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商會早就等著了,他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邊境侯的使者,而且這位使者正是邊境侯如今唯一的繼承人,也是王國的六王女殿下——薩法璐璐爾。
等待薩法的不只是馬庫商會,王都商業街上大大小小觀望情況的商會在得知薩法的動作后無一例外,全部都集中到了馬庫商會的總部,幾輛不起眼的馬車更是停到了馬庫商會的后門處。
“好大的陣仗!”
薩法看著長桌兩側的貴族和商人不禁感到有些頭暈目眩,她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更不用說今天這場會議的主角是她,一時間薩法成為了眾人的焦點,在她開口之前,那些用熱烈目光看著她的貴族們可不敢隨意說話。
“冷靜,你只要讓他們知道投靠邊境侯的好處就行了,他們不會拒絕的!闭驹谏砗蟮膮橇及萃新迓灏l動了風魔法傳音,他擔心再不說點什么的話薩法會被沉默壓垮。
薩法聞言頓時放松了一些,她想到自己背后還有“高人”撐腰,她怕什么呀,怕的該是那些墻頭草才對!
本姑娘可是佩特王國的六王女,第三順位繼承人!
“馬庫商會及王都商業街第六次商談會現在開始!
一個清朗的男聲壓制住了在場的所有貴族,從薩法的背后走出來一位明眸皓齒、容姿出眾的少年,之所以用偏女性的形容詞形容他,是因為這位少年真的很美,但又不可否認他確實是一位男性,少年徑直走到了長桌的另一頭坐下,代表他是這一次會議的主辦方。
“侯爵小姐應該知道我們今天為什么會聚在這里吧?”
“嗯,無非就是頂不住壓力了吧?”薩法的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她能夠臨危不懼地做出如此應對全靠了邊境侯的教育,薩法曾經無數次看到她王叔就是這樣笑的,所以她也這樣笑。
一根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該往哪邊倒的墻頭草才是好墻頭草,時間一長,墻兩邊的勢力都會看他們不順眼的。
今天在馬庫商會集中的這些中立派就感覺到了危,他們忽然發現原本對他們視而不見的佩特王國開始制造各種理由打壓他們,而原本與他們眉來眼去的革新軍卻開始裝聾作啞起來,一時間墻頭草成了眾矢之的,無論是守舊派還是革新軍都要把他們往絕路上逼迫。
聽了薩法的話,在場的商人、貴族們無法反駁,誠如薩法所說,他們已經有些頂不住壓力了,他們只是一些小勢力而已,可沒有邊境侯家大業大,經不住守舊派和革新軍來回折騰。
薩法見無人反對,不禁得意地笑了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搖頭晃腦地說道:“我給各位指一條明路,只要各位信得過邊境島……”
“邊境侯恐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吧?”坐在另一頭的少年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薩法的話語,他瞇起雙眼,認真地說道,“邊境島對于內陸的影響力不足,他要如何才能保護我們?”
邊境侯能夠騎在高墻上看守舊派和革新軍斗個你死我活是有原因的,他的領地——邊境島距離佩特王國的本土足夠遙遠,并且邊境侯里還有一支佩特王國最強的海軍,等于佩特王國對于邊境侯根本沒有約束力,然而反過來邊境侯對于佩特王國也基本上沒有干涉力。
“呃……”薩法啞口無言,邊境島是個什么情況她再清楚不過,一座對佩特王國干涉力不足的島嶼如何能給這些中立派安全感?
站在薩法背后充當侍衛的吳良心中大喊不妙,看樣子并不是薩法扯起虎皮就能狐假虎威,中立派之所以是墻頭草,正是因為他們比那些一股腦就把家底壓在一邊的人想的更多!
安全感,要想辦法讓中立派產生安全感才行!
吳良絞盡腦汁,正準備考慮如何宣傳邊境侯,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立刻用風操作通知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薩法,薩法鎮定下來,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來了,我今天坐在這里,各位今天也坐在這里。”
大廳中大部分的商人和貴族們不明白薩法為什么要稱述這個事實,然而有些人卻反應了過來,比如坐在長桌對面的美麗少年。
“啪啪……”
少年拍了拍,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六王女,您這是不講道理啊!
“侯爵小姐,謝謝!彼_法糾正少年的說法,她露出了小惡魔一樣的笑容,“安加伯,你明知道今天來了就算一頭栽到邊境侯的陣營里了,不是也來了嗎?”
