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塵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將儲物袋取下,一道赤芒從黑衣人的腰間飛出,融入到愁塵的令牌之中。
愁塵略微感應(yīng)了一下令牌上的數(shù)字,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四三九”
這就是愁塵的數(shù)字,僅僅進(jìn)入古城秘境幾天,便已經(jīng)將分?jǐn)?shù)刷得如此之高,想來也是鮮有人能夠勝過吧。
掂了掂腰間的令牌,愁塵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苦惱之色,
“這數(shù)字再高對于我來說卻是意義不大。既然我的心中已經(jīng)決定了要以一己之力筑基,那古城之靈所允諾的筑基機(jī)緣對我來說卻是可有可無了。”
不去看腰間的令牌,而將那枚圓潤的內(nèi)丹放在手中,愁塵的嘴角彎起,一把握住,頓時一股充沛的靈氣順著毛孔注入體內(nèi),宛如一股清流穿過,渾身說不出的清爽。
收回內(nèi)丹放入儲物袋中,腳掌點地,身子飄逸,輕身離去。
蒼穹間,云霧輕輕變換,悄無聲息,依稀間凝聚出一張蒼老的面孔,赫然就是那個老叟。渾濁的雙目透出神光,宛如兩道光束,穿過層層的樹葉落在了遠(yuǎn)去奔襲的愁塵身上。
“以煉氣巔峰的境界便能夠爆發(fā)出媲美尋常筑基初期巔峰境界的實力,這小子的資質(zhì)還真是讓我驚訝。”
“不過越是這樣才好,也就只有這樣的軀殼才能裝載下我的靈魂。”老叟在心中說道,在空中朦朧的臉型逐漸隱匿,藏身于無盡的白云之中。
在這片古城秘境的另一個山洞中,徐易盤膝而坐,臉上帶著傷痕,在他的面前影子和影一兩人躬身站著。
很難想象當(dāng)時直接被草地之上的重力法陣鎮(zhèn)壓在地的徐易居然還能夠站起來,并且順利地進(jìn)入到這方秘境之中。
“咳咳……”
徐易咳嗽了兩聲,鮮血隨即從嘴角邊溢出,他臉色蒼白,氣息更是因此而萎靡了不少,甚至就是連煉氣十二層巔峰的境界都有些不穩(wěn),似乎隨時都面臨著境界掉落的風(fēng)險一般。
“公子,你沒事吧。”影子站在旁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徐易出聲問道。
徐易搖了搖頭,而后自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療傷丹藥服下,精純的藥力在入肚的瞬間化開,修補(bǔ)身上的傷勢,那一刻,徐易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卻也變得紅潤了不少。
“影子。”徐易輕聲喚道,話語間滿是說不出的虛弱感,就如同是病危的老者,好似隨時都有著一種撒手西去的感覺。
“屬下在。”
“本公子這身體看來是不行了,若是真讓我去奪取筑基機(jī)緣的話,那成功的可能性一定是極小的。”徐易虛弱著聲音說道,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起來,在影子的面龐上掃過,“所以,你就是本公子奪取筑基機(jī)緣的唯一希望。”
“幫我做一件事,你能辦到嗎?”徐易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影子,一時之間光芒四射,擁有著無盡的威壓。
“公子待屬下恩重如山,不論什么事情,但請公子吩咐,即便是赴湯蹈火,影子也在所不辭。”影子單手握拳,一錘胸口,高聲說道。
影一站在不遠(yuǎn)處,埋頭弓腰,隱約間心中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閃過。
徐易聽著影子的這番豪言壯語,俊逸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笑意,“好,很好!”
“當(dāng)真沒有辜負(fù)本公子對你的一番栽培。”
單手一翻,一個玉瓶出現(xiàn)在手中,憑空打開,一枚通體晶瑩的丹藥瞬間滾出,通體圓滑,散發(fā)著誘人的藥香,轉(zhuǎn)瞬便充斥著整個山洞。
“筑基丹”
丹藥出現(xiàn)的剎那,影子和影一兩人的眼睛頓時直了,失聲道。那一瞬間目光變得火熱,一雙眼睛死死地盯在丹藥上面,半晌沒能離開。
“對,就是筑基丹。”徐易點了點頭,臉上浮現(xiàn)出笑意,顯然對于兩人的這番反應(yīng)很是滿意,定了定神,將手中的丹藥逐漸握攏,一雙眸子盯著徐易,很是嚴(yán)肅地說道:“這是本公子先前答應(yīng)給你的,現(xiàn)在我將它交給你,希望你能夠收下。”
“謝過公子!”影子頓時覺得一股熱血沖上頭頂,雙目直勾勾地盯著筑基丹,好似所有的心神都被那枚丹藥所吸引一般,就連那道從徐易臉上一閃而過的詭異笑容也未曾察覺。
“不過,”突然,徐易話鋒一轉(zhuǎn),“我希望你在服用了這枚丹藥之后還能記得本公子的好,從此成為本公子手中的一把利劍,來幫助本公子奪取這筑基機(jī)緣。”
“你,能辦到嗎?”
