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涌過,在裸露的山石間碰撞,發(fā)出“呼呼”的聲響。狼谷之內(nèi),一道絢爛璀璨的白光宛如小太陽一般綻放,刺破天際的黑暗,帶來無盡的光明。
那絢爛的光芒已經(jīng)蓋過了柔和的月光,即便是在四十里之外的古城之中依舊是清晰可見。
府邸之內(nèi),老叟陰晴不定地看著遠處那爆發(fā)著的閃亮光澤,枯槁的手指緊握,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身前沙盤上的赤紅光點。
那是屬于愁塵的光點。
點在人在,點熄人亡。
……
數(shù)息之后,那涌現(xiàn)的力量終于消散,柔和的月光下,段凌淵四人大口喘著粗氣地癱坐在石臺之上,嘴角都有著一絲血跡。
那赫然是被剛剛愁塵砸下的貪狼印余波所致,僅僅只是氣浪,依舊讓聯(lián)手的五人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一個個滿目駭然地盯著戰(zhàn)斗的最中心,眼中洋溢著的是滿滿的敬畏之色,那是對于強者的敬畏。直至此刻,他們終于見識到了愁塵的實力,那是一種驚為天人的力量,僅僅只在煉氣巔峰的境界,卻能發(fā)揮出媲美筑基后期的戰(zhàn)力,這實在讓眾人心中駭然。
塵埃散盡,露出戰(zhàn)斗中心的兩道身影,愁塵杵著靈劍,整個身子幾乎是靠在劍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慘白。
在他身前不遠處,是化作身形的銀月狼,撲在地上,身上滿是傷口,生機縹緲,就連呼吸也都是進得多,出得少。
“你們四個商量一下誰出手把它給了結了,”愁塵神情淡然地說道,而后有瞟了眼銀月狼身后數(shù)十丈的四十五頭半步筑基的狼形世界之靈,“那邊還有四十五只,你們合計一下,然后出手把他們一道解決了。”
……
月落日升,一道嶄新的紅日自大地的東方冉冉升起,散發(fā)著光與熱,為人間帶來無盡的生機。
狼谷之中,愁塵盤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方,呼吸穩(wěn)健,一吸一呼之間體內(nèi)流動的血液都發(fā)出雷鳴一般的轟鳴之聲。
不遠處,段凌淵四人盤膝而坐,四周的世界之靈都化作了赤光或是融入令牌之中,或是散落天地之間。這其中卻獨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銀月狼化作的人形軀體依舊還躺在地上,散發(fā)著血氣。
閉合的雙目睜開,愁塵蒼白的臉上終于恢復了幾分血色,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是他昨天一晚上的收獲,放置了很多半步筑基和筑基境界世界之靈的內(nèi)丹,是他晉升筑基期的憑借。
“師兄,你醒了啊。”
一道輕緩而柔和的聲音響起,卻是花巧焉在愁塵醒來的剎那便睜開了雙眼,好似“碰巧”一般地望著愁塵,一雙眼眸中求波流轉(zhuǎn),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愁塵點了點頭,張目在四周大量了一番,而后雙眼落在了遠處的銀月狼身上,一時間神情忽然變得落寞了不少。
“花師妹,能夠幫我將這位師兄埋了嗎?”
“師兄?”花巧焉木然點頭,看著身前的尸首,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疑惑之色。
“你們都不知道?”愁塵有些疑惑地看著花巧焉,臉上全是驚疑之色。
花巧焉點頭,“這里面難道有什么隱秘不曾?”
“說不上是隱秘,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宗門的丑事。實在是沒想到,當年的謠傳居然會是真的。”
一旁,段凌淵睜開雙目,臉色變得有些惆悵。
“段師兄知道那件事?”愁塵問道。
“我入門較早,稍微聽到過一些風聲,只是當時的議論似乎遭到了宗門的封殺,并沒有流傳太久便無人敢于談論了。”
聽著兩人的交談,其他人也都陸續(xù)地醒了過來。段霏霖站在段凌淵的身邊,聽著兩人的交談不經(jīng)覺得有些云里霧里的,一把抓住自家兄長的衣袖,
“哥,能不能說清楚一點,你們說話怎么總喜歡只說一半啊!”段霏霖氣鼓鼓地說道。
段凌淵苦笑,溺愛地摸了摸自家妹妹的腦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還是等出了遺跡之后我再告訴你吧。”
“為什么非要等到出去了才能說?”
“隔墻有耳……”愁塵淡然地接過話語單手默不作聲地指了指天空,“行了,你們也快進古城吧,若是去慢了的話,即便是你們的分數(shù)再高也都沒用。”
段凌淵聞言點了點頭,而后有些疑惑地望著愁塵,“你不和我們一道進入古城?”
愁塵搖了搖頭。“你們?nèi)ケ闶牵揖筒蝗チ耍撬^的筑基期機緣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難道你打算憑借自己的力量來打破境界的枷鎖?”段凌淵有些驚訝地看著愁塵,他壓根兒就沒去想愁塵會不會借助丹藥來突破筑基期。因為他知道如愁塵這般的天才是不會自毀前程的,若是不想借助這秘境之中的機緣的話,那就只有靠己力突破這筑基期一個可能了。
愁塵點了點頭,臉上卻是平靜之色。
“幾成把握?”
