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妖退去,巨蟒冷哼一聲,身子一縮,隱沒于無盡的翠綠樹葉之中。
山林之中,晨風(fēng)徐徐,那獨屬于白虎的宮殿之外,一股又一股隱晦的氣血波動在樹林之中繚繞,其中赫然便有那牛妖,馬妖,穿山甲的身影。
三獸聚在一團,馬妖拖著一張長臉,一臉悻悻地望著穿山甲,四只馬蹄在空中懸浮,“喲,這不是老甲嗎?怎么有膽子居然敢來王上的宮殿了啊?”
穿山甲冷笑著,他自然聽出了馬妖口中的嘲諷意味,“為什么不敢來,昨日虎王與人大戰(zhàn)了一場,想來是受傷頗重,在下是來勤王的,避免某些宵小動歪心思。”
穿山甲大義凜然地說道,渾身的鱗甲隨著說話都在輕微抖動,神情似乎有些激動。
馬妖咧嘴笑著,眼中含著一絲冷意,還準(zhǔn)備在說些什么話時,卻是身邊的牛妖身軀一振,一只牛蹄狠狠地踏在地上,兩道乳白色的鼻息上冒,“歪心思?誰敢動歪心思,我老牛弄不死他!”
弱弱地瞥了眼身旁神情激動的牛妖,馬妖拉長的臉上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
“哈哈,牛兄高義,與在下想得相同。”穿山甲笑著,看著這頭傻牛,就仿佛遇到了知己一般。
“那就請甲兄先行一步吧,”牛妖冷笑著,直接便將通往宮殿大門的道路給穿山甲讓了出來,那意思,顯然是再明顯不過了。
穿山甲一愣,兩顆黃豆大小的眼睛在牛妖的身上打量,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在心中罵道,
“媽的,這只蠻牛的腦袋什么時候這么好使了?居然都會給我使絆子了。”
不過,還未等穿山甲接著抱怨,天地間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膽小鬼,很難得見你如此大膽地要出來勤王啊。既然如此,某家也決定將這敢為第一人的機會讓給你,讓你在虎王面前好生表現(xiàn)表現(xiàn)。但你若是敢不去的話,某家便直接將你給吞到肚子里面去。”
轟的一聲,大地震動,一只體型龐大足有十?dāng)?shù)米高的蟾蜍從半空中躍下,身上一個個脹鼓鼓的膿包淌著流水,看樣子就好似是剛從水里出來一般。
無疑,剛剛的那陣沉悶的聲音便是這只蟾蜍發(fā)出的。
一對復(fù)眼盯著穿山甲,兩側(cè)的氣囊鼓氣發(fā)出“咕嚕”的聲響,腥紅的舌頭吐出,在穿山甲的身前搖擺,威脅之意可見一斑。
看著那在自己身前搖擺的舌頭,穿山甲的身子顫了顫,四足不由自主地往后稍稍挪了幾步,臉上苦澀的神情愈發(fā)濃郁。
“我……我……我為什么要出洞穴啊,這些牛鬼蛇神的太恐怖了……”穿山甲耷拉著腦袋在心中哭嚎著。
不是他不想反抗,而實在是他反抗不了,在這試煉之地山林之內(nèi)的八大筑基妖獸之中,他穿山甲的實力也就只是一個墊底的,若非是仗著這山林之中先后兩位王上都定下了不可相互殘殺的規(guī)矩,恐怕這只穿山甲早已經(jīng)是連骨頭渣渣都不剩了。
“怎么?你不樂意?”蟾蜍看著那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的穿山甲心中頓時有些不樂意了,吐出的舌頭左右晃蕩,冷著臉問道。
“我……我……我最近……”穿山甲支支吾吾地說道,只是還未曾說完,便看見一個黑影“嗖”的一聲便從樹林深處躍出。
這是一只通體烏黑的豹子,身上有著宛如星光一般的光點,顯得有些神圣。
“說那么多干什么!他要是不樂意,就打到他樂意,實在不行就把他打個半死之后直接丟到里面不就行了。”影豹不耐煩地看著那一臉膽怯之色的穿山甲,淡漠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殺意。
望其人,聞其聲,聽其語。那一刻,穿山甲可真是被下尿了,面色發(fā)白,渾身顫抖,就仿佛看到了一個惡魔。
不,或許在他的心中,影豹比惡魔還要可怕,那是在八大筑基妖獸之中實力最為恐怖的兩者之一,也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的王的人選。
看著影豹的到來,其余三獸也是臉色一僵,顯然對于影豹,即便是他們,也是心有懼意。
剛剛囂張的蟾蜍一下子變得收斂了不少,很是小心的將自己隨意搖擺的舌頭收了進去,復(fù)眼轉(zhuǎn)動,語氣變得柔和了不少,“怎么樣?老甲,影大人可是已經(jīng)發(fā)話了的,某家奉勸你一句:還是去吧。”
穿山甲的嘴角扯了扯,身上的鱗片抖動,腦袋耷拉,四足不斷地在地上刨著泥土,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好像在這兒立刻刨出個洞,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啊……
