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廷的情報中,魏軍騎兵只有四五千人,而這點兵力是不可能對清軍構(gòu)成威脅的。
因此河套地區(qū)的蒙古部落,肯定是相當安全的,誰也沒有想到,魏軍會收編關(guān)寧軍,將馬軍擴充到三萬人。
雖說滿清的騎兵依然遠遠多于魏國,而且戰(zhàn)力相當強大,但是在河套地區(qū),滿清卻沒有駐防八旗兵。
此時河套地區(qū),主要是鄂爾多廝、土默特等蒙古部落活動,成年的壯丁,大概兩萬多人,但他們不是滿清的精銳,而是蒙古的牧民,加上分散各地,與魏軍的力量對比,便處于弱勢的地位。
這次魏軍共計出動六營兵,約兩萬人馬,分成三股,每股兩營兵,出塞掃蕩河套。
關(guān)寧軍拿不下八旗,對付這些蒙古牧民,還是沒有問題的。
戰(zhàn)場上,魏軍火銃霹靂般,“砰砰砰”直響,彈丸呼嘯而出,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射向了蒙古騎兵。
彈丸打在他們身上,輕易撕開他們身上的襖子,騰起團團的血霧,沖在最前面的馬軍應聲而倒,戰(zhàn)馬騰空而起,甩掉騎兵,重重砸在地上,騎兵翻滾著,戰(zhàn)馬悲鳴著,騰起一片黃塵。
一瞬間,在大隊騎兵之前,負責引誘魏軍放銃的一百多名騎兵,就倒了一大半。
可是后面的騎兵,卻并沒有因此而輕松一些,魏軍第二排銃手開火,蒙古騎兵繼續(xù)墜馬摔倒。
在后面觀戰(zhàn)的額磷臣,以及巴布等人,都已經(jīng)驚呆了。
以往的戰(zhàn)爭中,面對結(jié)陣的明朝步軍,蒙古騎兵在攻擊時,會在大隊騎兵之前,派出百余人的游騎,當著百余人的騎兵,沖進步軍陣線時,步軍會因為緊張,火銃開始走火,一次性打出全部的火銃。
這樣一來,前面的騎兵,騙走了步陣中絕大多數(shù)火銃,等后面的騎兵沖上來時,大部分火銃還在重新裝填,便給了他們用箭雨覆蓋步陣的機會。
可是今天他們遇見了訓練有素的魏軍,排槍陣輪流發(fā)射,絕對不會出現(xiàn)一次性打完所有火銃的問題。
魏軍一排火銃發(fā)完,銃手們動作整齊劃一,持銃后退,急忙倒藥裝填,后一排的士卒則抬銃向前,魏軍士卒面對數(shù)千騎馬軍蜂擁而來的陣勢,他們不慌不亂,堅守崗位,各忠其職,可以說是精銳之師了。
魏軍銃手平舉自生火銃,抬銃瞄準,眼睛中暴射出凌厲的精光。
“砰砰砰”千銃齊發(fā),彈丸而帶起的氣浪,如一股勁風拂過蒙古馬軍,騎兵中彈落馬者比比皆是。
蒙古馬軍還沒接近魏軍陣線,就傷亡慘重,在六七十步外,便連連墜馬。
這哪里是騎射襲擾,分明和送死沒什么區(qū)別。
蒙古馬軍在硝煙中奔馳,付出極大的傷亡,終于抵近魏軍陣線三十步內(nèi),馬軍透過彌漫的硝煙,看清煙霧中斜刺的長槍,頓時慌忙松開弓弦,向魏軍步陣拋射一片箭雨。
一名蒙古騎兵,放出一箭,心中松了口氣,忙一拔馬韁,想要趕緊脫離,身后卻一聲銃響,彈丸擊中他的后背,騰起一團血霧,戰(zhàn)馬奔馳,他的身體卻墜落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
雖然漠北蒙古與漠南蒙古關(guān)系并不和睦,但是巴布也看不下去了,沉聲勸道:“王爺,我看還是算了!”
算了?這話刺痛了額磷臣,什么叫算呢?你這是看不起我鄂爾多斯部的勇士嗎?
