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沒有什么大事!”
在柳家花園的大廳,風.塵仆仆趕回南州的柳天南靠在沙發上,端過陸叔遞過來的咖啡抿入一口,隨后就聽見陸叔低聲匯報:
“夫人只是氣急攻心才噴血,療養一個月就會好了!”
陸叔盡量把女主子情況往好的方面說,因為他清楚柳天南的性格。
誰動柳夫人都會招致他十倍百倍的報復,他最不能允許外人威脅到家人。
曾年輕時他在外面玩的一個金絲雀,因為懷著胎兒想要迫宮,結果被他丟入海中,一尸兩命。
杜浩這次連扇柳夫人顏面,精神和身體都肆虐,柳天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只是想到小主子,陸叔又覺得要勸勸柳天南。
一家人反目成仇已是悲劇,柳天南再殺了杜浩,只怕柳汐瑩也會殉情。
況且……柳天南也殺不了杜浩。
讓他生出意外的是,柳天南沒有呈現出殺的冷漠,而是保持著平靜連喝兩口咖啡。
他感覺最近日子很不順,在京城的事情本來就遇到了瓶頸,現在南州又出了這么檔子個事,還是自家那女人惹出來的。
他清楚女人的脾氣,也明白什么事端引發,只是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剛才見到昏睡的女人,他在對杜浩掠過一絲殺時也對女人生出一絲無奈。
不過他并沒有糾結這兩點,而是出聲問道:
“汐瑩沒有回來嗎?”
“小姐沒有回來!”
陸叔臉上揚起一抹苦笑,隨即接過話題道:“不過她剛才打了一個電話來,詢問夫人傷勢情況,還叮囑我不要告訴夫人,免得她知道又生出悶氣。”
“我想,小姐心里還是有夫人這個母親的!”
柳天南臉上露出欣慰,隨后恢復肅穆:“陸叔,你也跟了我不短時間了,看事情向來客觀公正。”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夫人的傷勢,情緒很難完全平靜下來。”
“你來說說,這次事件究竟是哪一方的錯?”
陸叔眼里涌現一抹訝然,輕皺著眉頭開口:
“老爺,誰的錯還重要嗎?”
“夫人受了傷,無論杜浩是對是錯,咱們都需要討回這個公道。”
“當然,有小主子因素的話,咱們打擊方式可以溫和點。”
陸叔盡量讓事情有所緩和,還不好引起主子的逆反心理。
誰知柳天南輕輕搖頭:“陸叔,從客觀說。”
陸叔咬了咬牙:“夫人過分了!”
“夫人看不起杜浩,想要打壓杜浩這點可以理解。但知道杜浩是杜先生后,不知道夫人為什么依舊選擇打壓杜浩。”
“如果只是為了拆開小姐和杜浩,她直接拿杜浩的命來要挾小姐就范,這一點我覺得過分了。”
“這不是一個母親能做的!”
陸叔呼出一口長氣,盡量說出自己壓抑許久的話:“盡管她本意是嚇唬杜浩,但卻讓杜浩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畢竟那張符篆的威力,咱們誰都清楚。”
“看來她確實過分了!”
柳天南聽到陸叔的話微微落寞,連多年老臣都認為是女人的錯,那她這次確實錯的離譜。
當然,她再怎么過分也是柳天南的女人,柳夫人受到傷害,他必須討還公道!
只是涉及到柳汐瑩,事情又變得復雜起來。
柳天南罕見生出一抹疲倦,他把咖啡一口喝了個干凈,唯有那份滾熱才能沖散壓抑。
“杜浩這小子做事心里有底我知道,否則也不會那么年輕就坐上江南共尊的地位。”
“只是我始終想不通,為什么他一直關注汐瑩。”
他將杯子放下:“從兩年前送的那副畫開始就是。”
陸叔嘆了口氣:“可能這件事情,只有他杜浩自己心里清楚吧。”
“也替我送個話給杜浩。”
柳天南揉了揉眉心:“好好照顧子顏!這幾天我要靜靜,電話全部攔了!”
陸叔點點頭:“是!”
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起,陸叔忙上前拿起來接聽,耳邊立刻傳來一陣鍵盤敲擊和電波頻率聲,嘟嘟嘟響個不停。
當對方喊出邊軍時,陸叔立刻肅然起敬也忘記了確認:“老爺,邊軍來電!”
“邊軍?”
柳天南微微一愣,拿過話筒還沒問出,卻聽到沉穩一笑:
“柳老板,別來無恙。”
電話一端,黑衣軍人正單打著鍵盤,對著那邊微笑道:
“有個消息要賣給你。”
“什么消息?”
聽到對方的聲音,柳天南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現世第一將軍,南宮炎下第一高,墨雨!
實力,不在柳天南之下!
墨雨微微一笑,似乎好久都沒有和柳天南說話了,語氣有些健談:“樾國蘇巧兒來了,已經到了南州。”
“蘇巧兒?”
