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了，都圍在這邊像什么樣子？趕緊回來！”各個班的老師像約好了似的，紛紛從教室里走出來，把自己班里的弟子全部領了回去。

    通告欄前的人立刻作鳥獸狀一哄而散，場面頓時變得一干二凈。

    無殤也跟著自己班上的老師回到了教室。

    “上課之前，我們先來點個名。”老師抬頭掃了一眼教室里每個人的面孔，然后從厚厚的一疊紙中抽出其中一張，照著上面念了起來。

    那是一張名單，上面記載了所有弟子的名字。

    老師一個接著一個念出來，每念到一個名字，他都會抬起頭來看一眼應聲起立的弟子，把名字與面孔對應起來。

    “無殤。”

    無殤聽到自己的名字，慢慢站起來，應聲答到。

    “葉家何時開始收了女弟子？”老師還是第一次看見無殤，發現她是個女子，眨巴著眼睛，難得愣了一下，看看手上的名單，又看看無殤，簡直沒法相信。

    以前從來沒有過點名的規矩，再加上無殤一向行蹤比較低調，又喜歡獨來獨往，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在教室里出現過，除了秋夫子和她有過幾次接觸，其他的老師基本都不認識她，連臉熟都算不上。

    “哦，我知道了。”不等無殤回答，老師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點點頭，“你什么都不必說了，我都知道。”說完這句話，他還朝無殤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弄得無殤自己反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還什么都說啊，老師怎么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

    老師示意她坐下，低下頭看向名單，清了清嗓子繼續點名，“安若。”這個名字不錯，男女皆宜。

    教室里鴉雀無聲，沒有一人回答。

    “安若。”老師以為是自己沒念清楚，看了一眼名單上的名字，又重新念了一遍，聲音比剛才放大了一倍。

    下面的座位上都靜悄悄的，沒有人應聲。

    難道這個弟子已經……老師正由此產生了不好的聯想，只見無殤突然一下站起身，臉色不是怎么自然。

    “我是安若的姐姐，之前已經替他請過長假了，這段時間他暫時不會回來。”

    避免其他人生疑，她一個月前找了個借口幫他請過假了。

    至于什么時候能回來，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老師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懷疑，在安若的名字旁邊做了記號，又開始點其他弟子的名字。

    無殤坐下來，神情帶著一點恍惚。

    ……

    接下來，老師又點了幾個名字，同樣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人為他們請假了。

    大家轉過頭，目光投向了教室后排的角落，那里靜靜安放著幾張空桌椅，很久沒有人光顧，桌面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無殤的視線跟隨大家一起轉到后方，看到那幾張空蕩蕩的桌椅。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會有它們的存在了。因為那些本該坐在這里的人，現在在長老院一個不為人知的偏僻倉庫里，躺在倉庫二樓的倉庫里，身體浸泡在一灘粘稠的墨綠色液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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