“我……我去……”穿山甲哭腔著聲音回應(yīng)道,話語有些悲涼,那是心中深深的無奈。
說著,穿山甲便低著頭,拖著身子,一點一點地向著白虎的宮殿挪去。
旭日下,金黃的陽光映照,將穿山甲的甚至印得通紅,頭頂三兩只飛鳥略過,嘰嘰喳喳的。傳出歡快的啼叫聲。
……
宮殿之內(nèi),愁塵依舊躺在那張寒冰玉床之上,可能是這次的消耗太大,直至此時也未曾醒過來。
白虎仰這腦袋,一臉呆萌地站在床邊,神情有些苦惱,“這小子怎么都昏睡了一夜了還沒醒,看這氣血干枯的,該不會還要讓我貢獻出幾株補充氣血的藥草吧。”
白虎雪白的眉頭一皺,心中不樂意,一臉的守財奴模樣。無瞳的雙眼提溜轉(zhuǎn)動,在心中暗自思量著,“要不就讓他這樣子待著,只要最多等個十天八天的,反正他遲早也會醒來,還能順道幫我節(jié)約幾株藥草。”
“不過,這樣不好吧,畢竟這小子也是祖先的傳人,要是對他太過刻薄了可實在是說不過去。”白虎皺著眉頭,略微仰著腦袋,心中有些糾結(jié)。
正當(dāng)白虎糾結(jié)于要不要拿出自己“寶貴”的藥草給愁塵服用時,一陣輕微的吵鬧聲穿入了白虎的耳中。
冷冷一笑,面若寒霜,冰冷的殺意浮現(xiàn),“這群家伙,還真是忍不住啊,不過是昨晚剛爆發(fā)了一場戰(zhàn)斗,就跟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鉆了過來,不過本王的宮殿可不是這么好進的。”
而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小腦袋一偏,一抹詭異的笑意在臉上浮現(xiàn),“瞌睡來了送枕頭,聽說這幾個家伙兒都挺肥的啊,一個個地都在收刮著本王地盤上的民脂民膏,實在是可惡至極,倒不如趁此……”
晨光下,宮殿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詭異的獰笑聲,讓人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冒起。
就在白虎獰笑的時候,宮殿之外,穿山甲一步一回頭地向著宮殿走來,此刻在他身后的,赫然又多出了兩只筑基期的妖獸,
一只為獨眼狼,渾身的毛發(fā)豎起,身上帶著陰森恐怖的氣息,使得周邊的妖獸都不由自主地與其保持著距離。
而另外一只,自然便是從蛇王那邊一路趕來的猿妖了,帶著“溫和”的笑意,遙望著遠處向著宮殿前進的白虎,雪白的毛發(fā)隨著微風(fēng)吹拂,身上顯露著說不出的淡定之色。
“老猿,你知道那只瘋虎的下落嗎?”
突然,影豹轉(zhuǎn)頭,向著猿妖問道,
猿妖搖了搖頭,“那只瘋虎平時獨來獨往慣了,又只聽虎王的吩咐,我又怎會知道他的下落。”
一句話說完,猿妖閉嘴,同時靈識隱晦涌動,向著影豹傳音道,“豹將,這是小老虎昏庸無能,根本不配領(lǐng)導(dǎo)我們,不如我們聯(lián)手如何,事成之后,我老猿認(rèn)你為王。”
影豹一怔,回首打量了猿妖兩眼,心中有些意動,“聯(lián)手?你覺得就憑我們兩個人能夠打得過那只虎崽子。就算是我們能夠殺掉那只虎崽子,可你不要忘了,這山林之中可不止虎崽子一個王。”
猿妖聽著,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因為他已經(jīng)從剛剛的那句話中聽明白了影豹的想法,拱手抱拳,
“但請豹將放心,來此之前我已經(jīng)去過蛇王那里了,蛇王說她已經(jīng)老了,不愿再出山,想將這山林之主的位置放出來,只求安心修道,早日化形。”
“哦,”影豹的眼珠瞬間一亮,顯然這個消息讓他欣喜不已。不過這絲欣喜轉(zhuǎn)瞬之間便變成了苦澀與擔(dān)憂,“可是,即便是蛇王不出手,僅憑我們兩個打得過那只虎崽子嗎?畢竟那只虎崽子剛來此地的時候便能夠以煉氣期的實力碾壓我們,更別說此時的虎崽子早已今非昔比,單以修為而論便早已能夠和筑基大圓滿的妖獸比肩了。”
影豹說著,心中不免有些擔(dān)憂。
猿妖心中冷笑,略帶鄙夷地望了影豹一眼,傳音譏笑道:“什么時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豹將居然也畏首畏尾起來了。”
“天不怕地不怕也不代表我是傻子!”影豹冷哼一聲,很是直白地對著猿妖傳音道,話語略微有些不善。
“既然如此,那老猿我也就不瞞豹將了,在我臨走之際,蛇王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那位存在如此恐怖,僅憑聲音就能將本宮震暈,本宮可是不想再觸霉頭。”,想來豹將也應(yīng)該聽得懂蛇王的言外之意吧。”
“本將答應(yīng)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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