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四川就夠潮濕了,沒想到云南這邊更潮,氣候變化多端,一會太陽一會雨,就我們停車那會,已經(jīng)是陰雨綿綿的天氣了。
陰冷加上潮濕,那是讓人感覺要命的東西。
更何況我這一路過來,光是今天早上就吐了兩回,別看我有肉身蠱罩著,該難受還是一樣的難受啊。
休息一會就得繼續(xù)趕路,還他娘的是走山路,連著四五個時......這不是明擺著要我死么!
不過歸,抱怨歸抱怨,都趕到這地方來了,總不能真的掉鏈子回四川吧?
這就跟買東西一樣。
滿多少多少,商家就給咱們多少優(yōu)惠,就差幾十塊錢的時候,絕大部分的人都跟我一樣,肯定不會吝嗇。
八拜都拜了,不差這一哆嗦。
所以到最后我也沒再什么氣話,默不作聲的吃著早飯,化悲憤為食欲,硬是把今天早上吐出來的那些玩意兒,翻倍的吃了回去。
哎不對,這樣出來......怎么感覺有惡心啊.......
“沈兄弟,你覺得一會咱們進山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秦兵忽然問我。
“別單獨行動,一切聽我指揮。”我著,稍微想了想,補充道:“在我喊跑的時候,誰也別逞強,跟著我一塊跑就行。”
聽見我這話,眾人面面相覷了一陣,誰也沒吱聲,表情都有些疑惑,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么。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的我,簡直是恰如其分。
但我也沒辦法,有些話明白了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出岔子,白白把人命給搭進去。
“咱們有必要跑嗎?”白平皺著眉問我:“我們十幾個人,還怕那些邪教分子?他們再厲害應該也敵不過你吧?”
一聽白平這話,我急忙擺手。
“白姐,你可別高看我,舊教里面高手如云,比我厲害的先生不少,我還沒到那種天下無敵的境界。”
著,我笑容也有些無奈了,攤了攤手。
“打不過就跑,跟人拿命叫板,你們覺得值嗎?”
聽見我的解釋,白平也沒反駁,頭沉默了下去。
“這倒是。”秦兵笑了笑:“那就按照你的路子來吧,一切聽你指揮。”
我嗯了一聲,抬起頭,透過郁郁蔥蔥的樹冠,我發(fā)現(xiàn)頭上的烏云正在不斷聚集,似乎是要下大雨了。
“抓緊時間進山吧。”我低聲:“早辦完咱們早撤,這鬼地方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秦兵頭,沖著眾人招了招手,隨后就一馬當先的領著路,帶我們走進了森林里。
從入行到現(xiàn)在,我進過的林子也不少了,但還真沒有一個能這么惡心人。
除開泥濘的山路不談,樹林里那種陰郁腐臭的味道,實在是讓我有想回家了,那股味道非常的特殊,我從來沒聞見過。
像是有許多尸體埋藏在地下散出的腐臭,那氣味似乎都能凝成實質了,從頭到腳的纏繞著我們這些外來者。
每走出幾步,我們就得在爛泥里陷下去一腳,毫不夸張的,那種感覺就跟踩到狗屎一樣,能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在那種下著毛毛細雨的天氣里,蚊蟲倒是很少,只是那些毒蛇跟不上名來的蠕蟲開始活動了。
我們能夠很清楚的看見,那些玩意兒從爛泥以及腐爛的樹葉堆里鉆出來,然后從我們面前爬過,悠哉悠哉的爬行到另外一邊去。
陳秋雁死而復生后,變強的只有身體素質,絕對沒有心理素質。
看見那些蟲子毒蛇,她尖叫的程度,跟林珊珊差不多,臉都是白的,可見被嚇得不輕。
不過好在有爩鼠幫忙,有它跟在秦兵身后領著路,那些玩意兒倒是沒有攻擊我們,都是繞開我們走了。
“秦哥,有件事我還是忍不住想問,要是方便的話,你也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你。”
走在秦兵后面,我不停的用手扒拉著頭發(fā),感覺腦袋上一直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汗水弄的還是雨水,特別的難受。
“在這種深山老林里,別是拿活人祭祀了,就是開山放炮也不一定能讓外人發(fā)現(xiàn)啊,你們是怎么知道這事的?”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有線人。”秦兵低聲:“好像是司徒安排的人,他也是意外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就給我們打報告了,讓我們過來看看,結果一來這兒還真有發(fā)現(xiàn)。”
我一愣:“這么巧?”
