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零零散散的符箓,我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孤身潛入三‘陰’宗老巢,在這里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
如果我剛才心軟沒有解決掉邪修,只是用麻繩將他困住,那等我離開之后,他百分百會用這些鬼符,驅使小鬼通風報信。
到那時,我行蹤暴‘露’,自己躲在暗處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檢查兩名邪修身體,確定他們都已經死亡后,我讓穢鬼和‘欲’鬼吞食掉兩人的魂魄,連做鬼的機會都不給他們留下。
我這么做也是出于無奈,不管是三‘陰’宗本身,還是那些名‘門’正派,對于搜魂煉鬼都很有心得,為了不暴‘露’自己,我只能斬草除根。
“我是篡命師這件事絕對不能暴‘露’,否則我將成為所有宗‘門’的公敵,就算是跟我關系不錯的冷青玄到那時估計也會翻臉,沒有人會和篡命師做朋友的。”我頭腦冷靜,思路清晰,對于自己的處境十分了解。
三‘陰’宗掌握著我是篡命師的消息,拿捏著我的命脈,所以我和他們之間不存在調和的可能,最簡單有效的解決方式,就是趁著現在他們宗‘門’大難,將其徹底屠滅。
扒下邪修的黑‘色’道袍,我套在自己身體上,道袍寬松,大小還算合適。
我生‘性’謹慎,臨走之前不忘處理現場,將兩名邪修身上的符箓全部拿走,然后把尸體手腳捆綁塞入‘床’下。
“如果剛才那個邪修沒有撒謊,現在整個三‘陰’宗里存活的‘門’人弟子不超過十個,外派執行任務的人暫且不管,要在天黑之前將他們除掉,時間上來說還是很緊迫的。”殺人是一件很耗費體力和心力的事情,當獵物在臨死前掙扎的時候,當生機慢慢在自己手中流逝的時候,腎上腺素會飆升,在經歷短暫的興奮之后,‘肉’體就會陷入疲憊。
連續解決掉兩名邪修,若是普通人應該撐不下去了,不過我肝竅已開,體能恢復速度是常人的五、六倍,又吞噬過大量夢縈草和一瓣夢境之‘花’,‘精’神、意志已經強到了離譜的程度。
深吸一口氣,處理完尸體后,我目光恢復冷漠。
殺死這些邪修,我并沒有產生太大的心理負擔,回想齊村‘婦’幼保健院那些被困在手術室里無法投胎的嬰靈,還有被釘在桌子上用‘肉’體飼養嬰靈的鬼母,三‘陰’宗靠煉鬼馭蛇起家,傷天害理的事情做過太多太多了。
“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關上房‘門’,我低垂著頭走出別院,道觀內常年被‘陰’氣大霧籠罩,一片灰‘蒙’‘蒙’的,能見度有限,所以我并不擔心被別人一眼認出來。
收起了穢鬼和王師,我將‘欲’鬼藏在自己的影子當中。
吞噬掉兩個邪修魂魄之后,‘欲’鬼變得更加可怕,身體幾乎凝實,好像是地府里的鬼將一般。
人乃萬物之靈,魂魄中蘊含七情六‘欲’,修道之人的魂魄還要比普通人強上許多,吞食掉對鬼物大有好處。
“此法有傷天德,罪過、罪過。”
三‘陰’宗鼎盛時期‘門’人弟子有幾十人,可現在少了一大半,所以道觀看起來空‘蕩’‘蕩’,走了許久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這些家伙都藏到哪里去了?”我實力并不占優,獵物和獵手的角‘色’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互換過來。
又向前走了大約十幾米,穿過兩個無人的院落,我發現自己好像走錯了方向,周圍看不到任何有人出入的痕跡:“這里好像是道觀后院?”
正當我準備折返回去的時候,‘陰’霧中隱隱傳出的呵斥責罵的聲音。
“有人?”
