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的聲音從蚯蚓的體內爆發出來,接著便是一股磅礴的血氣猶如風暴一般地席卷大地,無盡狂暴的氣浪肆虐,直接便將周遭地眾人整個掀了出去。
尖銳的端部自血霧之中伸了出來,整體豎直,體表暗紅的色彩愈發的濃郁,甚至隱隱有些發紫,散發著金屬的光澤,端是銳利無比。
那一刻,七人頭皮發麻,因為這條蚯蚓的實力實在太過恐怖,即便是七人的攻擊也只是讓它吃痛,留下些許的輕傷。
泥土下,一股股淡黃色的液體順著傷口流出,融入泥土。那一刻,泥土的性質都好似被改變了一般,悄然間分解,變得粘稠,如同是山地高原中的沼澤,由下而上,逐步擴散。
“孽……孽畜,休得張狂,且看你七個道爺收了你。”一名弟子喉嚨哽咽了一下,手指顫巍巍地伸出,召回自己那被蚯蚓拍飛的法寶——一塊大印。
大印收回,在空中提溜轉動,渾身原本大盛的寶光此刻已經消弭了大半,發出陣陣哀鳴之音。
那名弟子捧著這塊大印,臉上一陣肉痛之色,閃過一絲怒意,“幾位師兄,還有什么壓底箱的手段都用出來吧。”
“既然已經出手,這畜生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我們走的,我們只有殊死一搏了。”
“不是它死,就是我們亡。”
這名弟子高聲呼喊著,看著蚯蚓,臉上露出無盡的暴虐之色,“這東西的修為基本上算是一只腳踏入筑基期了,只要我們能夠把這家伙斬殺,先不說我們七個人都能得到多少積分,單單是其體內凝結的靈氣珠都足夠我們將修為提上一個層次了。”
他的聲音很是響亮,在這個不大的空間內回蕩,仿佛帶著一絲魔力,直接勾起每一個人心中最為原始的貪戀。
被蚯蚓巨大磅礴血氣掀出去的眾人也陸續站了起來,召回光芒略顯黯淡的法寶,七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蚯蚓,腳步都是不著聲跡地往后稍稍挪動。
那意思顯然是在明白不過了,在這個到處都透露著血腥與殺伐的世界之中,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句話可謂是至理名言。
別看眼前的這七人都是同步并肩而站,即便是腳步齊刷刷地往后挪移了不少,但都沒有逃跑,大有著幾分同仇敵愾的味道在里面,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不是他們真正想要和蚯蚓拼死一戰。
而只是不想把背部交給身邊的“同門師兄”,因為那自黑暗之中伸出的索取你性命的雙手,往往便是你最信賴的人的。
遠處,大樹上,愁塵笑了笑,饒有趣味地看著遠處與蚯蚓對峙的七人,臉上譏諷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他當然知道這七人即便是聯手也不是那蚯蚓的對手,因為即便是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依舊能感受到那七人中,修為氣息最為深沉的也不過只是有著煉氣十二層中階的水準,而這七人中更是有著兩個煉氣十一層的存在,就這樣一批實力參差不齊的隊伍。在愁塵看來若是沒有留有什么后手的話,那在蚯蚓的面前那鐵定是必死無疑了。
知道歸知道,不過此刻的愁塵并沒有出手的打算,完全是抱著看戲的心理在看的。
突然,愁塵的眉頭一挑,隱約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從自己的劍意之中一閃而過,動靜雖說微弱,但也被愁塵完全地捕捉到了。
雙目一轉,身子悄然貼在樹干之上,讓身子與樹葉更為的契合,就如同是融為了一體一般。
平靜的雙目瞭望不遠處的一顆大樹,距離愁塵的大約有著四十多米的樣子。
在那顆大樹之上有著一股極其隱晦的氣息繚繞著,雖說樹木依舊平靜,就連樹葉也未曾有過絲毫的抖動,好似沒有任何的異樣一般。
但冥冥之中愁塵卻是敢肯定,在那個地方,一定有著人潛藏著,而且鐵定還是一個實力不弱的人,至少也是段凌淵那個級別的存在。
“螳螂捕蟬嗎?那我倒也可以考慮做一只黃雀。”愁塵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氣息收斂,將目光投向那七人和蚯蚓的戰斗之中,接著看戲。
只見這時,七人早已經與蚯蚓交上了手,一件件法寶在空中飛舞,不斷地在蚯蚓的身上轟擊,而后便是劃起一陣電星火花,砰砰砰的聲響不覺如耳。
蚯蚓的身子翻滾著,隨著一道道攻擊的落下,身子上的傷痕越來越多,一股股淡黃的液體滲入地下,但詭異的是蚯蚓的氣息卻是沒有絲毫的減弱,就好似一直保持在一個范圍中一般,沒有絲毫的變化。
就這樣的情況,足足持續了一刻鐘有余,在這期間,蚯蚓沒有絲毫反攻的跡象,只是一味地防御,不斷地承受著七人的攻擊,任憑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愁塵瞇著眼睛看著,心中有些疑惑,“不應該啊,就算是這頭世界之靈真的只是境界高深而沒有太多的戰斗力,也應該會逃啊。就這樣一味的承受攻擊而不反抗絲毫,就算對手只是一些煉氣十一二層的對手,蟻多還能咬死象。”
“這七人按著這樣子打下去的話倒是遲早能夠把這家伙給耗死。”
愁塵皺著眉頭嘀咕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別扭,因為他隱隱覺得這條世界之靈的打算絕不會這么簡單。
四十米開外,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匍匐在樹干之上,看著遠處不斷攻擊的眾人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一群傻子,居然連自己被利用了都不知道,還傻乎乎地給那家伙兒送能量,還真是傻得可以啊,難不成這隱泉宗里面的人都是這么傻的?”
