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貼子除在最前面,用了長達數千字,詳盡無比的將那場狩獵二階黃金級boss長尾棕豬戰斗的起因、參與人數、每個階段的陣亡人數、各人所起到的作用等等,都做了番相對較為客觀的描述之外,更把之前柳戮與天狼公國定好的分配協議截圖、爆落物品截圖、以及最后他被圍攻之時,天狼公國眾人的狀態截圖,甚至他隨后反殺天狼公國數人的截圖等等,也盡都一一的附在了后面。
其中,柳戮不僅著意的褒獎了天狼公國的數人,更有意無意的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及作用,很多關鍵轉折盡都草草的一語帶過,使得九成以上玩家,在第一次讀這個貼子的時候,都會生出那么一種,他在其中的作用,實在是有些可有可無的感覺來。
最初一段時間,貼子下方留言區中,抨擊他夜郎自大、恬不知恥等回復者的比例,更是直接占到了總數的八成都還不止,更樂此不疲的一直回復熱議個不停。
這些人雖是被他一貫的神秘吸引而來,但之所以熱情高漲的原因,卻是因為看過他這篇‘自污’般的敘述貼之后,紛紛不是找到了存在感,就是因此而萌生了強烈的反差感,這才如此的有激情。
這就好比,一個非常著名的實力派歌唱家,無論一篇文章長篇累牘的吹捧他在一場演唱表演中,演繹的是如何如何的完美、如何如何的動情,但話題卻總是很難真正熱得起來,但你若他破了音、出了丑、甚至干脆的走了光,怕只短短的一兩句話,已足夠瞬間吸引到大批大批的好奇關注目光。
而柳戮這個貼子在初步炒熱之后,很快就又蹦出了幾個知名度頗高的分析高手,也就是那些著名的‘分析帝’,開始一句句、一段段、剝絲抽繭的研究剖析起其中的內容來,并很快就自信的‘還原’整理出了一套,他們自認為被刻意隱藏起來的‘真相’。
在這些‘真相’之中,柳戮無能卻自大的卑劣形象,不僅瞬間被平反,更直接被捧到了,只一人已足抵千軍的神話般完美程度。
而這也正是柳戮■■■■,¤.c→o此舉的高明之處,他并不直接褒贊吹捧自己,講委屈博同情,相反,他刻意設置一些陷阱讓別人來誤解自己,甚至不惜進而來辱罵自己。
而他此舉明顯是很成功的。
貼子不僅果然瞬間被炒熱,更在順利‘平反’之后,之前那些抨擊甚至辱罵過他的玩家,也因為心中的愧疚感亦或追捧心理等情緒作祟,再次積極無比的發帖熱議個不停起來,熱度也就因此而再度被提升了數個檔次不止。
在這其中,如何讓一般玩家‘草讀’時大意的誤解自己、‘細度’時真誠的同情自己、‘精讀’是衷心的佩服自己,并讓自己所講述的這一切,無論如何都經得起仔仔細細的推敲以及驗證,分寸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拿捏得準的。而柳戮他,卻是做的尤其完美。
而當這篇敘事一般的貼子大熱之后,柳戮方才把真正想表達出的內容,依舊是完全不含絲毫訴苦,亦或博取同情的情緒的補充發表了上去:“其中是非功過,我蝴蝶假面自己的,做不得數;他天狼公國的,也做不得數;甚至完全置身于事外的你們中某一個看客的,同樣仍是做不得數!”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衡量對與錯的標準,不同的人,自然會得出不同的結論,對此,我蝴蝶假面無能為力,也沒有去斤斤計較的心思。”
“我之所以了這么多,不是想把自己置于什么道德的至高,也不是想把他天狼公國置在什么道德的最低,我只想通過這些描述,讓大家對事情的經過,可以有一個較為清楚的了解而已。”
“我蝴蝶假面不想成為什么豁達豪邁的英雄俠客,死的太早;更不想變成那種人人都恨不得殺之而后快的惡棍混蛋,死的太慘;我只是一個會喜會怒、會感激會怨恨、更會報答亦會報復的普通人而已……”
“我蝴蝶假面在此立帖為證,無論哪家公會組織或玩家個人,只要可以提供五份切實準確,擊殺掉天狼公國任何一位青銅級戰兵星位核心會員后的截圖,我便愿意與之合作獵殺一只二階黃金級的boss;提供十張擊殺截圖,我更承諾當次合作可以完全無償,也就是,事后無論爆落的物品如何優異,我蝴蝶假面盡皆分文不取。”
“另外,就算哪一方沒能湊齊這五份的量,亦或看不上我蝴蝶假面提出的合作條件,我都愿意以五十命金每份的價格,無限量收購你們手中的擊殺截圖。”
“時限一周,先到先得。在此期間,我不會再接受其他任何人的合作邀請,并會第一時間更新合作方的順序排名,還希望大家可以理解。在此,拜謝!”