可是眼前的事實,額磷臣又不得不承認,蒙古輕騎手中的騎弓,破甲距離在三十步左右,而對方的火炮打幾里,火銃七十步破甲,此外還有火箭和震天雷則不用提。
蒙古輕騎沖過去,挨一頓銃炮,退回來還要再挨一頓銃炮,而他們的目標只是為了沖到三十步內(nèi),射出一支羽箭,這根本不是亂陣,根本不是展示蒙古的騎射功夫,而是在給魏軍當靶子。
要是這樣繼續(xù)下去,怕魏軍陣線沒被騎兵擾亂,負責騎射襲擾的蒙古騎兵卻要死完了。
額磷臣痛心疾首,“為什么老祖宗留下的經(jīng)驗不管用呢?”
看著兩翼和正面都討不到便宜,蒙古騎兵拿魏軍完全沒辦法,繼續(xù)磨下去,魏軍沒被耗死,蒙古騎兵卻要被磨成針了。
如果對方是步軍,蒙古騎兵還可以在大炮射程之外等待機會,等著魏軍撤退,陣型一亂時,騎兵在發(fā)起突襲。
可是對方都是騎軍,步軍也都有戰(zhàn)馬騎乘,再加上有火炮穩(wěn)住陣腳,蒙古騎兵根本沒機會了。
額磷臣不禁長嘆一聲,沉聲下令,“傳令,全軍撤退!”
號角聲沖天而起,戰(zhàn)場上的蒙古騎兵一聽這個號聲,立刻聞聲而動,扯了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憑借精湛的騎術(shù),飛快的撤離了戰(zhàn)場。
馬寶揚起戰(zhàn)刀,頓時一聲怒吼,“殺!”
這一次,魏軍馬軍沒有繼續(xù)縮在火炮射程內(nèi),而是攆著蒙古輕騎就追殺上去。
額磷臣一拔馬韁,看著漫野而退的蒙古騎兵,還有后面追趕的魏軍馬軍,心頭苦澀,合著追上來,就是為了丟幾百具尸體,為了撞個頭破血啊。
“王爺,走吧!”一名小酋長提醒一句。
額磷臣這才恨恨的看了戰(zhàn)場一眼,一溜煙的向北策馬而去。
魏軍追殺一陣,蒙古輕騎憑借著速度,很快與魏軍拉開了距離。
當馬寶發(fā)現(xiàn),蒙古輕騎有意保持間距,不時回身一箭,將魏軍射落下馬時,馬寶立刻一勒馬韁,揮手喝令,“停止追擊!”
剛放了幾箭風箏的蒙古輕騎,并不停留,悻悻的策馬而去。
河套之地十分寬闊,地廣人稀,就是騎馬奔馳,常常一個上午也不能發(fā)現(xiàn)一個部落。
兩日后,滿臉懊喪的額磷臣領(lǐng)著騎兵渡過黃河,返回陰山腳下的王帳。
這時隨行的巴布卻勒住了馬韁,忽然對額磷臣道:“王爺,我們就在這里告辭了!”
額磷臣臉色一變,忙問道:“那出兵的事宜?”
巴布目光閃爍,笑道:“這個再說把!我得和父汗商議商議,再做決定!”
土謝圖汗的兒子察琿多爾濟也道:“王爺如果能說服大清增兵,我們土謝圖部會響應南下,但如果只有我們?nèi)浚峙逻需要準備一段時間!
漠北三部出于畏懼清軍的兵威,沒有明確的拒絕,但是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就是有點不想灘渾水了。
巴布等人說完,將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便一拔馬韁,往北而去,揚起一道黃塵。
額磷臣見此只能先回王帳,再向多爾滾稟報此事,于是便催馬繼續(xù)前行,可是蒙古馬軍卻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靠近王帳,居然一個牧民都沒有,幾乎沒看見一個人影,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時額磷臣又奔馳了十多里,心中正憂郁著,前面一陣山風吹來,卻讓額磷臣忽然皺了下眉頭。
“血腥味?”額磷臣鼻子一動,臉色瞬間大變。
這時一名騎兵,卻逆著隊伍奔馳而來,飛身下馬,連滾帶爬的跑過來,驚恐道:“王爺,部落被人洗劫了!”
額磷臣心里咯噔一下,拔馬沖出,第一個沖進營盤,便見滿銀狼藉,地面被染成赤紅之色,無頭的尸體堆積在營地中央,像是一座小山。
進入營地的蒙古漢子,神情瞬間狂暴起來,額磷臣卻沒有憤怒,一張臉瞬間慘白,從馬上栽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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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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