男子小聲地嘀咕著,因為隱約間他似乎已經猜測到了那條蚯蚓的用意。
借助七人的力量來助它打破境界的枷鎖,突破煉氣期的壁障,成為一只真正的筑基妖獸。
“如此倒也還好,借助這七個傻小子的力量幫那個世界之靈進入筑基期,在它將那七個小子殺死之后一定會有一個虛弱期,到時候就該我一箭雙雕了。”男子笑著在心中思量。
只是他還不曾知道,一直以黃雀自詡的他在此刻卻是已經變成了一直螳螂,一條在漁夫漁翁之中游蕩的小魚。
“死死死!”
七人連聲怒喝著,身上的靈力不要命的涌出,化作一道道攻擊敲打在蚯蚓的背上。
此刻的那七人幾乎是已經殺紅了雙眼,臉上已經被癲狂之色所占據。
在他們的眼中,這條蚯蚓此刻與一個**沙包無疑,只會不停地防御,干干的承受攻擊,卻沒有絲毫反攻的跡象。
等等,不對……
好似抓住了什么關鍵點一般,正在揮舞著大印向著蚯蚓砸去的那名弟子渾身一顫,就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一般,眼眸之中的瞳孔瞬間放大,占據了眼白原有的位置,看向那被眾人“蹂躪”的蚯蚓之時臉上已經有了一絲驚悚之色。
“停下!快停下!”
弟子張大喉嚨,瞪紅雙眼,嘶聲竭力地嘶吼著。
不過其余的六人卻是早已殺紅了眼,如同著了魔一般,不要命地傾泄這靈力,對于那名弟子的叫喊聲沒有絲毫的理睬。
看著六人癲狂的狀態,此刻的那名弟子心頓時急了,將靈力運轉于喉嚨,洪亮的聲音且帶著一絲靈魂震懾的味道瞬間響起。
“快停手啊!別打了,這是個陰謀!”
聲音洪亮,在這片山林之中回蕩,讓著其余六人的行動都稍稍一頓,漲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短暫的清明之色。
“林師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六人中的一人喘著粗氣,將法寶收回,一臉不滿地盯著那名手持大印的徐姓弟子,“這孽畜身上那么多的傷口,一看就知道是已經快要不行了。”
“只要我們再加一點力,就一定能夠將它斬殺的。半步筑基巔峰又如何,還不是要被我們七師兄弟斬殺于此。”
林姓弟子聽著,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鄙夷地望了那名出聲說話的弟子一眼,“你想死,那你就接著上,我不攔你!”
而后冷哼一聲,罵道:“還真是個蠢貨,難道你看不出這畜生之所以不還擊,不過是想借助我們的力量幫它打破那個筑基期的境界壁壘嗎?”
“你要是想死,那就接著去給他送溫暖,反正我不會攔著你!”
林姓弟子低著頭,冷聲喝道。
話語一出,其余六人盡皆嘩然,一個個瞪大雙眼盯著那條蚯蚓,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這蚯蚓之所以沒有還手原來是為此。
剛剛六人還只當是自己聯手之后實力強大,完全可以碾壓那條蚯蚓。哪知道,真相原來是這樣……
“還真是沒意思啊,這么快就被你們發現了。原本我還打算著再借助一下你們的力量的。但既然你們都已經發現了,那么這個游戲便玩不下去了。”
“雖說現在還沒有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不過……”蚯蚓咯咯地笑了起來,猙獰的身子蠕動,一節節環狀的身子前后游蕩,淡黃的液體均勻地分布在傷口的四周,而后便可以看見過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只要殺了你們,借助你們的氣血之力,倒也足夠我突破到筑基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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