……
柳戮這篇貼子在官網論壇之中大火的同時,天狼公國權利最高的幾人,也正團團聚集在一間系統店鋪的莫名包廂之中,緊張的研究著對策。
“蝴蝶假面實在是太張狂了,我們天狼絕不能妥協!我建議,我們立刻發動強大的水軍攻勢,不僅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去,更要竭力把他渲染成一個張狂霸道、自私自利、更腹黑陰險的……”任嘯生正這般咬牙切齒的著,卻突然就被一聲尖利的中年女聲給打斷。
“我姓任的你夠了啊!是你沒腦子,還是當我們這些人都沒腦子?他蝴蝶假面把整個事情經過,描述的那么詳盡無遺,不偏不倚,更把咱們公會所有參戰青銅級會員的角色名稱,也都一一列舉了個徹底完全,能是你用水軍抹黑就抹黑得了的?”
“若事情真的就可以這么簡單被解決,你手上又不是沒人,任家強兵悍將眾多,那么的能耐,自己去不就完了嗎?干嘛還非得來拉上我們一起?”
“你不過就是在這混淆是非的想把大家,一起給拉上你的賊船罷了!當時下攻擊命令的時候,怎們不想著問問我們大家的意見?現在看事情鬧大了,你們任家不敢也沒能力兜住了,就想著拖我們大家一起來跟你抗了?我呸,你想的倒美!”這中年女人聲音雖尖利了些,長的倒很是一副風韻端莊的模樣。
“姓萬的,你少撇清干系,當時在場的那天雷滾滾,你敢不是你一力扶持起來的?他有什么重要決定,會不第一時間去跟你這主子匯報知會一聲?當時怎么不見你有阻止過啊?馬后炮!”
“再,那兩件黃金裝若是一旦成功拿下來,難道就會都進了我任嘯生的私人腰包不成?還不是在坐的各位一起受益。有好處就沖上去,現在見踢到塊石頭了,就都想著把給自己摘干凈出來啦?”任嘯生一邊著,一邊意有所指的掃了掃屋里在坐的其他幾人。
“決定是你直接對天雷滾滾那白癡下的,少扯上我,我跟他之前不熟,以后更不會熟!”
“還有,真是笑話了,他蝴蝶假面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塊石頭了呢?那怎么不見強壯如巨人般的您任大副會長,一腳給輕松的踢開呀?”
