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馮振國帶我們?nèi)ソ鉀Q的，也許是因為他覺得這事麻煩我們了，所以心里有愧，帶我們下的館子，都是那種老爺子舍不得帶我們?nèi)サ拇箫埖辍?br />
包間里的氣氛很是融洽，老爺子跟馮振國聊天的時候，只字不提李青山的事，而馮振國也沒提，都在閑聊。
常龍象抱著爩鼠坐在邊上，拿老爺子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當(dāng)相聲聽，像是被爩鼠附體了似的，咔嚓咔嚓的嗑著瓜子。
等飯菜都端上來了，杯子里也倒?jié)M酒了，馮振國這才開始跟我們聊正事。
“咋樣啊？有結(jié)論沒？”馮振國問我。
“馮叔，想要得到結(jié)論，那就必須得做實質(zhì)性的鑒定工作。”我笑道：“我有辦法給他做個鑒定，只要你把李青山從拘留室里弄出來，暫時交給我們看管兩天，到時候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了。”
聽見這個要求，馮振國沒話，看了我一眼，表情很是為難。
“不能在局里做？”
“我先跟你我的分析吧.......”
我拿出那兩個檔案袋，從里面抽出來兩疊我事先挑出的資料，跟馮振國聊了起來。
根據(jù)資料上，李青山是五年前搬到現(xiàn)居住這個區(qū)的，由于他父母好交際，所以平常來他家里玩的鄰居也不少。
對于李青山這個人，那些鄰居的看法幾乎一致。
這孩子總是笑瞇瞇的，對人很有禮貌，但不愛話，也不愛跟人交際，總體來是個不錯的孩子。
“但是，這里有一，咱們可不能忽視。”我著，指了指資料上的那幾行字：“李青山這人在外面很正常，但回到家之后，就像是變成了孩兒那樣，啥事都要讓爹媽來做，鞋子要爹媽幫著換，這.......”
“正常。”馮振國頭，打斷了我的話：“我戰(zhàn)友家的孩子也是這樣，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我看著都心里窩火！”
“這一都不正常。”我搖搖頭：“心理正常的成年人，有可能會變成這樣嗎？白了，你們覺得這是慣出來的，但他們確確實實都是心理有缺陷的人，精神上跟普通人有一定的差別。”
馮振國一愣，沒吱聲。
“還有這，你看看。”
我著，又指了指另外幾行字。
“李青山有虐待動物的舉動，而且不是一次兩次了，光是這上面記載的，被他父母看見過的，就有七次。”
“三次是流浪狗，三次是流浪貓，還有一次是他爸養(yǎng)的畫眉鳥。”
“這些虐待動物的事，都是他爸跟鄰居聊起來的時候的，那鄰居的兒子是精神病院的醫(yī)生，還有時間要帶李青山去看看......”
“剝皮，拆骨，斬首，火燒，水煮，啥招數(shù)他都使過，對待那些動物，李青山可沒有不忍心這么一啊.......”
聽到這里，馮振國也嗯了一聲，應(yīng)該早就知道這些事了。
“關(guān)于這，李青山?jīng)]否認過，我也問過他.......”馮振國掐滅煙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他給我的答案是，這些事確實都是他做的，沒有受人控制，是自己做的，但他還跟我，自己好像是被那張臉影響了.......”
“影響？或許吧？”我笑道：“這些虐待動物的事，都發(fā)生在這次的大案之前，最早也沒有超過一年，也就是，他是在一年的時間里變成這樣，然后一步步.......”
“你也懷疑他是精神病？”馮振國問我。
“有。”我頭，很坦誠的跟馮振國：“這次的事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李青山有精神病，二是那張人臉確實有鬼，是它控制住了李青山，之后才犯下這事。”
馮振國沒話，似乎是在想什么，表情很是復(fù)雜。
“如果李青山體內(nèi)只有一個魂魄，也就是所謂的人格分裂，或者是有妄想癥，那這事我就管不了，畢竟我不是精神病醫(yī)生。”
“如果李青山體內(nèi)有兩個魂魄，一個屬于他，一個屬于人臉，那就......”
