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興,沒有拿回心識是我的錯,但你也不能讓我去送死啊?”蚯任沒想到祿興會在這時(shí)候把自己推出來,他看著七星迷蹤陣?yán)锏奈遥壑袔е窇郑骸拔也荒苓M(jìn)去,他會殺了我的。”
雙臂盡斷,血順著肩膀留下,蚯任的模樣很是凄慘,但在場沒有一個人會同情他。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丟了心識,你不去取,難道要我去嗎?我走了,誰來主持大陣?莫非你想要跟佛陀爭奪那一縷天機(jī)?”
“不敢!”蚯任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其實(shí)他早就撐不住了,肚子上破開的大口,不斷榨取著他的生命:“祿興,念在你我同門二十年的份上,別再逼我了,我知道你有辦法,高健被困陣中,你肯定有辦法拿到心識。”
同門師兄跪在自己面前,祿興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他摸著蚯任的頭發(fā):“師兄,你這又是何必呢?八識缺一,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經(jīng)想好了能替代心識的東西。”
“那就好,那就好。”蚯任搖晃著身體想要站起來,他神情恍惚,被祿興剛才的話語嚇的不輕。
“師兄,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修行多年,還比不上那個門外漢,你的心已經(jīng)亂了。”蚯任還沒完全站起,祿興抓著他頭發(fā)的手陡然用力,改抓為壓,將他摁在地上:“不若今天我就替佛陀來開導(dǎo)一下你,幫你開心解意、明心見性。”
尖刀陡然亮出,刀鋒在閃電之下,顯得無情殘忍。
“你要干什么?!祿興!我是佛陀弟子,我……”
一刀穿過蚯任胸膛,祿興拍打著蚯任的臉:“師兄,你的心已經(jīng)亂了,我是為了幫你安心。”
刀鋒滑動,蚯任的慘叫聲越來越大,祿興竟然是想要將蚯任的心剖出來!
“丟了佛陀心識,那就用你的心來替代,雖然可能會多出一絲破綻,但我已經(jīng)掌控全局。七星迷蹤陣,七七四十九重天地變化,沒人能破陣而出,靠近我三步之內(nèi)。”
肋骨斷裂,祿興從蚯任胸膛之中拿出一團(tuán)還在跳動收縮的血紅。
“師兄,你不會白死的,佛陀的大計(jì)馬上就要實(shí)現(xiàn)了!”
祿興臉上的表情愈發(fā)癲狂,壩頂長廊上布置著陣法,不管我還是鐵凝香都無法靠近去阻止,一切好像都已經(jīng)注定了。
滾燙的心頭血淋在雙面佛塑像之上,血液在佛陀心口凝聚成一枚仍在跳動血珠,八識齊聚,佛陀塑像竟然五官移動,慢慢露出一絲笑容,仔細(xì)看能夠發(fā)現(xiàn),雙面佛此時(shí)的表情和祿興一模一樣。
手指掐訣,祿興站在大壩中央念咒:“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離一切相即名諸佛!”
大壩內(nèi)隱隱有轟鳴響起,從上向下俯視,八處功用不同的建筑所在位置和三號橋火葬場壁畫上佛陀八寶的位置完全相同,八處內(nèi)部建筑分別對應(yīng)寶傘、金魚、寶瓶、蓮花、法螺、法輪、盤長、寶幢。
八寶盤橫,形成一個整體,好似一個能夠扭轉(zhuǎn)命運(yùn)的輪盤。
“你要借助八寶輪盤毀去大壩?”此時(shí)站在大壩上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壩體在顫動,我距離祿興很近,感覺的尤為明顯。
“毀掉攔江大壩?高健,你的眼界還是太窄了。”祿興提著尖刀走到小鳳身邊,將刀子一寸寸按入小鳳心口上方,當(dāng)初在鐵凝香身上也發(fā)生過類似的一幕,他要取小鳳的心頭血。
柔弱的身體在暴雨和洪水中掙扎,浪花拍打,小鳳痛苦的表情深深印刻在我心中。
“放心,我不會殺她,一會兒她還有大用。”
祿興拿出自己的八角令牌,將小鳳的心頭血滴在其上。
黑色令牌中隱隱有鳳鸞鳴叫,等聲音散去,令牌一角之上多出了兩個古篆——紅鸞。
“只差最后一個了,二十年,我用了二十年終于找齊你們了!”祿興對著翻滾的大江狂笑,慢慢舉起刀對準(zhǔn)自己的胸口刺去。
毫不猶豫,刀鋒沒入肋骨,祿興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反而笑的愈發(fā)癲狂。
尖刀拔出,當(dāng)?shù)撆d將自己的心頭血滴在八角令牌上時(shí),最后一個空白的角落開始浮現(xiàn)出古字——劫煞!