柳天南身子微震:“樾國第一間諜,蘇巧兒……真會趕時間啊。”
……
……
四個小時之后,醒過來且換過藥的柳夫人靠在床上,慘白的臉上出奇平靜:
“你看到了吧?”
“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其余什么靠山都是浮云。”
“南宮炎又怎么樣?關鍵時刻還不是拍拍屁.股走人?”
“還是在一口……一口高壓鍋面前!”
她眼里迸射出一抹光芒,一字一句地補充:“相比杜浩給我造成的傷害,南宮炎的行為更加嚴重!”
“僅僅因為一口鍋,就讓這么多駐軍撤兵!這算什么?”
她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在丈夫臉色無奈時喝道:“難道我們柳家就是這樣任意踐踏嗎?難道柳家十多年的付出就是這樣回報嗎?”
“咱們養了只白眼狼?”
“你有傷在身,還是不要談這些事情!”
柳天南端來一碗陸叔親熬的藥,小心翼翼端到女人面前,結果被后者果斷的躲開。
柳夫人神情冷艷:“我身上的病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心受傷了!”
“天南,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逃避話題。”
“今天你再不喜歡聽,我也要重復多年前的話!”
柳夫人揚起跟柳汐瑩一樣倔強的臉,盯著寵愛自己的丈夫開口:
“柳家這些年來的付出已經夠多了,二十年前我聽你的散盡家財,幫助華夏贏得那一戰。”
“這二十年來,我也同樣支持你!”
“每年都把柳家九成利潤支援邊境!”
柳夫人看著神情平靜的柳天南,繼續把壓抑已久的話說出來:
“讓南宮炎的軍隊能夠駐守邊疆,讓他不用為糧草受制四大家族。”
“也讓你們殘存的理想閃爍最后光輝!”
“可是這一切換來了什么?”
柳夫人聲音清冷:“我很失望!”
“說完了嗎?說完了喝藥!”
柳天南沒有絲毫反駁的聽完女人不滿,隨后保持平靜遞給她中藥道:
“陸叔說你雖然沒有大礙,但是如不配合喝藥就難免有后遺癥,所以你還是把藥趁熱喝了吧!”
“我不想喝!”
柳夫人依然沒有碰面前的藥碗,腦袋一偏躲過柳天南的目光:“你不給我一個明確答復,我是不會喝藥的!”
“如果不能去掉心傷,我身體即便好了,也會再度受傷。”
“天南,你該為柳家未來著想了。”
柳天南嘆息一聲:“我一直在為柳家著想!”
柳夫人紅.唇一咬:“如果不是邊軍每年抽走柳家九成利潤,柳家完全就是南州第五大家族!你也早就進入中央成為頂級權臣。”
“到了那時候,四大家族算什么?誰比得上你柳天南!”
柳天南苦笑搖頭:“沒那么簡單……”
“就是這么簡單!”
柳夫人氣勢依然不減,迫視著柳天南開口:“如果不是你守著那點承諾,你現在即便不是一國之首,也足夠掌握大權了!”
“天南,一切還來得及!”
女人像是早在心里謀劃了無數遍,伸出完好的一只抓住丈夫:
“告訴南宮炎,柳家再也無法像往年一樣支持邊軍。”
在柳天南眉頭輕皺時,她又補充幾句:“你讓他去找官方要錢要糧,他是為華夏鎮守邊關,而不是為我們柳家抵擋敵人。”
“他也不是我們圈養的軍隊,所以我們沒有義務再無條件支援他!”
說到這里,她嘴角還勾起一抹譏嘲:“如果邊軍是我們柳家圈養的,那我們每年砸多少養著沒有問題。”
“問題是我們養了它這么多年,它依然是一只白眼狼!”
“你想太多了!”
柳天南把藥放在桌子上,聲線沉穩開口:“柳家確實支援了邊軍十七年,但南宮炎也暗中支持了杜家十七年。”
“如果沒有南宮和邊軍的支持,早就在兩年前,杜玄玉橫空出世的時候,柳家就已經被四大家族滅了。”
“這是前期態勢!大家相互利用!”
柳夫人咬住丈夫的話題,吐字清晰地回道:“他需要軍需,我們給他錢,我們需要靠山,他給我們支持,大家都是平等交易。”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現在我們已經站穩腳跟,已經可以抵擋任何一方勢力!”
她擺出傲然態勢,聲音清冷:“而且我們各方關系也完全穩固,南宮炎現在對我們來說就是錦上添花,我們不再需要他支持。”
“但邊軍卻依然死拖著我們,每年都一如既往抽走著我們的利潤。”
柳夫人看著臉色陰沉的丈夫,卻依然不管不顧:“沒有我們每年的錢糧,南宮炎的大軍在邊境恐怕要喝西北風,只是我們真無法陪著他一起耗盡人生。”
“二十年,我們柳家已經仁至義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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