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出,天地驚。磅礴的劍氣涌動,重如山岳,帶著碾壓一切的氣勢落下,誓要將陸霖的那條猛虎鎮(zhèn)壓一般。
虎嘯山林,這只兇虎直接沖天而起,十根爪子泛著寒光,巨大的身子撲下,仿佛要撕裂世間的一切一般。
針尖對麥芒。
兩者相交,頓時綻放出無量的光華,劍光涌動,大氣磅礴,虎踞天下,無有所敵。
此刻,兩者都處在勢均力敵的焦灼狀態(tài),突然,一道犀利的劍意從厚重如山岳的劍氣之中透體而出,帶著一股無可比擬的凌厲之色斬出。
這是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這是一種碾壓一切的氣勢,這是“劈岳”這一招的真諦。
縱使前方千萬敵,吾亦往矣,一劍在手,天下我有。只憑手中一臉,我便可以披荊斬棘,撕裂世界一切的煩惱困苦,破開一切的艱難險阻,直指大道之路,問鼎世界之巔。
這便是真正的劍勢,這才是真正的劍者。
若說以前的愁塵不過是一個悟得劍勢,初登劍道大雅之堂的小人物的話,那么此刻,愁塵也算是真正明白了劍者這兩個字的用意,找到了自己的劍道之路。
一劍臨塵,犀利的劍氣直接沖出,帶著撕裂一切的霸氣從兇虎的身上劃過,沒有遇到絲毫的阻難便將他一分為二,化作漫天星光消散。
劍氣撕裂兇虎,去勢不減,直接向著陸霖斬出。
陸霖心中大驚,兇虎被迫,可算是直接破了他的秘法,神魂受損,整個人臉色蒼白,就連氣息都變得萎靡了不少。
望著愁塵斬來的這一劍,陸霖明顯地感覺到了一股透心的壓迫感,那是讓人感到窒息與死亡的壓迫感。
劍氣落下,此刻,在一旁觀看的楊林再也不能淡然,干瘦的身子鼓起,一股股駭然的靈力在體內(nèi)涌動,一個閃身在陸霖的面前,手掌合十,夾住了那道劍氣,靈力涌動,直接于掌間將那道劍氣碾碎。
靑衣臉色僵硬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對于楊林的出手他并沒有阻難,他知道陸霖的天賦,也知道陸霖在紫玉宗之中的地位。
若是在看見愁塵的天賦之前,靑衣或許打算過趁陸霖誤傷愁塵之時出手,借此機(jī)會斬去紫玉宗的希望。畢竟任誰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的天才弟子強(qiáng)大,到后面壓得自己的弟子喘不過氣。
這是靑衣之前的打算,對于這個計劃,靑衣也是有著七成的把握,畢竟這里是隱泉宗的大本營,就算是不能立時將他斬殺,但一掌之下,讓他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到是沒啥問題的。
不過在見到了愁塵的天賦之后,靑衣便淡然了,在筑基初期便能借助秘法硬抗紫府初期的修士,足足跨越了一個大境界的對戰(zhàn)居然還戰(zhàn)而勝之,這就讓靑衣不得不對自家的這位師弟刮目相看,畢竟天才不論是走到哪都是吸引眼球的。
“道友,承讓了。”楊林擋在陸霖的前面,向著愁塵拱手抱拳說道。
此刻愁塵手中赤蛟劍插入地下,杵劍而立,盯著楊林,默然不語。
其實這并非是愁塵不愿說話,而是此刻的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jīng)沒了,若非是此刻他還能借助赤蛟劍的力量站立的話,恐怕他早就已經(jīng)癱軟在地上昏迷過去。
不過愁塵到底還是憑著自己的一股意志力堅持住了,他知道,今天的比斗雖然勝了,但這其中卻是運氣的成分居多,若是陸霖一上來就全力爆發(fā)的話,繞是他天資過人,但在一個紫府初期的修士面前也絕跡撐不過三五招。
但這場比賽終歸來說還是他勝了,既然勝了,他便自然要借這個機(jī)會在陸霖的心中留下一種不可戰(zhàn)勝的印記,讓他道心受挫,在今后的交手之中,戰(zhàn)未啟,而勢弱三分。
靑衣似乎看出了愁塵的狀態(tài)一般,邁著閑步走了過來,將愁塵扶住,精純的靈力順著手掌涌入愁塵的身子,讓那蒼白的面龐在此刻略微多出了一分血色。
“楊長老,這指教也算是指教完了,不知楊長老不遠(yuǎn)千里而來,可愿到門中小憩一二?”
