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說的是事實。
她在藏經(jīng)閣待了短短幾日,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和遠超于常人的記憶力,早把這里摸得一清二楚,除了藏書室里那些與她無緣的功法,其他東西,但凡報出一個名字,沒有她不知道擺在哪里的。
但是葉琉楓不同了。
他這種坐不住的性子,讓他看書比上天還難,要不是無殤在藏經(jīng)閣這邊,換做平日的他,看到藏經(jīng)閣都是繞道走的,一年到頭都不可能光顧個兩次。
要論起對藏經(jīng)閣的熟悉程度,他這個實打?qū)嵉娜~家人,在無殤面前,必須得甘拜下風了。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換做別人,要敢當著他的面這么嘲笑他,他的拳頭早不客氣地揮上去了。
可是面對無殤的取笑,他僅僅是象征性地哼了兩聲,深邃的鳳眸里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
……
二樓的一個角落里,恰好擺放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造型古樸大方,透著一股尊貴的典雅。
無殤拉著葉琉楓在這邊坐下。
“還沒來得及說聲恭喜啊,你的計劃總算是制定對了,沒走冤枉路,沒枉費你熬了幾夜的心血。”
別看這個決定似乎說出來只要張張嘴巴幾句話的事情,想出這個主意來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事,更不用提考慮到具體實施起來方方面面的細節(jié)。
所以說,葉琉楓還算是幸運的。
“這才沒幾天呢,效果有這么明顯嗎?”葉琉楓比較慎重,沒有無殤想得那般樂觀。
“側面也是可以反映出來的啊。”無殤的黑眸在眼眶里轉了一圈,眼神瞥了瞥窗外,語氣輕快,“有時候分析結果不用這么麻煩的。我們的初衷是壓制長老院的那幫人,你看他們已經(jīng)坐不住了,這么快露出一副狗急跳墻的樣子,這不是間接說明,你這一步走對了么?”
葉琉楓恍然大悟。
對啊,還要分析什么結果啊?!這不是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么?
本來還被葉賀和葉仲這一出鬧得憋了一肚子火,無殤這么一說,他的氣頓時像蔫了的氣球,一股腦兒全跑出去了。臉上甚至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
“不過,也有你的一份功勞。那天要不是你突然怒氣沖沖地跑過來,嚇我一跳,我也不可能這么快冒出這么個靈感啊。而且,這次內(nèi)閣能順利通過我的決議,葉老頭……哦不,你的老師,應該也出了不少力吧。”還好他嘴比腦子動得快,及時改口,不然無殤又要因為尊師重道這個教條教育他一番了。
但是話說回來,若是今后真的要與長老院決裂,罷免那些長老的權力,他能倚仗的最大王牌,也只剩下內(nèi)閣了。葉獨在內(nèi)閣具有相當大的話語權,如果沒有無殤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這一邊擺明立場,葉獨又遷無殤,此刻的內(nèi)閣可能還和狡猾的斷獄司一樣,遲遲不表態(tài),隔山觀虎斗。
這么說來,無殤對他的幫助,不是一點半點了。
無殤掛在臉上的笑意淡化了幾分,一雙漆黑的眸子認認真真地盯著葉琉楓,語氣無比堅定,“算我什么身份都沒有,不是所謂的葉尊者的親傳弟子,只有葉家新進弟子的身份,作為朋友,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拼盡全力,也會幫他到底。
葉琉楓身體震顫了一下,對上無殤認真的眼神,有些詫異。
無殤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激動了,輕咳一聲,目光順勢下移,移到了桌面上,假裝在研究桌上的花紋。
莫名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
“對了,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個葉仲,怎么看起來對你頗為忌憚的樣子,好像不怎么敢下重手……當然他要是敢下重手我第一個不答應哈,是有這么一種感覺……”安靜下來的葉琉楓回憶起剛才的畫面,心中冒出了一個困惑。
他在長老院和葉仲動過手,那時兩個人正針鋒相對,巴不得把對方的命當場留在那里,手下肯定不會留一點情,所以他基本已經(jīng)探清了他的深淺。
擔心無殤和葉仲對上會有危險,他還暗中觀察過他們兩人的打斗過程,卻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這兩人打起來,似乎都沒怎么較勁啊。
無殤倒還好理解,她只是出來匆匆應付一下,沒打算和他硬碰硬。可葉仲卻是個狠角色啊,這次發(fā)揮出來的水準,明顯連上次的一半都沒有,沒走心啊,他到底在琢磨什么?
別說葉琉楓困惑了,無殤這個當事人,被他這么一提,心里也浮起了一絲納悶。
她是葉琉楓這邊的,葉仲和她可以說是立場相對吧,沒道理還對自己手下留情啊……
慢著,她好像又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上次她趁葉琉楓在家主府養(yǎng)傷的時候,一個人偷偷溜去了一趟長老院,按照他們兩方慢慢的敵意來說,算不把她地殺了也不可能這么輕易放過她啊,至少也要擺個臉色或者抬高架子之類的,這才是正常的敵視該有的表現(xiàn)吧。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長老們已經(jīng)算很仁慈了,居然都沒有故意為難她。
那么這個反常現(xiàn)象,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呢,又是為什么呢?
無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目光不經(jīng)意地下落,從桌子上轉移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她的手正搭在環(huán)繞一圈的椅背上,袖子滑落下來,露出一截膚如凝脂的手腕。在白皙的手腕上,一只綠色的鐲子顯得格外詭異突兀。
那是半爾送給她的見面禮。
想起那個第一次見面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姿態(tài)慵懶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蒼白少年,她的眼眸半瞇,思緒微微有些出神。
如果她沒有看錯,那會兒正準備和她動手的維克,是撩起她的衣袖看到了這只鐲子,才決定要放他們一馬的吧……
這么說來,維克似乎知道這只鐲子背后的意義?
又或者說,他也許知道,半爾在上位面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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