對他們的吸引力可不啊。”
“你的意思是.......之所以這么多地方會亂，就是因為那些先生？”我一皺眉：“跟麻老三的事一樣？”
“對。”老爺子嘆了口氣：“事發地在哪兒，人瓜的線索就在哪兒，這幫心術不正的先生，自然會跟到哪兒........”
話音一落，老爺子看了看陳老頭，顯得很是不耐煩。
“你們之所以會找上我，無非是因為人瓜的出現地在四川，對吧？”
“可不么！”陳老頭到這里，似乎是委屈得都快哭了：“我也是沒辦法啊！天知道今年的四川是咋了！麻老三的事剛過，現在又他娘的來個人瓜！”
“人瓜的消息你們沒封鎖住？”老爺子問道，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在我們封鎖之前，這消息就傳出去了。”陳老頭苦笑著，滿臉的挫敗：“傳出去不過一天的時間，往四川這邊趕的先生就不下百位，我們只截住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
“沒截住？”老爺子一皺眉。
“不是沒截住，是不好截。”陳老頭唉聲嘆氣的：“柿子得挑軟的捏，剩下的這些先生，哪個不是在行里揚名立萬的主兒？從八十年代開始，我們官家跟這些先生的關系一直都不好，再這么火上澆油的弄一次........”
“又得拿老子的臉話了？”老爺子無奈的著，抖了抖煙灰：“倚老賣老不是好事，得寸進尺逼人太甚，這更是容易引眾怒啊........”
“沒事，這次不光是你出面，我們還請動了不少老一輩的先生鎮場子。”陳老頭起這事來似乎還挺自豪的，笑呵呵的跟老爺子：“要不是有他們出面，這次往四川趕的先生，恐怕還要多好幾倍啊........”
“老一輩的先生？”
聽見陳老頭這話，我也不免有些好奇，便問他：“這些老一輩的先生在行里很有名望嗎？都有誰啊？”
“那必須啊。”陳老頭笑道：“廣東的傅海公，廣西的喬子章，湖南的易大喜神，貴州的吳辛祥.........”
“其他地方沒人出面？”老爺子問。
“有，還有好幾個呢，光是聞人禪師就鎮下了河南、陜西、甘肅這幾個地方........”
“這老東西還怪有面子的。”老爺子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不開心。
“誰叫他會做人呢？”陳老頭安慰道：“你要是跟他一樣，對誰都和和氣氣的，你肯定比他有面子！”
“聞人禪師？”七寶憋了半天，這時也忍不住開了口，滿臉好奇的問：“他是和尚還是道士啊？這是他的法號吧？”
“算是法號吧，但他的俗家姓氏就是復姓，聞人。”
陳老頭解釋著，重新上支煙，滿臉敬佩的道：“這老和尚可不簡單啊，沒有入廟拜師，自己修佛悟禪，照樣闖出了天大的名號，在國內修佛的弟子成千上萬，最厲害的和尚就那么幾個，他算是其中之一。”
“復姓聞人？這姓氏可夠少見的........”我撓了撓頭，有些八卦的問：“他真名叫什么？”
陳老頭抖了抖煙灰，。
“聞人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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