影子一下子單膝下跪,低著頭,眼中有著一道寒芒隱晦閃過,而后陡然昂起,“定不負(fù)公子所托。”
徐易點了點頭,屈指一彈,手中的筑基丹藥便順勢飛出,落在影子的手中。
“你就在這里突破吧,有我二人幫你護(hù)法,想來也不會有多少不長眼的人會來打擾的。”
“是。”
話語說完,影子單手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筑基丹,立刻盤膝坐地,一口濁氣長吐,將浮躁的內(nèi)心安穩(wěn)下來,張嘴便將手中的筑基丹吞下。
那一刻,磅礴的藥力瞬間在影子的體內(nèi)漲開,影子快速地關(guān)閉感知,而后全身心地投入到煉化藥力當(dāng)中。
“吞下了嗎?”徐易輕笑道,言語間是說不出的陰寒之色。
轉(zhuǎn)身,一臉冷笑地看著遠(yuǎn)處的影一,“影一,你說本公子待你們?nèi)绾巍!?br />
影一身子一顫,好似被徐易突如其來的話語打了個措手不及一般,定了定神回答道“公子待屬下自然是極好。”
“那你等為何還要背叛本公子!”
徐易語氣一變,俊逸的面龐頓時變得猙獰可怖,咚的一聲站起身來,一雙眼眸死死地瞪著影一,身上磅礴的氣勢瞬間爆開。
此刻徐易身上的氣勢淵沉似海,哪還有半分剛剛那副病殃殃的影子。
“屬……屬下聽不懂公子的意思。”影一的身子略微有些顫抖,一滴滴冷汗接連從額頭滲出。
“聽不懂?那你是否還需要本公子幫你解釋一番啊!”徐易怒聲喝道,“你和影子這一路之上的雙簧記唱的還真是不錯,有聲有色的。”
“雖然不知道你們的謀反之心是從什么時候有的,但從本公子這接連幾次的試探之中卻是不難看出你們兩個的心中早已包藏禍根了。”
說話間,徐易的身子陡然閃動,剎那間宛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影一的身前,手掌豎直伸出,宛如一柄利劍一般從影一的胸膛穿過。
影一雙目瞪大,盯著那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前的徐易,低頭略微看了看那穿透自己胸膛的掌指,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一股鮮血從影一的嘴角溢出,此刻的他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身體內(nèi)生機(jī)的流逝。
“怎么發(fā)現(xiàn)的。”徐易笑了笑,任憑影子那胸膛出溫?zé)岬难簽⒃谏砩希@示出一種說不出的妖艷感,“你真的覺得我會那么蠢嗎?連你們兩個如此拙劣的雙簧記都看不出來。”
手掌抽回,沾滿鮮血的掌心在影一的臉上輕輕拍了拍,
“其實前期我還真是沒發(fā)現(xiàn),要怪就怪你們演得太過了。你是影子的手下,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性命應(yīng)該是直接掌握在他的手中的。一個就連性命都受制于人的人,又怎么會枉顧自己的性命來討好我呢?”
“不過,說實話,你們的耐心可還真是好啊,本公子一路之上試探了你們那么多次,給你們那么多的機(jī)會,你們居然都沒出手,你們是在忌憚著什么嗎?”
徐易輕聲說著,而后又宛如是恍然大悟一般,“是忌憚本公子身上的防御法器吧。”
“看你快死了,本公子給你透個消息。”徐易突然貼近,將嘴伏在影一的耳畔,輕聲道:“其實本公子的修為并非是只有那點。”
話語說完,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勢瞬間涌出,狂暴的氣息直接將影一的身子掀了出去。
“半……半步筑基,怎么可……可……”
影一的身子咚的一聲倒地,生機(jī)頓時消弭,泊泊的鮮血流淌,侵染山洞的巖壁。
“呵呵……”徐易獰笑著,看著不遠(yuǎn)處遠(yuǎn)處盤膝而坐仿佛已經(jīng)與世隔絕一般的影子,感受著其體內(nèi)不斷上涌的力量,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的濃郁。
回首看著影一那撲倒在地身子,雙目怒睜,死不瞑目。
“我知道你還想問我:為什么明知道你們包藏叛逆之心,還會將那枚筑基丹交給影子對吧。”
徐易對著影一的尸首輕聲說道,伴隨著四散的血氣和殷紅的血液,山洞之內(nèi)的畫面有著說出的詭異與陰森。
“雖然你聽不到了,但本公子依舊可以告訴你。”
“待他醒來之后,影子便也就不再是影子,他會下來與你團(tuán)聚的,而本公子也就可以借此擁有一具筑基期的傀儡。”
“到時候在這筑基秘境之中,又能有誰是我敵手!”徐易張狂地笑了起來,笑聲猙獰,在洞穴之中回蕩。
……
幾日后,距離隱泉宗千里之外的一座洪荒大山之中,白鉞正向穿山甲指點著一些修真上的常識。
突然,白鉞眉頭一挑,不經(jīng)意間有著一股冰冷的殺意從眼中閃過。
“王上,怎么了?”
“本王的一只螻蟻死了。”白鉞的臉色有些陰沉,因為就在剛剛的那一刻,它發(fā)現(xiàn)自己留在影子腦海中的精神烙印消散了。
“是誰,居然敢傷害王上你的人!”穿山甲一聲怒吼,一股獨屬于筑基后期的妖獸氣息頓時散發(fā),席卷整片山林。
白鉞冷笑著搖了搖頭,“無妨,在本王的眼中那人已經(jīng)是個死人,自然會有人替本王收拾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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