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泉宗內,弦樂齊鳴,仙鶴舞空,靈獸奔騰;朝陽落下,小草裹著露珠搖擺,一名名的弟子面帶喜色,在宗門之內來回穿梭。
中峰之上,大殿之前早已被人群所覆蓋,一名名弟子站立在大殿之前的廣場之上面帶喜色。
器樂奏起,一道道流光伴隨著強悍的氣息隨之落下。
“恭迎太上長老!”一道高昂的聲音突然從中峰的大殿之內傳出,驀然間明晃晃的天空突然暗淡下來,四道深沉如淵海一般的氣息頓時綻放,靈光璀璨,顯現出四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這四人赫然便是凌虛子那四個師兄弟。
同一時間,一道龍吟傳出,巨大的黑影在中峰峰下的水潭之內浮現,一條蛟龍騰空而起,御風駕云,散發著兇厲的氣息。
“護宗神獸!”一弟子目露驚色地看著那突然出現的蛟龍,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連護宗神獸都出來了。”
“這就是我們宗門的護宗神獸嗎?果然好霸氣。”
一時間,不少弟子都對著蛟龍指指點點,臉上是說不出的驚訝與興趣之色。
蛟龍騰空,落在了中峰的大殿門口,化為人形,與凌虛子四人并肩而立。
看著這出現的蛟龍,凌虛子四人面露異色。
他們可是知道這位護宗神獸的秉性的,天性孤僻,不喜與人交談,對于宗門之內的事情也是可理不理的,即便是上一次的掌門繼位這樣的大事也不見這位顯露身形,倒是沒想到今日居然在愁塵的榮譽長老任命儀式之上現身了。
“這可真是莫大的榮幸啊。”凌虛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須,臉上有著一絲自得之色。
不過他們又哪里能想到,今日這蛟龍之所以現身,那完全便是沖著愁塵來的,在七日之前的大殿之內的試探之中,蛟龍從愁塵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
這股親切感帶著一絲威壓之力,就如同是一名臣屬遇見了闊別已久的君王一般。
這就讓一向不問世事的蛟龍對于愁塵有了一絲興趣,所以今日也才會出席他的任命儀式。
五道身影矗立,四周的弟子立即噤聲,一個個雙目放光地遙望著這宗門之內的五位老祖,心中想法各異。
“請九峰峰座!”同一時間,那陣高昂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聲音震動在隱泉宗眾山峰之間回響。
九道流光自天際劃來,化作九道身影落下。
“大典開始!”
驀然一陣轟鳴之音,隱泉宗的榮譽長老受任儀式的大殿便正式開始。
與此同時,在隱泉宗山門的數十里之外,一行三人正在面色陰沉地趕路中。
“師兄,這隱泉宗之內的人倒也太過霸道,明知道醉陰子師弟乃是師尊欽定的徒弟居然還敢出手擊殺,實在是不給我紫玉宗臉面。”三人之中,一個身穿黑衣的弟子說道。
神情有些陰鷙,透著戾氣。
在他的身旁,那個被其稱為師兄的弟子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猙獰之色卻是顯露出來,一雙手捏得死死的,眼睛之中透著仇恨的目光。
“這些人實在是該死!”這位師兄壓低著聲音怒吼道,烏黑的雙瞳之內隱隱有著血光泛濫,就如同是一尊浴血出世的魔神。
黑衣弟子點了點頭,隨聲附和道,別人不知道醉陰子的身份,可他在宗門之內作為一個萬事通倒是對此知道的一清二楚。
醉陰子可不僅僅是師尊欽定的弟子,而且更是自己身旁這位師兄的親弟弟。
至于自己身邊的這位師兄,則更是了不起,乃是紫玉宗這一代年輕弟子之中當之無愧的天才。
別看其年紀輕輕,此刻的他修為赫然已經是紫府初期的境界,儼然是與隱泉宗的各峰峰座一個層次。
而這一人,便也是當日周寒月口中恨之入骨的小魔頭,當年在宗門大比之內運用一些小手段暗算各門弟子,大開殺戒之人。
“霖兒,穩重。”兩位弟子身旁,一位身穿麻衣的老者出聲道。
“這一日我們乃是去隱泉宗內道賀的,萬不可意氣用事。”
“陸霖知道。”陸霖,也就是那個小魔頭聽到身邊那位麻衣老者的話語頓時將臉上的兇厲之色都收了起來,面色平靜地向著身邊的老者行了一禮。
“師叔,可是這個仇難道我們就這樣不報了嗎?”一旁的黑衣弟子還不死心,對著麻衣老者問道,言語間有些怒氣。
“仇自然是要報,但卻要選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現在的隱泉宗雖說已經遠遠不如當年,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隱泉宗內仍有些禁忌是你我不能觸碰的。”
“等吧,再過個幾十年,等掌門準備的那件事情完成之后,那隱泉宗也就不足為慮,反手便可破之。但在此之前,你們一定要冷靜,決計不能為宗門惹出什么麻煩。”
“若是真想報仇的話,那五年之后的宗門大比便是你等收取利息的時候。”
……
隱泉宗內,任命儀式正在進行之中,愁塵踏空而來,一襲青衫,配上其修長的身影,身姿瀟灑,讓人不禁為之炫目。
“這就是我們宗門的榮譽長老嗎?好年輕啊,我都沒見過。我還以為這榮譽長老會是靑芽大師姐呢。”
“咦,這不是當日的愁塵師兄嗎?據說這位師兄可是被太上長老收為徒弟,他可是靑衣掌門的師弟,靑芽師姐的師叔。”
人群之中有一人聽到這樣的話語不幼稚嗤之以鼻,“一個幸運鬼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運氣好點拜了太上長老為師嗎?不然以他那筑基初期的修為就連入九峰的資格都沒有,又怎么可能當上榮譽長老?”