“四……”愁塵豎起手掌,默不作聲地比了個四。
段凌淵眼皮狂跳,被愁塵那如此之高的把握震撼到了,要知道,即便是他借助筑基機緣的幫忙,突破筑基期的概率也不過只有四成而已,而愁塵只是憑借己力突破便能有四成,實在是讓他心中駭然不已。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說了。”段凌淵沉聲道,而后轉(zhuǎn)目望向狼谷之外,“古城已經(jīng)開啟,我們四人就此先行離去吧,若是假以時日我們還能再宗門之外有相聚之日,定當做東感謝愁塵兄今日之情。”
“段兄說笑了,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離去找個合適的地方突破到筑基期了,若是有幸能夠成功的話,那我們便在內(nèi)門之中相聚便是。”
五人分別,化為五道亮光奔向兩方。
……
七日后,距離古城城西七百里的一座山洞之內(nèi),愁塵盤膝而坐,這是他自己開鑿的巖洞,洞口早已被他用這些日子得來的陣旗封堵。
他的身前擺放了一堆通體圓潤的珠子,散發(fā)著濃郁的靈氣,充斥著整個山洞,那是足足一百多顆的內(nèi)丹或是假丹,若是放在外界,足以讓筑基期修士眼紅,可以不顧生死的前來爭搶。
畢竟這些東西在外界可都是白花花的靈識,一枚筑基期的妖丹起碼相當于一百塊錢下品靈識,而這由世界之靈凝聚而成的妖丹,其內(nèi)部能量較之普通妖丹而言更為精純,即便是比之丹藥也弱不了多少,其價值便不言而喻了。
愁塵臉色淡然地掃過身前的一堆內(nèi)丹,閉目吐納,將身體的狀態(tài)調(diào)到巔峰的水準,而后直接抓起一枚妖丹放在手上。
丹田之內(nèi)一股吸力頓時傳出,宛如長鯨飲水一般地牽引著內(nèi)丹之中精純的靈力。
靈力涌入,在愁塵的經(jīng)脈之中運轉(zhuǎn),而后如百川匯流一般的流入丹田,被吸收煉化,轉(zhuǎn)化為自己的力量
那一刻,愁塵體內(nèi)的靈力宛如江河一般的涌動,在經(jīng)脈之內(nèi)浩浩蕩蕩地左右沖擊。
磅礴的靈力在經(jīng)脈之中運轉(zhuǎn)一周之后相繼涌出丹田之內(nèi),只是瞬息便將丹田充斥得慢慢的。
這時候,愁塵的臉上變得凝重了不少,瞬間關閉了外界的感知,開始將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突破之中。
磅礴的精神自識海之中涌出,宛如一塊鐵坨一般在丹田之內(nèi)壓下,一聲悶響傳出,直接便將丹田之內(nèi)鼓脹的靈氣壓縮了不少。
這便是突破到筑基期的第一步,靈力化液:將體內(nèi)虛幻的如霧一般的靈力不斷地壓縮實化,讓它更為精純,化為液狀。
愁塵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一掌直接拍向身前的眾多內(nèi)丹,犀利的掌風卻是陡然傳出一陣猛烈的吸扯力,直接將身前的眾多內(nèi)丹吸扯了過來,雙目平靜,一股異常驚人的力量從愁塵的體內(nèi)傳出。
磅礴的靈力順著愁塵的手掌涌入,瞬間包裹愁塵的四周的軀體。
這時,愁塵的小圣術無聲地運轉(zhuǎn)了起來,身體之上附著上一層薄薄的紫光,身體上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個細胞都傳遞出一種渴求的信息,每當有靈氣掃過的時候,它們便猶如強盜一般地將其阻截,而后直接將其吞噬。
身體內(nèi)的異象自然而然地被愁塵所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阻止,因為這是在他意料當中的事情,之所以準備這么多的內(nèi)丹,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為其準備的。
畢竟每一個煉體雖說都是實力強大,足以橫掃一大片的同階修士,但就是這樣的煉體者每一個花費的資源也都是極其龐大的。
曾經(jīng)有個修真界的修士做過這樣的一個計算,一個煉體者突破境界需要花費的資源幾乎是同境界的煉氣士花費的十倍。
十倍,這是一個多么龐大的數(shù)字,若是在靈氣充裕的遠古時期或是上古時期也就還罷了,但在這個末法時代,別說是十倍了,恐怕就連五倍也都不是多少人能夠負擔得起的。
不過這所謂的資源對于現(xiàn)在的愁塵來說卻是不愁,至少此刻他已經(jīng)準備了一百多顆內(nèi)丹,絕對是夠突破這個境界所需的了。
不斷地自內(nèi)丹之中吸攝靈力,而后在丹田之內(nèi)煉化壓縮,再從內(nèi)丹之中攝取。
愁塵的生活似乎進入了一個枯燥循環(huán)之中。
等待著的是石破天驚的那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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