“你果然是八字神煞之一。”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雨水沖刷,身體早就麻木,臉上帶著一絲苦笑,原來祿興的命格也與眾不同。
八字劫煞,代表著傷災(zāi)、橫禍、劫奪,是兇神的符號。
單手托起八角令牌,祿興扭頭看了我一眼:“一命、二運(yùn)、三風(fēng)水,命格乃上天欽定。其實(shí)我更好奇的是你,命格普通,為何能跟八字神煞糾纏不斷?螻蟻望天,你的命恐怕也不簡單,只可惜,你來的太遲了!”
八字齊聚,黑色令牌開始蛻變,外面的黑色外皮好像是一層鐵銹,從祿興手中不斷脫落下來,露出里面一黑一白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
沒有其他雜色,渾然天成,好像上天賦予,并非是人為雕刻而成。
令牌一陰一陽,正、反分別寫著“篡、命”兩個字,看不出年代,似乎是從千年前流傳下來的。
“原來這才是鑰匙本來的面目。”
“鑰匙?”
“沒錯,開啟江城大墳的鑰匙!”祿興完全瘋了,他用尖刀割開手腕,傷口極深,露出森白的骨頭。
可他卻毫不在意,就用這斷腕之手抓住八角令牌,讓自己的血液浸透令牌的每一寸地方。
看著血液漸漸鋪滿,他半張白凈、半張丑陋的臉出現(xiàn)了驚人的變化。
那遍布疤痕的半張臉上,火燃燒灼產(chǎn)生的傷痕竟然開始消退,露出下面一條條復(fù)雜猙獰的龍紋!
雕刻在古代禮器之上的紋路,此時(shí)卻被刻在了人臉之上。
“他在自己那半張臉上留下疤痕,難道就是為了隱藏這些龍紋?”我猛然想起安心旅館的那個老人,祿興的父親臉上也有一大塊傷疤,“他們?yōu)槭裁匆[藏?龍紋預(yù)示著什么?”
我越來越看不透祿興,雙面佛尚未出現(xiàn),祿興卻又給我?guī)砹藢訉右蓱]。
“二十年了,哈哈!”洶涌的大江之上響起祿興的狂笑,他手中令牌完全被血水浸透。
“這一天,終于讓我等到了。”
平靜的眼神中蘊(yùn)含著極致的瘋狂,祿興站在大壩邊緣,站在四十一米高的絕壁旁邊,雙手舉起八字令牌,對準(zhǔn)江城的方向,所有平靜和等待全部化為此時(shí)的一聲怒吼。
“乾坤倒轉(zhuǎn),八方升龍!”
無形的波紋劃過天際,先是雙面佛塑像亮出刺目的光,隨后大壩之中,八處主要內(nèi)部功能性建筑全部停止運(yùn)轉(zhuǎn)。
洪水滔天,積蓄的水位開始飛速升高。
無形的波紋還在擴(kuò)散,飛過江城,古城中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石都交相呼應(yīng),遺留自千年前的風(fēng)水大陣被激活!
連續(xù)八聲巨響從江城的八方傳來,安心旅館、新滬高中、三號橋火葬場……八處建立在風(fēng)水節(jié)點(diǎn)上的建筑,對應(yīng)著八字神煞,生生催動起這座千年大陣!
暴雨砸落,烏云壓頂,天地似乎倒轉(zhuǎn),然而這場災(zāi)難才剛剛開始。
疤痕盡去,祿興將八字令牌舉過頭頂,他的血此時(shí)已經(jīng)模糊了令牌上的所有字跡。
“蒼天已死,困龍出淵,八方有令,開天門!!”
令牌之上出現(xiàn)道道猙獰的裂痕,但是祿興并不在意,當(dāng)他說完這句話后,江城地下傳出一聲驚天巨響,好似是遠(yuǎn)古兇獸在咆哮。
全城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我也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難道就是龍吟?祿興要放出江城下面鎮(zhèn)壓的蛟龍?!”
扭頭看去,日月無光,全城陷入黑暗,只有奔流的洪水猛烈沖撞著攔江大壩。
極目遠(yuǎn)眺,我臉色巨變,拿著斬鹿刀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在堤壩上游,一條蜿蜒百米的巨大陰影,正從水下浮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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