這位美麗勝過女子的少年正是佩特王國的安加伯爵,聽封號就知道,他的領地正是位于安加要塞附近,準確的說是安加要塞和王都的中間,一旦佩特王國和革新軍正式發生沖突,安加伯爵肯定首當其沖。
“不來不行啊……”安加伯嘆了一口氣,他身上那種瀟灑飄逸的氣質蕩然無存,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安加伯毫無形象趴在長桌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再不來我就該被拉上戰場了,我還年輕,不想死啊!”
“安加伯,你這是……”
一位坐在長桌邊的胖子商人臉色陰晴不定,他不明白作為中間派代表的安加伯爵怎么瞬間就倒向邊境侯了,這根本不像是在談判。
“你還不明白嗎?波里先生,侯爵小姐大張旗鼓地來這里,大張旗鼓地和我們在一間密室里坐上一個小時,再大張旗鼓地返回府邸!卑布硬魢@了一口氣,他抱著隱隱有些疼痛的頭部說道,“她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被打上邊境侯黨羽的烙印了!”
薩法一路上根本沒有隱藏蹤跡,這正是一種宣示主權的行為,宣示中立派已經被她接管了,當她坐在馬庫商會的會議室里,中立派們已經不再是一盤散沙了,那些疑心病一個賽一個嚴重的守舊派貴族會立刻把中立派們劃到邊境侯的陣營里!
可以說,薩法的出現本身就是態度。
大廳內的商人和貴族們紛紛變了臉色,不過也有一些無動于衷的,因為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場會議的結果,也正是沖著那個結果來的。
這不是談判,是收編會,是邊境侯給予墻頭草們的最后一個會。
當然,邊境侯有沒有這種打算不得而知,薩法倒是利用了這一點扯了邊境侯的虎皮,畢竟她現在是被吳良三人劫持的狀態嘛!
沒錯!薩法是被我們劫持的!我們今天是來扯虎皮的!
吳良想明白的就是這件事,至于邊境侯怎么想,邊境侯與中立派們怎么協商、怎么利益分配……
關我什么事!
“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之后會有使者與你們詳細商討合作細節的。”薩法臉上的笑意已經止不住了,她真的很想笑,她從出生開始就活在王叔和各大貴族的陰影下,然而今天她卻擺了王叔一道!
這些中立派被邊境侯收編之后,仍然會作為她下的力量存在,邊境侯根本拿一個被劫持的六王女沒有辦法!邊境侯派來王都的那些人也拿被劫持的六王女沒有辦法!只要薩法站在這里,她就是邊境侯在王都最高等級的代理人!
為所欲為,這是真的為所欲為。
薩法“哦呵呵”地笑著,甩下一眾剛剛回過神來的貴族和商人直接出了會議室,一路上她還不忘了和馬庫商會里工作的雇員們打招呼,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現在就在馬庫商會里一樣。
果不其然,薩法剛走不到兩秒,馬庫商會附近停著的馬車就走了好幾輛,消息早就被那些守舊派和革新軍安排的眼線傳遞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話一天之內邊境侯接管中立派的情報就會漫天飛舞,到時候邊境侯想爬出這個泥潭都做不到了。
“哇,你這人真的陰險!甭迓灏帽梢暤难凵窨粗鴧橇迹鋈话l現自己和吳良認識真實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怎么會有這么陰險的人?扯了人家的虎皮連聲招呼都不打的!
“我哪里陰險了?”吳良摸了摸下巴,在確認自己還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之后,吳良才輕哼一聲笑了起來,“你不知道,人這種生物啊,其實和驢差不多,你趕著他們不走,打著他們反而倒退,但如果你在他們面前拿著根胡蘿卜晃來晃去……”
吳良是有經驗的,他記得上大學的時候他曾經多次邀請幾位室友玩一個網絡游戲,然而每一次吳良都只是收到敷衍的回答,直到有一天他的那些室友自己發現了那個游戲的好處……
“而且你看啊,本來就是中立派的人想要傍上邊境侯這棵大樹嘛,我只是給他們提供了這個會而已。他們要是不想被綁上戰車,那干脆不要來補就是了”吳良心情不錯,他哼哼地笑道,“與其等他們真的和邊境侯眉來眼去,不如先讓他們給薩法發光發熱,薩法不也是邊境侯的唯一指定繼承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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