尋著聲音,我來到后院最深處,那里是一間青磚紅瓦蓋成的老宅子。
宅子很大,至少要比一般弟子居住的房間大的多。
“這屋子是用來干什么的?”我慢慢靠近,轉了一圈才發現,這老宅子竟然沒有窗戶,進出只有一扇厚實的木‘門’。
我趴在‘門’口,‘抽’動鼻翼,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伸手在木‘門’邊緣扣動,那些凝固的我原本以為是油漆的東西落在掌心,用手指碾動,然后放在鼻尖。
“是血漬。”
我很熟悉這種味道,緊挨著木‘門’側耳傾聽,叫罵聲就是從屋子里傳出的。
“隔音效果很好,這老宅子會不會是專‘門’用來上刑的?”此地位于道觀后院,位置偏僻,很少有人經過,老宅隔音效果又很好,就算鬧出動靜,也不會被人發現。
我很快打定主意,自己下一個獵殺對象,就是這屋子里的人。
放出王師,我準備先讓他進去查看一下,結果老宅似乎被一股力量保護,鬼魂根本無法靠近。
此地又沒有窗戶,無奈之下,我只好圍繞宅院,大致計算出其內部空間,收起‘欲’鬼和王師,默默等待時機。
五六分鐘后,老宅里的叫罵聲終于停止,腳步聲慢慢響起,緊閉的木‘門’毫無征兆的打開了。
我就站在‘門’外,木‘門’打開,老宅子里那人也愣了一下。
“你是?”
邁過‘門’檻,我沒給他說第二句話的機會,一擊膝撞猛砸在他小腹,等他吃痛彎腰的時候,我雙手擰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身體將其死死壓在地上。
房‘門’一直沒關,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經過,那我的獵殺計劃就要到此為止了。
這名邪修身體強壯,我喚出‘欲’鬼、穢鬼幫忙才慢慢占據主動,等到他停止掙扎后,我趕緊起身關上老宅房‘門’,這才敢坐倒在地,休息起來。
“不行,體力消耗太大,這樣下去狩獵會變得越來越危險。”
‘欲’鬼和穢鬼分食著邪修魂魄,我也懶得去管,抬頭看向老宅內部。
墻壁上的懸掛著各種刑具,這些冰冷的金屬器材被打造出來,僅僅只是為了放大痛苦,讓死亡變得漫長而有趣罷了。
老宅最里面的墻壁上用鐵鏈鎖著一個年輕人,蓬頭垢面,身上殘留著鞭子‘抽’打過的血痕,他低著頭,似乎是昏‘迷’了過去。
“能被三‘陰’宗動用‘私’刑折磨,這年輕人什么來頭?”走向老宅深處,等看清楚那年輕人的長相后,我冷漠的雙眼中一縷怒火驟然浮現,眼珠被殺意和猩紅充斥。
“云川……”
這個滿身傷痕,已經昏死的年輕人,正是青土觀傳人,最后一位趕尸匠云川。
讓王師在‘門’口放哨,我蹲下身,輕輕抓住云川肩膀。
他可能是因為被折磨時間太久的原因,我手輕輕一碰,他的身體就本能的顫抖起來。
我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后背、‘胸’口、臉頰,到處都是鞭痕,皮開‘肉’綻,有些傷口甚至在‘陰’氣侵蝕下已經潰爛。
“是我疏忽了。”當初三‘陰’宗針對我,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懷疑我拿了青土觀的秘傳道典,那書里記錄著趕尸一脈封印兇物的詳細位置,意義重大。
事實上那本道典也確實在我身上,只不過篡命過后,三‘陰’宗已經沒有能力再針對我。
他們為了得到道典,一定會去尋找青土觀的唯一傳人云川,這一點我之前有些猜測,但是我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狠毒,竟然對云川動用‘私’刑。
“抱歉,我來晚了。”篡命過后,我也身負重傷,接著又進入夢中直播,一直到現在才騰出手來。
取出兩張很早以前從陸謹那里得到的妙真符箓,貼在云川身上,幫助他抵御‘陰’氣,至于‘肉’體上的傷勢只能等到出去后才能救治了。
陸謹身上的妙真符箓都是出自天師之手,效果極佳,在我的先天真氣催動下,縷縷‘陰’煞之氣從云川傷口里溢出。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云川幽幽轉醒,看到我佩戴著善惡修羅面具的臉后有些疑‘惑’:“你是誰?為什么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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