“師弟此言差矣,若說這位愁塵師叔只有筑基初期的實力倒是確實不假,但我可是聽說前幾日愁塵師叔與靑芽大師姐斗過一場,你們知道結果是什么嗎?”
“當然是大師姐贏了,這還用問嗎?以大師姐那半步紫府境界的修為打一個筑基初期的修士那還不是跟玩一樣。”一旁的弟子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錯,最后的比斗是愁塵師叔贏了,據說靑芽大師姐是輸的心服口服。”
“該不會是大師姐故意放水的吧。對了,師兄,這事情你是從哪里聽說的?”一名弟子瞥了瞥嘴,有些懷疑地望著那名講得津津有味的弟子。
“這可是靑綰師姐親口告訴我師姐的,靑綰師姐知道嗎?那是靑芽大師姐的師妹,當今掌門的掌上明珠,你們認為這從靑綰師姐口中傳出來的消息會有錯?”
一眾弟子聽到靑綰這兩個字時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原因無他,實在是靑綰這兩個字對于這些外門弟子和部分內門弟子造成的身心傷害實在太大,幾乎就成為了一個疙瘩一般的放在眾弟子的心里。
中峰大殿之前,愁塵只身站立,在他的身旁便是掌門靑衣。
“授印!”靑衣笑了笑,看著站在自己身旁不驕不躁的愁塵暗暗點頭,而后高聲喝道。
聲音一出,當即有一道窈窕的身影從中峰大殿之內走了出來,這人赫然便是靑綰。
此刻的靑綰雙手托著木盤走來,在木盤之上有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玉質印章,這是獨屬于榮譽長老的印章,乃是調動宗門資源的憑證。
在俗世之中,玉璽便是作為帝王權利的象征,而在宗門之內,這些印章更是作為每一個長老高層身份的象征。
每一個印章都非凡品,都可以算是一件攻防一體的上品靈器。
看著自家女兒端著印章徐徐走來,靑衣面露微笑,對著一旁的愁塵悄聲說道:“師弟,準備接印吧。”
愁塵點了點頭,邁步上前,正準備從靑綰的手中接過印章之時,大地震動,一道宛如雷鳴般的聲音突然響起。
“紫玉宗長老楊林攜弟子陸霖前來道賀。”
聲音陣陣,在山峰之內回響,使得正在進行之中的儀式一頓,一眾弟子都舉目打量著遠處,臉上全是義憤填膺之色。
畢竟這是自家宗門之內的榮譽長老授予儀式,雖說不上神圣無比,但也是莊重異常,居然就這么隨便的被人打斷,實在是讓人心中不爽。
“紫玉宗?”愁塵平靜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他可是清楚地記得林晅啨的宗門可就是紫玉宗,而且若是他沒有估計錯的話,那這個紫玉宗應該與他俗世之中的宗門被滅脫不了干系的。
“靑綰,我們宗門與隱泉宗的關系如何?”愁塵對著靑綰傳音道。
“不好,”靑綰的回應也同樣的干脆利落,而且在她的面容之上還罕見地浮現出了一陣仇恨之色,“這個陸霖是這一代紫玉宗最為出色的傳人,同時也是當年那個在俗世之中掀起腥風血雨的修士的弟子。”
聽到這話,愁塵面色一邊,而后略顯陰沉地看著靑綰手中的印章,直接探手接了過來。
靈力鼓蕩,身上頓時有著藍紫色的雷電涌現,一陣高昂的聲音頓時傳了出去。
“幾位來晚了,大典已經結束,還請幾位從哪來回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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