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似一個貪吃的小女孩,抱著好幾袋薯片零食,輕手輕腳的上了樓梯,順著楚河的目光看去。
這小二樓上簡直是颶風來襲后的場景,除了隱約能看到墻邊有一張較大的沙發床,入眼之處遍地垃圾,最多的東西就是蓬松的紙箱子,幾乎占滿了半間屋子,破舊的冰箱電腦等早就成了一堆破爛。
“你讓我看什么……”
“那!”
楚河一指墻角,那是一個被拆了一半的箱子,露出來半個瓷瓶,看起來像是白酒,這上面顯然也是這小商店存放貨物的地方,被人掃蕩的過程中,白酒這種東西是沒幾個人愿意帶的,重不說,還不能解渴,而且有聲音,所以幾乎沒有人會染指這些東西。
“誰說要喝酒來著?誰喝酒誰收拾屋子……”
楚河從張瑩懷里抽出一包零食撕開,饒有興趣的吃了起來。
張瑩恨不得從楚河嘴里把吃的搶回來,不過的確今天兩人要在這休息,不收拾一下是萬萬睡不著的。
兩人齊動手,把所有的垃圾紙箱子全部都堆到了樓梯,幾乎將整個樓道淹死,窗戶也用紙箱子小心的擋了起來,稍一清理,屋子里還是比較寬敞的,就算真的有高級喪尸找到這里,拆紙箱子上樓梯也會驚醒兩人。
沙發床上有沙發罩,已經臟成一團了,索性直接撤掉,沙發上還是蠻干凈的。
呼!~~~
一陣清理結束,此時天色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遠處偶爾還能聽到隱約的喪尸嘶吼聲。
“有時候我還挺想念在喪尸堆里躲躲藏藏的日子……”
張瑩將一整箱子白酒扯過來,拿起一瓶不自覺的嘟囔道。
楚河一愣,想念這種日子嗎?細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
原因?不清楚。
“你真的要喝嗎?明天我們還有任務。”
“不是中午么,白天的話從這里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張瑩一臉無所謂,擰開了瓶蓋,先把酒瓶子蹲在了兩人中間。
兩人此時對面而坐在地上,張瑩眨著大眼睛,似有深意的看著楚河。
“陪我玩個游戲吧。”
“什么游戲?”
楚河已經有點警惕了,自己酒量這么差,本來也知道自己跑不了,肯定要陪張瑩喝一點,也是自己想要賠罪,有心理準備,任憑張瑩折騰,今天都聽她的,不過這游戲要是玩起來,可就沒準了。
“真心話大冒險,不說真話或者選擇不回答,就要喝酒。”
張瑩眼眶稍稍有些濕潤,但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楚河勾起嘴角,用手指輕輕將酒瓶推回到張瑩的身前,張瑩的心也隨著這一推,如同針扎一樣,眼淚就要奪眶而出,難道自己連最后的機會都沒有。
“玩大冒險一瓶能夠嗎?”
楚河伸手又從酒箱子中拽出一瓶,擰開瓶蓋,蹲在自己面前,豪放的用手一撐酒瓶口,沖張瑩擠了擠眼睛,眼神中似乎露出了一絲挑釁。
張瑩刮了他一眼,將地上的食品刺啦刺啦全都撕開,有酒有菜,張瑩一副進攻的架勢,將皮衣的袖子往上擼了擼,直視著楚河的眼睛問道:
“唔……這幾天晚上,你都做了什么?”
楚河一陣冷汗,他猜到會有這個問題,但是沒想到張瑩開門見山,一個問題都不等,一針見血,看樣子是真的要急眼的節奏,看著張瑩幽怨的雙眼,楚河默默的拿起了酒瓶。
“我選擇不回答……”
說著話,楚河仰頭將瓶口對準喉頭,讓白酒直接流進嗓子眼,一股辛辣刺激的液體如刀刮食道,就算能夠應對這個問題,楚河也要喝,因為比起面對自己內心對張瑩的愧疚,可能醉了會更好吧,就讓這異常難受的感覺,替自己贖罪吧。
一大口灌下去,楚河抹了抹嘴角,看了看張瑩,露出了一絲壞笑:
“該我了,你告訴我,你末世之前有沒有……男朋友!”
張瑩噙著淚花,死死的看著楚河并未說話,一手抓起酒瓶,仰頭喝了起來。
楚河一皺眉,指著張瑩的手怔在半空,自己問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了,不管說有或者沒有,都根本不用喝酒,自己本意就是不想讓張瑩喝,難道張瑩的目的不是為了懲罰我么?現在是,懲罰她自己?
“你告訴我,當時在宋吉的營地,如果沒有桃子同意,你會帶上我嗎?”
張瑩的眼神漸露一絲絲狠色,似乎話里有無盡的恨和怨。眼淚被烈酒一催,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
楚河此時對上張瑩的雙眼,世間有幾人敢面對這樣的眼神,楚河失笑一聲,仰起頭又是猛喝了兩大口,看向張瑩握著酒瓶的手,已經是筋骨漸露,好像隨時都能將那瓷瓶捏碎。
“值得嗎?”
楚河低聲問道。
“值得!”
張瑩再次拿起酒瓶灌了兩大口,烈酒順著白皙的脖頸,沾滿了胸前,酒精冰透了肌膚,烈酒卻灼傷了內心。
“如果沒有桃子,你對我會有一絲絲情感嗎?”
張瑩兩行清淚已經抑制不住,楚河不敢看,更不敢回答,酒精已經開始作用,此時的楚河心開始疼了。
酒入歡腸,酒入愁腸,歡喜之人不易醉,斷腸之人醉不醒。
楚河的內疚,被酒精放大了無數倍,此時心中愈加的煩亂,烈酒灼心愈加難忍,兀自抱起瓶子猛喝了一大口,張瑩看在眼里,但卻并沒打算放過楚河,不等楚河放下,接連提問,每一句,都換來楚河瘋狂的灌酒……
“如果沒有她,你會愛上我嗎?”
“如果我離開你,你會為我難過嗎?”
“你還能再像那天你吻我一樣,那樣看著我嗎?”
“你覺得……我臟嗎?”
……
“別說了!!!”
楚河將徹底清空的酒瓶往地上一蹲,低喝一聲,臉色已然是蒼白如紙,抬眼皮看著張瑩,張瑩已經是滿臉淚痕,梨花帶雨的臉上,盡是委屈,絲毫沒有了剛才的氣勢,當問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張瑩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偏身子,一手撐地,說不盡的絕望。
楚河眼角也有了淚光,伸出手,想要去為張瑩擦一擦臉上的淚水,沒想到不動則已,這一動,四肢麻痹,天旋地轉,手腳不聽使喚的一滑,險些栽爬到地上。
恍惚間楚河看了看酒瓶子上的字,模模糊糊好像有點像是……
老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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