“你也覺得那張人臉是活的？！”馮振國問我。
“就算不是活的，只要李青山體內(nèi)有兩個魂魄，那這事我就能管。”我：“如果活人出生之后，體內(nèi)帶有雙魂，也就是兩套完整的三魂七魄，并且肉身上還出現(xiàn)了異變，這就得叫做雙生煞。”
“雙生煞？”馮振國滿臉迷茫的看著我：“啥子?xùn)|西？鬼嗎？”
“不能單純的是鬼，應(yīng)該是一種現(xiàn)象。”我笑道：“像是李青山這樣的情況，在醫(yī)學(xué)里的解釋是顱部寄生胎聯(lián)胎，這在玄學(xué)里也是承認的，原先他們是分離開的兩個獨立個體，是雙胞胎，但在后面肉身卻融合到了一起.......”
“只有一具肉身，但卻有兩套魂魄，這樣的情況是極為兇險的。”
“魂魄剛?cè)肴馍肀銜ハ酄帄Z控制權(quán)，根本沒有兄弟之情可講，所以大多數(shù)雙生聯(lián)體胎都活不長，甚至于是胎死腹中.......”
“李青山的肉身異狀，已經(jīng)符合雙生煞的條件了，但他體內(nèi)只有一套魂魄的話，則不屬于雙生煞。”
聽到這里，馮振國都有些迷糊了，急忙問我：“你不是他們原先是雙胞胎嗎？不是有兩套魂魄嗎？現(xiàn)在咋只有一套了？”
“被擠走了唄，要不然就是被吞噬了。”老爺子笑道：“能安然無恙的長這么大，這種可能性是最高的，當(dāng)然，咱們也不能排除他體內(nèi)還有另外一個魂魄。”
“到底有沒有啊？”馮振國徹底迷茫了。
“這個還需要鑒定。”老爺子聳了聳肩：“如果他體內(nèi)還有一個魂魄，可以肯定的是，那魂魄在他前二十年，應(yīng)該都處在被壓制的狀態(tài).......”
“最后結(jié)論是啥？”馮振國端著酒杯，表情越來越迷茫了：“咱要咋做啊？”
一看馮振國杯子見底了，我便順著手，幫他滿了一杯，低聲。
“抽魂。”
人格分裂，在我這里分兩種，一種是真，一種是假。
真正的人格分裂，也就是那些精神科醫(yī)生所認為的那種，此處就不解釋了。
假的精神分裂，則指的是李青山體內(nèi)有兩套魂魄，時不時的會被強制交換肉身控制權(quán)......
這兩種精神分裂在醫(yī)生看來都一樣，但實話，后者我能救，確實能救。
只要把那個多出來的魂魄......那個作惡殺人的魂魄.....給徹底的滅了，這事就算了結(jié)了！
沒有肉身的“人”不算是人，起碼老爺子是這么的，只要我們的猜測成真，完全可以把那個多出來的魂魄當(dāng)冤孽看。
“抽魂？”
“對，只要把李青山的魂魄從他體內(nèi)抽出來，另外一個魂魄自然會借機控制住肉身，從而被我們逮現(xiàn)行.......”我笑了笑：“我的讓你把李青山給我們接管兩天，也是因為這。”
“不能在局里做嗎？”
“不方便。”我嘆了口氣：“抽魂的方法很多，簡單的方法也多，但那些法子，大多都會對魂魄造成損傷，甚至是對目標(biāo)肉身也會造成損害.......”
“我們沈家的抽魂法門，在行里絕對是獨樹一幟啊。”老爺子嘿嘿笑道，有些得意的看著馮振國：“雖然耗費的時間有長，還得起壇做法，但可以保證的是，目標(biāo)不會受到半傷害，保準(zhǔn)讓他毫發(fā)無損！”
馮振國沉默了下去，看他那為難的表情，估計也覺得這事不好辦。
“如果他體內(nèi)只有自己的魂魄呢？”馮振國問。
我跟老爺子對視了一眼，都攤了攤手，異口同聲的。
“那就不關(guān)我們的事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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