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前輩,你無證駕駛不怕被人查?”
我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心這胖和尚的膽子也夠大,上高速這一截路查得本來就嚴,他沒考證都敢開車上高速,這不是明擺著找事嗎?
“我有證!”聞人菩薩一本正經的道,還從車里翻找出駕駛證來,亮給我們看了看。
“真的?”我一愣。
聞人菩薩咂了咂嘴,估計是想起“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句話了,壓著嗓子,用蚊子那樣細的聲音:“假的。”
“誰教你開車的?”我忍不住問道。
“東三省的一個老方丈。”聞人菩薩尷尬道。
聽見這個答案,我確實有些驚訝了,這幫禿驢的業余生活挺豐富啊,又是學開車又是辦假證的......比我都活得精彩!
一看我醒了,陳秋雁他們便湊了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問我感覺怎么樣,從頭到腳有哪兒不舒服的,千萬不要隱瞞,全給出來最好。
他們一邊對我噓寒問暖,一邊又充滿敵意的往苗武人那里看,氣氛很是詭異。
“沒哪兒不舒服,就是有困。”我笑道,話的時候極其注意,就怕一個不心又把戰火給挑起來。
一聽我這么,七寶他們也顯得無比失落,頭不疼就行,上車睡會,要不了多久就到家了。
當時我給他們的答案是假的,也不能不假。
跟苗武人發生矛盾這事,很明顯就是我們不占理,老爺子常退一步海闊天空,我覺得也該是這樣。
要是再這么胡攪蠻纏跟苗武人鬧騰,搞不好那老家伙又得出手了,就算不出手陰我們,讓他記恨上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俗話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讓苗武人惦記上.......
我嘀咕到這里,看了看手臂上包扎好的傷口,心里直發毛。
千萬不能得罪苗武人,這次我算是記住教訓了。
從人瓜那事開始,這老東西就一直盯著我們,直到這次上山,他才抓住機會把我們給陰了........
要不是有聞人菩薩趕來調和,我絕對會變成肉票讓這老家伙給綁了。
“哎.....對了!!”我忽然想到件事,下意識的就沖苗武人喊了一句:“苗前輩!你不是一直都盯著我們嗎?去旺山村的時候你咋沒動手呢?!”
苗武人嘴里叼著煙,看了我一眼,很不耐煩的:“你管我呢?”
“他跟你爺爺一樣,刀子嘴豆腐心,你們那事這么復雜,他能狠下心陰你們嗎?”聞人菩薩似乎還挺了解這事的,笑呵呵的道。
“刀子嘴豆腐心?”七寶縮了縮脖子,低聲:“金剛豆腐吧?”
“你啥?”苗武人轉過臉,一記眼刀甩了過來:“啥豆腐?”
七寶又縮了縮脖子,跟被人逼良為娼了似的,很不甘心的:“嫩豆腐!行了吧!”
苗武人也沒想跟他計較,冷哼了一聲,坐在車里不話了。
聞人菩薩也沒墨跡,非常熟練的竄上駕駛位,發動汽車之后,沖我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們跟上。
這一次開車的不是陳秋雁,是七寶。
比起陳秋雁那忽高忽低的車技來,七寶要顯得穩定一些,起碼不會嗖的一下來個彈射起步,之后又在山里直飆八十邁.......
“老沈,回去了別客氣,直接找老爺子告狀去。”七寶像是在鬧脾氣,起這話來,表情倒是沒那么認真,看著挺氣憤的:“咱們這么多人,就不信搞不定一個苗武人!”
“別這些沒用的了。”我嘆了口氣:“想要做掉苗武人,就算聞人菩薩跟我爺爺一起聯手,都不敢能毫發無傷的辦成這事。”
話音一落,我搖搖頭,只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事能這么過去最好,兵不血刃解決了這個大患,咱以后也就不用操心了。
“他娘的!真憋屈!”七寶猛地一拍方向盤,喇叭瞬間就響了起來,嚇我一跳。
“山里禁止鳴笛知道么!你就不能.......”
我到這里,瞬間就止住了后面的話,看著七寶右手上那些金戒指,試探著問了他一句:“你狗日的發財了?”
“是啊。”七寶頭,很坦然的:“這些戒指都是從死人身上扒來的,無主之物,拿了也不礙事吧?”
“死人身上?”我一愣:“帽兒村那些怪物身上?”
七寶笑著可不么,不光扒來了這么多金戒指,還有金項鏈跟金表呢,都在包里放著,回去了咱就開始分贓!
“村里都窮成這樣了,他們哪兒有錢買這些奢侈品啊.......”
“他們吃的那些人,又不一定是窮人。”七寶不動聲色的道。
“也對.....”我頭,好笑的:“你狗日的也是財迷,還真是賊不走空啊。”
“再罵老子,老子就獨吞了啊。”七寶沒好氣的:“老子就算是賊,那也是實打實的雅賊。”
雅賊?
這年頭從死人身上扒金戒指的都算是雅賊了,那些在火車站摸包的牲口算什么賊?人好歹偷的是活人啊!還得有一定的技術含量呢!
“哎老沈,你把裝鬼進村的事跟我們唄,你是咋混進去的?”
“這事就來話長了........”
也許是在常龍象背上睡飽了,坐在車里跟他們聊天的時候,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跟以往沒受傷的時候相比,也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這一聊,我們直接就聊到了下午,找個落腳吃了些東西,之后才繼續趕路。
直到晚上十左右,我們的車才緩緩開進成都市區,等趕到藥鋪的時候,也是十一多快十二的樣子。
老爺子好像事先就知道我們要回來,車還沒停下,我就看見他站在藥鋪門口沖我們招手。
剛下車的時候,常龍象跟陳秋雁都想扶著我,但我可不敢讓他們扶著。
要是讓老爺子看見我變成這副挫樣兒,他還不得心疼死?
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有聞人菩薩跟我調和,估計他都得跟苗武人干一架!
“爺!吃飯沒?”我裝得跟個沒事人一樣,笑呵呵的沖他走了過去:“這兩天生意咋樣?還有時間出去打麻將嗎?”
老爺子沒吱聲,也不看別人,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睛,看了一會,這才開始從上到下的掃視。
“老幺,你受傷了?”老爺子問我。
“放心吧爺,我傷得不重。”我頭:“帽兒村的那些村民都活著呢,我就是跟他們交手的時候吃了虧,所以才.......”
“放屁!”老爺子罵道:“你個兔崽子明明是讓降氣反噬成這樣的!”
“是啊.......”我有些心虛,但也不敢表現出來,低聲:“那幫村民不好對付,我是起了陣才把他們搞定的。”
“冤孽反噬降氣,跟活人反噬你的降氣,這是兩個概念。”
老爺子著,微微側過頭,往聞人菩薩那輛吉普車看了一眼。
“我他娘的就怎么有股蟲子味兒,原來你個老東西還真盯上我們了?!沖一個后生下手不覺得丟人啊?”
被罵了這么兩句,苗武人顯得有些尷尬,倒不像是生氣,似乎他也覺得這事做得不怎么好看......
“停!!”
聞人菩薩大喝了一聲,拉開車門就竄了下來,動作無比敏捷,直接橫在了吉普車跟老爺子中間。
“龍象,施主,你們倆準備拉架。”聞人菩薩一本正經的招呼著我們:“苗施主這邊我看著,保證打不起來!”
“你干啥呢?”老爺子皺著眉問他。
聞人菩薩想了想,很客觀的給了個答案。
“我是來和稀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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