“以他蝴蝶假面今時今日的影響力,別你們任家,就算咱們幾家加在一起,甚至賭上整個天狼公國,都不見有血拼得過他的能力,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根本就揣著明白裝糊涂的裝不知道?”萬姓女人繼續開炮。
“老丁,全力去探查這蝴蝶假面底細的決定,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已經下了有快十天了吧?現在進展具體如何,你是不是也應該給在坐的幾位交代一聲了?”一位腦袋上只剩周圍邊緣一圈頭發,‘中南海發型’的微胖中年男玩家突然開口問。
而被他叫到的那‘老丁’,卻是第一時間將目光,向著始終沉默著一言不發的會長廖浮生臉上望去。
在見廖浮生確定的了頭之后,這‘老丁’方才沉吟了下后開口道:“沒有絲毫進展,蝴……”
“就算沒十天,也至少有八天過去了吧?你竟然開口就沒有絲毫進展,是你手下那些人太過無能,還是你丁誠,根本就沒有真正用心的去探查過啊?”‘中南海發型’的中年人,不等‘老丁’完,已是直接開口質問。
“曹嵐,你是想來了解情況,還是想來質問我丁誠?若是想了解情況,那就請你等我把話慢慢完,若想質問我,那也請你先把自己手上,那兩個法師部與一個牧師部,為何全加在一起,到了現在仍還沒能打造出,數量超過二十的青銅級職業者的緣由,做出些站得住腳的總結明來。”
“不要你手上人才匱乏,就在去年,這三個職業部中的高手含量,還明顯的高于公會各職業部平均水平一成都也不止。更不要什么資源配給不足,這些關鍵數據,咱們在坐各位,每個人手里可是都有著詳盡記錄的。你總不能都歸咎于運氣不好吧?就算運氣再不好,但同比缺少過三成以上,也實在是有些過了頭了吧?”丁誠平靜的望著曹嵐反問不停。
“丁誠,我請你不要扯開話題,現在的是關于調查蝴蝶假面確切身份的問題,你扯到我身上來干嘛?成績不好難道是我愿意的嗎?我也想主力核心都順利的晉升到青銅級戰兵星位去,可他們自己不爭氣,我又能有什么辦法?”曹嵐一臉憤憤的回。
“呵呵,問題到了你身上,回答竟然就可以這般簡單了事了不成?你曹副會長若是沒辦法,那就請把這三個職業部的權利交出來,自然會有有辦法的人可以接手。”丁誠不屑一笑的道。
“誰?你姓丁的嗎?”曹嵐不大的眼睛驟然一瞇,寒光爆閃的冷冷問。
“咳!咳!”
丁誠剛要再反駁,卻是被廖浮生突然的兩聲輕咳給打斷下去,遂只不屑的輕笑兩聲作罷。
稍稍沉默了一會,丁誠繼續開口道:“自有確定可查記錄的這蝴蝶假面第一次出現時間開始,其便從來沒有和中間接觸過的任何一人,吐露過自己真正的角色名稱,甚至連一有參考價值的信息線索都沒有。而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們可采用的調查手段,便也就立刻被腰斬掉了九成不止。”
“并且,因為其在行為學與偽裝學這兩方面,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大師級造詣,即便這般久的正面與側面接觸觀察下來,我們也不過只粗淺的了解到:其身高約在一米七四到一米七八之間,體重約在67到7千克之間。至于其他,除了眼睛略且單眼皮外,已經再無絲毫確定的身體特征可知。”
“而單只咱們冰城之中,滿足類似條件的適齡男性玩家,數量已經是有著過二十萬之巨!而他是不是就真的一定是男性,呵呵,請恕我丁誠疑心病太重,總之我是持有分懷疑態度的。”
“當然,這些適齡男性中,九成以上,只需要稍稍給去排查那么一下,便就可以很輕松的立馬排除掉對方的嫌疑。但這其中的工作量之大,卻已經不是我們一家公國級公會,三兩個月甚至半年時間可以完成的了。若再加上諸如粗心大意、調查不夠深入、太過主觀臆斷等因素的影響,怕是用時再翻上十倍也不無可能。”
“而若放棄掉這條線索,那我們也就只能通過逐夢居,或是他建立的那個情報組織夜雨,這兩方面來著手。”
“首先,逐夢居除掌柜卓不凡之外,其他所有npc伙計,智能目前都還非常的有限,即使逐夢居于前天已經成功升級到了二級店的規模,但我們仍沒有辦法和這些npc伙計建立什么有效的溝通,它們盡都是一問三不知,你總不能指望著,我們把一個直腸子的弱智,成功發展成一個內部情報人員吧?”
