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錦沖進江府沒多大會兒,江延世就得了稟報,沉著臉想了半晌,出來往樞密院過去。
江延錦到京城,必定是接了馮家的求援,照他這會兒就到了京城來推算,馮家這求援之人,必定是在利平利安案剛起時,就從江陰趕往明州去了。
他之前一直納悶,十幾年前的案子,馮福海怎么這會兒突然出手掃尾,現在他有點兒明白了,這是因為馮福海不但蠢,而且膽小惜命,利平利安案一起,他就嚇破了膽,為了保命,連出蠢招。
他錯估了他,如此貪生怕死之人,怎么可能自殺?
他當初應該替他寫好一份折子,讓人帶過去,順便把他懸到梁上。
現在,只能分兩步彌補。
江延世進了樞密院,請見柏景寧柏樞密。
柏景寧聽說江延世請見,頗有幾分意外,忙讓人請進。
江延世進來,恭敬見了禮,客套了幾句,示意柏景寧屏退諸人,直入正題,“在下請見樞密,是有求而來,實在是……”
江延世神情尷尬難堪,“唉,我就直說,是江陰軍馮福海馮將軍的事,兩浙路憲司謝余城彈劾馮福海的事,只怕都是真的,馮福海這個人,樞密必定比我更清楚,狠毒貪婪,卻又貪生怕死,還有,只看他謀奪利家墳地一案,就能知道他如今有多猖狂和無法無天。”
江延世垂著眼皮,這幾句話說的清楚而快。
“我擔心他會挺而走險!苯邮揽聪虬鼐皩,柏景寧緊擰眉頭,迎著江延世的目光沒說話。
“從江陰往海上,十分便當!苯邮烙纸恿艘痪,苦笑連連,“馮家是江家姻親,若是馮福海邪鬼附身,做出大逆不道的事,馮家粉身碎骨,江家,甚至太子……”
江延世站起來,沖柏景寧長揖到底,“思來想去,只能求到樞密這里。”
“公子客氣了,”柏景寧忙起身扶起江延世,“我還要多謝公子專程過來一趟,提前示警,江陰軍真有什么不妥,也是樞密院的不是,我這就讓人去一趟兩浙路!
“多謝樞密。樞密公心為國,太子常常教導我,要以樞密為榜樣,江家更要以柏家為榜樣,江家若能習得柏家家風之一二,就能真正有了世家氣象,才能真正打下百世昌盛的根本!
江延世再次長揖。
柏景寧忙扶起他,“公子客氣了,這是太子抬愛!
江延世又客氣了幾句,拱手告辭,柏景寧看著他走遠了,吩咐去叫柏喬過來。
江延世出了樞密院,直奔城南,魏夫人有處陪嫁院子,他讓人收拾了,用來一個人靜思靜想。
江延世一進院子,就吩咐小廝楓葉,“叫趙大!
楓葉垂頭答應,江延世進了二門,沒再往里進,站在棵樹下,等著趙大過來。
趙大來的很快,江延世看著楓葉退到二門外,眼皮微垂,低低吩咐道:“挑個人去一趟江陰,殺了馮福海,要快,要干凈利落。”
趙大應了一聲,垂手退了兩步,轉身走了。
江延世仰頭看著濃綠的樹葉,和樹葉間晃動的光亮,出了好一會兒神,才輕輕吐了口氣,轉身往外走。
……………………
杭州城。
王富年決斷很快,瞞是瞞不住了,那就要快,讓人押著水淋淋的傳話人,交進了憲司衙門。
謝余城剛讓人把刑具擺開,那傳達話人就竹筒倒豆子,問什么說什么。
謝余城聽說馮福海聯絡了海匪邵大棒子,要帶著全家竄逃出海,只嚇的頭皮一陣接一陣發麻,這馮福海要是真竄逃走了,他這前程就得全搭進去,能在這憲司的位置上終老,都是奢望!
謝余城團團轉了幾圈,和幕僚常先生仔仔細細商量了幾個來回,兩人一致認為,他們先得了信兒,這是先機,要立刻捉拿馮福海歸案,可馮福海遠在江陰,江陰軍中。
誰去捉拿馮福海?
謝余城和常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好一會兒,常先生輕輕咳了一聲,“咳,在下倒是很想走一趟,只是,馮福海是一品將軍,統領江陰軍多年,跋扈得很,在下去了,只怕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反倒打草驚了蛇!
“要不,把他誑到杭州?”謝余城一句話說完,就苦笑著自己又否了,“他都打算逃走了,怎么肯再到杭州城來,他鬼得很!
“無論如何,憲司不能去。”常先生一邊點頭肯定了謝余城的話,一邊接著道:“馮福海既然已經生了謀反之心,若是憲司親自去了,馮福海狗急跳墻,只怕憲司兇多吉少!
“唉,我倒不怕兇多吉少,是怕拿不到他,反倒讓他受到驚嚇,竄逃出海。”謝余城忙接了句。
“要是請唐帥司出面……”常先生瞄著謝余城的神情,見他皺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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