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周事主這話，我們也不禁面面相覷了一陣。
既然那女人不是瘋的......他為什么要騙我們？？
“你們是不是覺得奇怪？為什么我要撒謊？”
周事主苦笑著問道，然后上支煙，大口大口的抽了起來，表情無比的復雜。
“唄。”七寶也陪著他抽起了煙，臉上滿是好奇：“這事應該有內情吧？”
“多的我不方便，我只能給你們到這。”周事主嘆了口氣：“咱們知道個大概不行嗎？沒必要問那么多吧？”
“有必要。”我著，表情也認真了起來，看著他：“我不知道別的先生是什么規矩，但我們沈家的規矩就一條，不了解來龍去脈，不能夠隨便驅趕冤孽。”
周事主愣了一下，問我為什么？我咋沒聽別的先生有這規矩？
“嘿，周哥，你可別拿那些普通貨色跟他比啊！”七寶笑了起來，抽著煙，不留余力的給我捧著場子：“老沈他爺爺你也見過，那位老爺子可是咱四川省內最狠的角兒，既然他是沈老爺的孫子，本事有多大你也不用猜，別的先生辦不了的，他準能辦！”
話音一落，七寶轉而又，既然本事大，家庭出身不一般，那么規矩自然也就多了。
“你把事清楚，先顧全他們老沈家的規矩，之后的麻煩都不叫麻煩，隨隨便便都能給你擺平。”七寶嘿嘿笑道：“誰把你介紹過來的，你心里也清楚，他那種身份的人，有可能會騙你嗎？”
周事主稍微愣了一下，想了想，臉色發苦：“不是我不，是不能啊，有些事出來真的不方便.......”
“那姑娘是哪家的？”我直接問了句。
聽見這問題，周事主猶豫了幾秒，聲，村長家的。
“既然李秀是村長家的姑娘，人沒瘋，還死了，你們就這反應？”我忍不住問，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她是村長家的誰啊？”
周事主不吱聲了，悶頭抽著煙，表情很是難看。
“算了算了，不這個了。”陳秋雁很突兀的出面打了圓場，順帶著給我使了個眼神，看她那意思.......
這時，周事主也開始順著陳秋雁的意思走，標準的順桿爬。
“沈先生！來！你們看看這屋子行不！”周事主極其熱情的招呼著我們，把先前的話題徹底避開了，很明顯就是不想再繼續往下。
七寶一皺眉，正要些什么，但到了最后，還是憋了回去。
他知道，有些事還沒到的時候，既然陳秋雁會故意岔開話題，那也就代表......她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屋子是她收拾的，在周事主帶著常龍象出門找人之前，她就幫著把屋子收拾了一遍，連地都給拖了兩輪。
不得不，經過她一收拾，那幾個簡陋的房間看著也順眼多了，干干凈凈的起碼不埋汰。
把床鋪好后，陳秋雁又幫著周事主給我們煮面，倒是沒有急于跟我們聊正事。
直到夜里一多，周事主困了，準備去睡覺了，我這才抓住機會囑咐他。
“周哥，夜里可能不太平，你要心。”我拿出一道前不久才畫好的符，一本正經的遞給他：“等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你再出來，明白嗎？”
周事主害怕的頭，接過符也沒敢多問，一溜煙的就跑回屋睡覺去了。
看著他貼在房門上的那張符咒，七寶問我：“真的？”
“假的。”我低聲：“亂畫的，啥作用都沒。”
一聽我這話，七寶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心翼翼的跟著我回屋，反手把門鎖了起來。
他算是比較精的人了，鎖上門還不算，直接就挨著門站著，一只耳朵聽我們，另外一只耳朵則負責聽外面的動靜。
只要姓周的出來，七寶肯定能聽見。
“陳姐，我感覺你跟他聊的不少啊，有啥發現沒？”我坐在陳秋雁身邊，滿懷期待的問道。
“倒不是發現，主要是.......”陳秋雁皺了皺眉：“我剛到這個村子的時候，就感覺有眼熟，不......不是因為看見，是我聽周哥的。”
陳秋雁，聽周事主的介紹，這村子叫做旺山村，三年前因為一件拐.賣婦女的事，導致名聲遠傳至四九城。
那一次事件中，被拐的姑娘是個官家子弟，年紀不大，大學都還沒畢業。
“那姑娘我還見過，是我爺爺朋友的孫女，得虧他們趕來搭救及時，公安在山下面就把人.販子截住了。”
到這里陳秋雁也是一臉后怕，不住的搖著頭：“如果沒截住，晚那么幾個時，這姑娘的一輩子都毀了。”
“狗日的！這幫龜兒子還真敢搞啊？！”七寶瞪大了眼睛，語氣里滿是怒意：“活該他們村子死人！這他媽就是報應！”
“聲。”我拍了七寶一把：“聽陳姐繼續。”
“就是因為我知道這事，所以我就特意問了一下這村里的情況。”陳秋雁細聲道：“這村里的女人很少，男人占了大多數，實際上外出務工的也有一部分，但大部分青壯年都還是留在了山里，一是為了保證自家的耕地不被外人搶，二是為了保證外人不閑話。”
我愣了一下，閑話？這有什么閑話可的？
“每家的地都是固定的，就那么幾塊，要是有人長時間出去打工，家里只剩下一兩個人，村里肯定會有人跳出來，他家人少，拿那么多地也沒用。”七寶似乎對于這方面的事很了解，幫著陳秋雁跟我解釋道：“更何況這種荒山野村里的人性子都怪，看見你家沒幾個男人，就在背地里使絆子欺負你，所以很多男人都不愿意離鄉出去打工。”
“這附近也有幾個村子，村里人娶親都是跟那些村子的換親，拿女孩子互相換，或者是拿錢去換。”陳秋雁低聲道：“但這幾年村子里的男人太多，根本就找不來那么多的親事，所以就只能買了。”
買。
這個用在物品身上的字，忽然被換用在人身上，讓我不禁愣了會神。
“雖然周哥沒把這事出來，也對這些話題避而不談，但我還是能抽出來一些消息。”陳秋雁皺緊了眉：“這村里的女人換親占了大部分，剩下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從城里來的，周哥那些女人是跟著自家男人回來的.......”
“因為愛情啊？”七寶抽著煙，冷笑了兩聲：“姓周的真當咱們傻呢？”
“要不然報警吧？”常龍象背靠著墻，表情很難看，明顯是在強忍著憤怒：“這事咱不管了！”
陳秋雁沒話，看了我兩眼，似是欲言又止。
“你。”我看著陳秋雁。
“那個瘋女人，十有**就是被拐.賣來的，現在她死了，變成惡鬼來找村子里的人復仇，我覺得這事很應該啊。”陳秋雁坦然道：“但是見死不救的話又有.......”
她沒把后面的話出來，聲音越來越低，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了。
“你不用覺得為難，也不用覺得矛盾。”
我嘆了口氣，抬起手揉了揉僵硬的臉，笑得很不自然。
“老爺子過，見死不救不是咱們這門的規矩。”
“我們老沈家的規矩就是兩個字。”
“規矩。”
聽見這話，七寶跟常龍象都是一臉的迷茫，只有陳秋雁像是聽懂了那般，了頭。
“我只會幫那些守規矩的人，不守規矩的人......”我嘆道：“自生自滅吧。”
“把活兒辦砸了怎么辦？”七寶心翼翼的問我：“只要村子里再死一個人，你的招牌可就砸了。”
“虛名而已，要那個有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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