暉羽一臉笑意地望著楊林說道,那熱情的神色讓楊林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他敢保證,別看此刻這所謂的丹峰峰座暉羽是一臉笑容的模樣,但今日,只要自己進(jìn)入了這隱泉宗,那絕對是羊入虎口的存在,只要進(jìn)入了,便絕跡是出不來。
“進(jìn)去就算了,老夫受掌門之托,本愿帶霖兒這小子四處看,按著日程來算的話,老夫也差不多該返回宗門了。”楊林陪笑道。
“徒兒,將老夫的賀禮呈上來。”
一旁的黑袍弟子眼皮子抖了抖,而后從楊林的身邊走出,取出一個玉盒,很是恭敬地遞給了靑衣。
見到靑衣將玉盒收下,楊林呵呵笑道:“靑掌門,這時間也不早了,小老兒就此走了。今日算是見識了貴派榮譽長老的風(fēng)姿,若是有空,還請貴派長老來敝派做客。”
說完,楊林衣袖一卷,一架仙舟被其祭出,卷著兩人離開。
待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際,靑衣的臉上露出笑容,拍了拍愁塵的肩膀,笑道:“師弟,今天你可是為我們隱泉宗好好地出了口氣啊!”
“是啊,沒想到愁塵師弟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招式,這實在是讓我們幾個老家伙汗顏。”
……
靑衣笑著說道,而其他的八峰峰座也出聲附和道。
愁塵今日的表現(xiàn)實在是驚世駭俗,以筑基初期硬拼紫府初期,如此強(qiáng)悍的越階作戰(zhàn),在他們的認(rèn)知之中恐怕也就只有那秘宗的天驕才能才能行了。
不過,對于眾人的贊嘆,愁塵卻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待到眾人疑惑地轉(zhuǎn)眼過來看時,卻發(fā)現(xiàn)愁塵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著。
“小師弟今天看來也是下了苦工了。”靑衣笑了笑,而后將愁塵扶著,向四周的眾位師弟師妹說道:“我?guī)煹芑囟锤菹ⅲ銈円捕忌⒘税桑瑢τ谀切┻留在中峰之上的弟子你們隨意安排,若是可以的話,門內(nèi)各峰小比和宗門大比說不得可以提上日程了。”
“只是關(guān)于今日一戰(zhàn)的事情還請各位師弟師妹保密,愁塵師弟如此天賦,若是傳了出去,難保其他宗門不會動些歪心思。”
八位峰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師兄,可是紫玉宗不也知道這件事情嗎?難道我們不說他們便不會宣揚了?”
靑衣笑了笑,“陸霖是他們這一代最為出色的傳人,估計紫玉宗里面那幾個老不死的都想把陸霖塑造成無敵之資,對于陸霖敗在了師弟手上,而且還是以紫府境界敗在了一個筑基初期修士的手上的這件事情我相信紫玉宗是不會傳揚出去的。”
“說不得楊林現(xiàn)在連宗門都不敢回,恐怕得等到陸霖傷勢痊愈之后才敢回歸吧。”
“行了,我?guī)е鴰煹芟刃幸徊搅恕!?br />
說著,靑衣便化身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
待到愁塵醒來之時已經(jīng)是兩日之后的夜晚,山峰之上的禁制悄然打開,愁塵走出洞府立在山巔之上。
一身黑衣獵獵,黑色的衣袍儼然與夜色融為一體,今夜無月,只有著天際懸掛的漫天繁星,在墨藍(lán)如黑一般地天空上懸掛。
微弱的星辰之光從天空灑落,柔和的光芒落在愁塵蒼白的臉上。
只身站立在山巔,感受著柔和的微風(fēng)劃過,這一刻愁塵的內(nèi)心變得無比的平靜。
抬頭遠(yuǎn)望,遠(yuǎn)處是朦朧的美景,夜色陣陣,上面夾雜著薄薄的水霧,透著寧靜的氣息,那一刻,愁塵的心徹底靜了下來。
立足于山巔之上,俯視于塵世之間,不知不覺間,愁塵的一顆劍心就好似被這漫天的星光所洗滌了一般,變得明亮通透。
識海之內(nèi),劍翁感應(yīng)到了這一幕,臉上不由得露出一陣欣慰的笑容。
“塵兒真不愧是劍道天才,本以為這種狀態(tài)還需要我向他指教一二,卻沒想到他居然能夠憑借自己的悟性進(jìn)入這種狀態(tài),當(dāng)真不愧是老夫的弟子,不愧是劍閣的傳人。”
“人累了,總要停下來休息;刀用得久了,怎么遭也得在磨刀石上停下來打磨一番才行……”劍翁悠悠長嘆一聲,識海之內(nèi)重新歸于寂靜。
外界,星光散落,心思空靈之間愁塵不由得自儲物袋中取出赤蛟劍,握在手中自顧自地比劃起來。
這樣的比劃,沒有絲毫的章法可言,甚至就連劍勢,劍意也看不出分毫,就如同是一個獵奇的普通人拿到一柄普通的長劍一般地隨意比劃。
或刺或掃,每一劍的刺出與收回都是隨心而動,隨意而行,沒有絲毫的章法可言。
一劍接著一劍,一劍快過一劍,愁塵的劍舞得越來越快,由最初的毫無章法與氣勢,逐漸變得色厲內(nèi)荏,每一劍的劃出都渾然天成,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力道,但一劍劃出總能聽到長劍錚鳴之音。
那是一種馬脫韁繩之后,萬馬奔騰的歡快,那是一種不被世間任何事情所拘束的無畏。
劍峰之上,閉目打坐的凌虛子突然睜開雙眼,望著愁塵的洞府,露出駭然之色。
“劍勢大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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