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聽嗖的一聲尖鳴,似乎有什么東西破空而來,直接撞擊在了那只怪物的身上。 下一秒,它就發出了難聽刺耳的慘嚎聲。 又是兩聲連續而來的尖鳴,我發現自己的兩只手臂疼了一下,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我對于自己肉身的操控力就恢復了八成。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剛才那人說話的方向看了過去,但卻什么都沒看見。 我可以肯定是剛才有人站在這里,甚至我都能感覺到剛消失不久的目光......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憑空消失了! 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包括那片區域,也沒有剛被人踩踏的痕跡。 我的手臂之所以會疼,也是因為剛才那人丟過來的兩枚木錐子。 看著像是桃木雕琢的,尾部嵌著一枚桃核。 這錐子的前端被磨得極其鋒利,就那么直愣愣的插在我手臂的肌肉上。 但好在插進去的部分不多,拔出來之后,或許也有肉身蠱在起作用,傷口很快就止住血了。 光是從外觀來說,這兩根木錐子很像是法器,但具體是哪門哪派的東西,我是沒能看出來。 至于那個怪物為什么慘嚎,原因很簡單,它身上也插著木錐子。 不過插在它身上的那些木錐,規格要比我這個大多了,光是留在外面能被我看見的,都有一米五左右的長度。 毫不夸張的說,扎在怪物身上的木錐,跟長矛沒什么兩樣,尾巴上嵌著的可不止一枚桃核,足足有七個。 看見這情況的時候我腦子里也在琢磨,難道這怪物的弱點是桃木? 就在我滿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時,那個先前才傳進我耳朵里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三分鐘。” 一聽那人這么說,我也不禁愣了兩秒,三分鐘......啥子意思?? 還有三分鐘這怪物就能讓他弄死了?? 我想到這里,只見這怪物劇烈的抖動了幾下,瞬間就塌了下去,跟融化了似的,身體直接變形了。.. 不再出聲,不再有動作,仿佛是死了一般,就癱軟在我的面前。 看見這一幕,我大概知道他說的“三分鐘”是指什么了。 這怪物很明顯還活著,哪怕它沒了聲息,我也知道它還有一定的生命力,那是任誰來看都能感覺到的....... 很有可能。 那個老頭兒說的“三分鐘”,就是給我爭取的時間,他只能暫時性的鎮住這只怪物三分鐘。 在我想到這點的瞬間,忍不住就打了個冷顫,媽的,時間不多了。 等我跑去撿起方時良手里的法印時,俏仙姑那邊又有了變故,似乎是找到方法從落惡子的壓制中脫身而出,怒吼著沖我奔了過來。 “沈世安!!!你就非得擋我們的路嗎!!” 俏仙姑的怒吼聲有些沙啞,能感覺到她語氣里那種夾雜著無奈的憤怒。 在這種緊要關頭,我的大腦只運轉了兩秒就想到了對策。 我不知道怎么去解決掉這個怪物,所以只能賭一賭,但目前來說,俏仙姑才是我最大的威脅。 當我跟怪物動手的時候,她要是在背后捅我一刀,我豈不是得冤死了? “呼!!!” 伴隨著一陣堪稱震耳的風聲,先前化作砂礫的落惡子,此刻已經恢復了最初的形態,眨眼之間就擋在了俏仙姑身前。 看見這情況,我連猶豫的動作都不敢有,原地盤腿坐下,開始飛快的在行李包里翻找家伙。 “你攔住她!別讓她靠近我!”我頭也不抬的喊道,說白了,我就算想抬也不敢抬,生怕浪費一秒鐘。 我不想跟俏仙姑發生任何接觸,真的,我不傻,跟她近距離玩搏擊,我就算不輸也是毫無勝算的,最多平手。 方時良是我見過的人里肉搏能力最強悍的,有他再加上落惡子,不照樣被揍得掛彩了嗎? 更何況俏仙姑的狀態不錯,從她往我這邊奔跑時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受傷了,但傷勢不重,壓根就不會影響她的戰斗力。 比起她而言,落惡子的狀態也絲毫不差,在此之前跟她纏斗了這么久,照樣沒有損耗,這就是冤孽比活人厲害的地方了....... 老爺子能夠在行里揚名立萬,憑借的就是三個字,本事硬。 沈家的十八門落惡降對人體消耗有多大,這點用不著我多說大家都清楚,但就算如此,老爺子也能依仗著自己的**凡胎,一次性使出五門降術去對付人或是孽...... 這種事我不光在別人嘴里聽說過,老爺子自己也說過,這么做的代價極大,所以能不用就別用,否則的話...... “壽終正寢是不可能了。”老爺子的原話是這樣的,說話的語氣倒是輕松,似乎壓根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沈家的降術為什么堪稱國內第一?就是因為咱們家的降術沒有副作用,不會像是其他法派的術法那樣,得用壽數去跟上天借力。” “但是。” 說到這里,老爺子停頓了兩秒,繼續說:“你一次性使用多門降術,那就跟逆天而行差不多,降氣對你自身的消耗是你承擔不起的,身子骨受不住是一回事,它們還得拿你的壽數去抵債.......” 壽數換取力量,這是行里的常識。 但在我們沈家人眼里,值得拿壽數去換的力量,基本上都屬于逆天而行的力量。 很殘酷,也很現實,但不可否認的是那種力量極其誘惑....... “五門降術,十年壽數。”老爺子是這么說的:“如果是人與人斗法,我沒有被人制住,也沒有受重傷損耗太多的氣,那么可以說在咱們國內,沒誰能抵擋五門齊出的降氣。” 這話不是夸張,我曾經聽聞人菩薩說過,老爺子也有不顧一切跟人玩命的時候。 “包括我在內,誰也弄不住他。”聞人菩薩苦笑道:“你是沒見過你爺爺撒瘋,當年他在四九城跟人鬧的那事,特別是在北方一帶,誰都忘不了,現在還有不少老先生記著呢,跟他們聊起這事來,都能讓他們嚇尿褲子。” 可以說沈家的五門降術齊出就是無敵的,除開舊教跟吳仙佛那個怪物不談,我覺得應該沒人能抵擋住。 五門降術,那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簡單。 “爺......你能一次性使五門.......我也不能給你丟人.......” 我嘀咕著,拿出一面泛黃的麻布,在地上鋪蓋著。 這塊麻布是一個極其規整的正方形,上面的圖案很簡單,就是正中間畫著一個圓圈,里面有幾筆類似于云紋的圖案。 鋪蓋好后,我飛快的點燃一炷貢香,插在這塊麻布前方,之后就在麻布正中間盤腿坐了下去。 這塊麻布的面積應該是在四個平方左右,挺大的,讓我坐著歇口氣也綽綽有余。 此時,貢香像是感應到有人入陣了,燃燒的速度也變快了不少。 “還有兩分多鐘.....夠用了......” 我自言自語似的嘀咕道,隨手從腰間抽出棺材釘來,橫著一劃,破開了右手兩根指頭的皮膚。 很奇怪的是,在這個時候肉身蠱似乎失去了效用,根本沒能幫我修復肉身,傷口處血流不止,恰好讓我得償所愿。 如果它止血的速度太快,我還真有點頭疼呢.......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動作飛快的開始用指頭蘸著血,在麻布上畫著幾乎算是狂草的符咒。 在手指剛碰觸到麻布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肉身的變化,有一些肉眼無法看見的東西,正順著我手指上的傷口,迅速向麻布里流逝著....... 我咬著牙,臉上的笑容更甚。 來吧,忍你們這么久了.......就讓咱們好好的拼個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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