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真不敢騙我，也不敢搪塞我。
在這個時候，他是死是活.......不對，無論如何這牲口都是活不了的，只不過得分好死跟不得好死兩種。
“那三家人沒得罪我�！蓖鹾Ｕ娴吐暣鸬�，表情有些復雜，似乎是覺得現(xiàn)實有些羞于出口，頭都往下低了一些：“只是他們跟我的活兒沖突了，有人要他們死，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你也是行里的先生，肯定知道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放你媽的屁�！蔽液眯Φ牧R了一句，上下打量了王海真幾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個老不死的還跟我人在江湖？明明就是為了錢，就是那一個貪字，你跟我扯什么大道理呢？”
被我這么一，王海真也低下頭不吭聲了，看那表情倒是挺尷尬的。
“舊教是怎么找上你的？”我抽著煙，很悠閑的問道：“像是他們那樣的組織，藏得太深，在此之前你應該沒有聽過，是后來才被找上門的，是這樣吧？”
王海真猶豫不決的看著我，似乎是在想要不要給我回答。
“舊教不喜歡叛徒，所以你怕他們，但你最好想清楚，現(xiàn)在是誰捏著你的命�！蔽译S手撿起一根棺材釘來，躍躍欲試的看著王海真，問他：“他們有可能會讓你死，但你要相信我，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能讓你不得好死�！�
王海真嘆了口氣，搖搖頭：“是他們來找我�！�
“之前呢，你跟他們發(fā)生過接觸嗎？”我又問。
聽見這個問題，王海真沒有絲毫遲疑，搖搖頭，沒有。
“我們這個層次的人，還沒接觸他們的資格，連你爺爺都不知道他們，更何況是我？”王海真苦笑道：“跟他們發(fā)生接觸之后，我只想著加入進去，真的，你不是舊教的人，所以你不知道舊教有多可怕.......”
我沒插嘴，抽著煙，安安靜靜的聽著。
“以前的舊教只招收精英人士，無論是行內(nèi)的，還是行外的，但是現(xiàn)在他們開始發(fā)展其他人了........”王海真興致勃勃的跟我著，完全忘了自己是什么樣的處境，眼里的興奮任誰都能看出來，甚至于我還能看出一種自豪感來：“各行各業(yè)，無論是商販走卒，還是普普通通的人，所有人，都能加入舊教�！�
不得不，聽見這消息的時候，我心里那叫一個驚訝。
這不對��！
舊教不是一個精英組織嗎？！他們不是對人數(shù)無感，只關(guān)乎于質(zhì)量嗎？？
現(xiàn)在怎么連普通人都能加入了？？
“所有人加入舊教都得拿投名狀？”我不動聲色的問道。
“也不是�！蓖鹾Ｕ鎿u搖頭：“只有先生得拿，其他的行外人，隨隨便便就能進來，但是都得被調(diào)查，免得有人帶底子進去�！�
“按照你的這情況來看.......真正能夠混到舊教內(nèi)部的，應該也只有咱們這行的人吧？”我好奇的問道。
王海真嗯了一聲，那肯定啊，普通人有什么資格走到最里面那一層？
“行，那我再問一個別的問題.......”我笑了笑：“在我來找你之前，舊教的先知應該跟你接觸過，還了不少東西，是有這回事吧？”
王海真看了我一眼，見我死死的盯著他看，便不敢欺瞞，坦然道：“他沒什么，只是叮囑我，讓我心你，但也不用太緊張，因為你沒什么本事。”
“是這樣嗎？”我撓了撓頭：“你覺得我沒本事？”
王海真搖了搖頭，不話了。
“舊教跟我發(fā)生的事不少，我也跟他們教內(nèi)的先知交過手，沒什么大不了的�！蔽已b作一臉的云淡風輕，聳了聳肩：“你被他們誆了�！�
我知道王海真并不傻，如果他傻，就他那德行，早八輩子就得死在兩廣一帶。
這龜兒子的仇家比起老爺子而言，絕對的只多不少。
他為什么能活到今天？
答案只有一個，不，應該是兩個。
有本事，有腦子。
若只有前者，那么王海真就是一個莽夫，若只有后者，那他就是只會紙上談兵的主兒。