“至于那卓不凡,其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那逐夢居,至少我們在線時間中一直都是如此。而若非大客戶,他也根本不會親自來招待。我們下了血本,這才和他成功的建立了有限的幾次接觸,無奈最后仍盡都是無功而返。其中,我們甚至已經把收買他的報價,提高到了本身承受極限的五萬命金!”
“再那夜雨。夜雨進入的門檻極低,無論是經現有會員介紹,還是自己主動申請,基本都不會有不被通過的。但除最開始咱們完全反應不及的那建立之初時刻外,后加入進去的成員,盡都只能擁有外圍臨時雇員的資格而已,沒有固定酬勞不,更只要沒有絲毫貢獻的超過三個任務時間,保準就會被直接的給再踢出去。”
“我們在其中也不是就一個真正的成員都沒有,數量更還不止一個,但即便已經冒著暴露風險的把真實的角色名稱,以及現實信息都告知給了他蝴蝶假面,但仍至今都沒能取得他半的真正信任。”
“別看夜雨從創立到現在,只過去了短短的不到一周而已,成員組成復雜、流動性又大,但卻始終是半混亂跡象都沒有露出來過,更正常高效的讓人難以置信。”
“每天派發下來的各種任務,雖都有著多達數十近百份,但每個任務的具體內容,除接受者本人外,他人就算成員評級再高,也是無法探知到半分。”
“更因為始終高懸在夜雨網站最上方,那‘保密是諜報人員第一準則’的‘檢舉獎勵措施’,使得所有夜雨成員各個謹慎心得過分,就算彼此合作了數個任務的默契隊友,也是絲毫不會透露自己真實的角色名稱給對方。”
“否則,一旦被成功檢舉,便就瞬間會將自己目前擁有的一切,盡都給他人去做了嫁衣。”
“不僅馬上就會失去了這份待遇絕對優厚的兼職工作,更就算再換了個馬甲進來,短時間內也必定很難再擁有之前的評級待遇。”
“這樣一個如散沙一般模式運轉的情報組織,但卻就處處透露著詭異的穩定與嚴謹,它總會非常及時的發現誰在用心、誰在混飯吃,誰有能力、誰又天賦平平,提拔起來的速度與開除出去的速度,同樣高效的讓人眼花繚亂。”
“我們的后面派進去摸底的那數人,絕對都是重選拔出的精英,公會暗中給予的支持力度,更是遠超那些沒有跟腳的散人成員,但可惜到了目前為止,卻仍只有限的其中兩人,混到了個的十人隊長一職而已。”
“即便如此,更還要時刻心著,不要被手下人中哪一個抓住痛腳的給成功替下去,那好似魔咒一般的‘自由投訴申辯權’,實在是把成員彼此間某方面的監察力度,發揮到了極致的無窮大。”
“我們掌握的信息雖然十分有限,但夜雨目前包括臨時雇員級成員在內,怕是也至少已經有了不下數千人。這么多人,只一天反饋的信息量,便已經是不知幾百過千份,能如此高效準確的分析處理完全,我肯定他蝴蝶假面的背后,絕對是有著一支極為專業,且人數必定還不少的管理團隊,在幫他運作著這夜雨組織的。”
“這般嚴謹的管理模式,請恕我丁誠能力有限,目前我實在是不得其門而入,你們中若是誰有信心,我絕對是很愿意把這個任務,整體移交出來的。”
“丁誠,你對這夜雨很是用心嘛!這么多天,是不是精力都花在研究這上面了?否則這丁作用都沒有的雜亂信息,你怎么就可以的這么頭頭是道呢?”曹嵐卻是根本不借他話茬的反問。
“的確,夜雨的運轉模式很新穎,更很創新大膽,做為一個半專業的情報人士,我對它確實是非常的感興趣,更一直想學習借鑒些他的優秀經驗,只是目前仍還沒能找出,可以和咱們公會運轉模式融合的正確方法而已。”丁誠卻是絲毫不避諱的坦言承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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