“我也覺得巧,司徒也這么覺得.......”秦兵搖搖頭:“但有些線索就是來得這么突然,不抓住這機會,我們就很難碰觸到舊教更深一層的東西。”
我聽見他這么,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心里忽然有沒底了,好像......我們忽視掉了什么最重要的東西。
懷著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跟在秦兵身后走著,腦子也變得越來越亂了,想的事情也變得越來越多,但卻什么都想不明白。
實話,我感覺從海南回來之后,我的腦子變得有不大對勁。
智商肯定沒變,思維邏輯在絕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也是一樣的清晰,就是在關鍵時刻,我的大腦像是分裂成了好多個一樣,都在齊刷刷的思考問題,思維也在互相的糾纏著,所以到最后都會變成一個死結,什么都想不明白。
這不是什么好事,我在私底下也琢磨過,可能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跟我身子里的那些落惡子有關。
在井底一戰(zhàn)后,我的大腦里就出現(xiàn)了許多類似于寄生蟲的東西,他們給我拍的片里也能看見........
“沈大哥,你身上的這些傷是怎么弄的?”林珊珊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聽見這話,我撓頭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因挽起袖子,裸露在外的手臂,也不禁有些出神。
“冤孽吧。”白平看了我一眼,問:“是冤孽弄的?”
“算是。”我頭:“你們應該也聽過吧?海南那個。”
“肯定聽過啊,貌似那個怪物還.......”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秦兵停下了腳,表情很突兀的變得凝重了起來。
“咋了?”我急忙問,不由得警惕了許多,左右掃視著郁郁蔥蔥的樹林:“有情況了?”
“你聞見什么味道沒?”秦兵問我。
我還沒來得及話,爩鼠吱吱的就叫了起來,聽它的叫聲,貌似還有些著急,不停的回頭看著我,像是在給我發(fā)警報。
這時候我也不敢大意,皺著鼻子,仔細聞了幾下,忽然發(fā)現(xiàn)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而且這股血腥味......好像還挺新鮮的。
聞見血腥味的瞬間,我忽然想起一件還沒來得及問的事。
“秦哥,你司徒為了接應咱們保護現(xiàn)場,特地派人在山上留守,是有這回事吧?”
一聽我這話,秦兵沒敢猶豫,抬起腳,急匆匆的帶著我們往前走。
“出事了.......”
秦兵咬緊了牙:“看樣子留守在山上的那些兄弟都........”
后面的話,秦兵并沒有出來,但任誰都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
“司徒?jīng)]想到會出事?”我忍不住問:“舊教可不是省油的燈啊,就留你們這些外行人在山上,這不是找死么??”
“不光是我們,還有所里的先生。”
秦兵越,表情越是絕望,到最后都不是用走的了,直接火急火燎的跑了起來。
“快!!馬上就到了!!”
跟在秦兵身后,我們也沒敢猶豫,撒丫子就跑了起來。
茂密的原始森林,在這種陰雨天里,顯得更加的昏暗。
也許是我的錯覺。
不知道為什么,我走路的時候還沒發(fā)現(xiàn),這一跑起來.......我總感覺林子里有很多眼睛在看我們。
就在這時,跟在我身邊的陳秋雁,忽然。
“好像有埋伏。”
“你也感覺到了??”我忙不迭的問道。
“有人在林子里。”陳秋雁著,往右側的樹林里掃了一眼,表情很凝重:“好像不是我的錯覺,剛才我看見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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