這兩種東西缺一不可，少一樣，王海真都活不到今天。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不像是普通人那樣，還沉浸在舊教的蠱惑里，反而冷靜了下來，默不作聲的思考著什么，表情也沒有先前那般恐懼了。
“為什么要誆我？”王海真問道，似乎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只能反拋給我，很疑惑的看著我的眼睛，祈求著答案：“我跟他們無冤無仇，有什么必要誆我？”
“我也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重新上煙抽著。
王海真確實是冷靜了不少，在這個時候，他見我抽煙，也主動跟我要了一支，還讓我?guī)退稀?br />
“你還挺賓至如歸。”我笑道。
“在這里，我是主，你是客，賓至如歸倒是談不上。”王海真嘆道，大口大口的抽著煙，蒼老的面容上，更是平添了一抹焦慮，看起來皺紋都變深了許多。
這時，王海真忽然抬起頭，看了看我，問道：“我今天是活不了了，是吧？”
“你呢？”我反問道。
“他娘的......沒想到我混了一輩子......最后竟然會栽在一個后生手里.......”王海真皺緊了眉，眼里滿是無奈，倒是看不見懼怕：“你爺爺?shù)乃�，確實有我的因素，那天我也在現(xiàn)場......”
我沒吭聲，面無表情的聽著。
“最先跟你爺爺交手的，是那些被舊教誆來的先生，進去了兩批，一共十一個人，誰都沒能活下來......”
王海真嘖嘖有聲的道，眼里有了佩服的意味。
我相信那是對老爺子的感慨，從客觀的角度來，王海真確實挺服我爺爺?shù)摹?br />
“等你爺爺叫人往外丟出來十一具尸體，舊教內(nèi)部的人，就那些先生，他們這才開始闖門.......”王海真笑道：“不得不啊，舊教先生的底子，確實比普通先生強，僅僅是進去了五個，就把場面控制住了，我們闖進去的時候，你爺爺已經(jīng)落入了下風，所以我們就.......”
“落井下石，順桿子往下爬，是這意思吧？”
“差不多吧。”王海真坦然道：“你爺爺跟我本來就不對付，就算沒有舊教摻和，見了面他也得弄死我，所以我不可能留手�！�
我頭，，繼續(xù)。
“你爺爺有個朋友，就是那個修蠱的術(shù)士，好像姓苗吧？”王海真笑了笑：“本來你爺爺都快不住了，身上的降氣都被我打散了大半，但那個蠱師還是比我強，輕輕松松的就把我給打成重傷了。”
著，王海真還掀起衣服，示意讓我看看他的傷口。
從胸口直到腹部，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許多窟窿狀的傷口，最大的不過拇指大，最的也有黃豆那樣。
這些傷口像是被燙出來的，傷口邊緣的皮膚都有些變形，看著可不是一般的嚇人。
“最后呢？”我問：“是誰殺了我爺爺？”
“不知道啊�！蓖鹾Ｕ鎳@道：“我們這些先生都被打出來了，還留在里面的，只有那幾個舊教的先生，也就他們能勉強住，到后來你家藥鋪就著火了，不知道是煤氣罐爆炸還是怎么了，房都被炸飛了........”
話音一落，王海真抽了口煙，。
“你爺爺他們?nèi)懒�，那些舊教的先生也沒活下來，算是同歸于盡吧�！�
就在王海真到這里的時候，窗戶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警笛聲。
沒錯，那絕對是警車的聲音，原來我聽過。
一聽那陣聲響，比我反應更大的，竟然是王海真。
“不對啊......我都花錢給人打招呼了......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該有公安過來......”王海真瞪大了眼睛，滿頭霧水的往窗外看著：“難道有別人報警......不對........他們報警也不會有人過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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