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小姐姐一臉懵圈，她沒想到榮少會突然伸手，也沒想到飲料不偏不倚直接灑在榮少身上，更沒想到榮少會站起來破口大罵。
“對，對不起……”
灑了客人一身水，職業素養讓她連忙道歉，接著跑到柜子旁邊拿出一條白毛巾，遞給榮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您突然伸手，才灑了您一身�！�
人總是習慣性找理由推卸責任，服務員小姐姐也不例外，更何況，她還真不是事故起因。
一把奪過白毛巾，榮少怒氣沖沖的喊道：“你特么不是故意？我好好的坐在位子上，你倒了我一身水，還有臉說不是故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故意在耍我？”
服務員小姐姐滿臉問號，誰敢看不起你，進店之后就是天老大，你老二的模樣，JYC所有人都知道榮少很難伺候，面對他的時候不敢有半點馬虎，怎么就成看不起了呢？
“沒有，沒有，我也看過您的直播，很喜歡您直播的風格，也是999直播間的一員，絕對不會故意耍您�！�
999正是榮少直播房間號的部分數字，由于數字比較好記，水友喜歡自稱999一員，演變到現在，999一員代表著榮少的粉絲。
能夠成為JYC的服務員，服務員小姐姐的智商、情商都不算低，對主播們都比較熟悉，她很快找到一個理由。想要將事情揭過去。
換成林晨，如果遇到類似的事情，他不可能生氣。檸檬水被打翻的原因跟服務員小姐姐關系不大，主要原因在于自己，最多會有點郁悶，不會破口大罵。
即便責任在服務員小姐姐身上，對方主動道歉，并且給出一個還算合適的臺階，他也就順勢下來，不會繼續不依不鬧。
他是底層，理解底層人員的艱辛，沒有必要互相為難。放在榮少身上，情況卻有一點不同。
“呵呵，做了錯事還推卸責任的水友，我999可不敢要。”榮少根本沒想原諒服務員小姐姐，不管是性格原因，還是游戲開始前的吃癟，他已經將服務員小姐姐當成了出氣筒，準備殺雞儆猴。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榮少的性格如此，999直播間的觀眾可想而知。
“放屁，咱們999直播間根本就沒有妹子，榮少，她在騙咱們�！�
“女人特么都是騙子，做錯事情不光不道歉，就喜歡找理由推卸責任，榮少，好好給她上一課，教他做人�！�
“一杯水直接澆在身上，還說不是故意，那妹子可能以前被榮少教育過，現在報仇呢。”
999直播間觀眾義憤填膺，他們不接受服務員小姐姐的解釋，認為她絕對是故意，是看不起他們。
主播其實不太重視普通觀眾的發言，一千個普通觀眾都比不上一位土豪老爺，當土豪發言后，事情再次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轉變。
“榮少，你身上這件衣服是不是三周年水友送的禮物？他代表著咱們999兄弟對你的祝福，也是999兄弟的面子，現在被人倒了一身水，就算你不在意，是不是也不能讓咱們999直播間的兄弟沒有牌面？”
這條彈幕來自‘蒸熊掌’的觀眾，跟其他觀眾不同，‘蒸熊掌’三個字金光閃閃，昵稱前面有無數點綴，一看就是特殊賬號。
確實，蒸熊掌不是一般人，他是999直播間貢獻榜冠軍，從999誕生之初就一直支持榮少，最少送了五十多萬禮物，他一發言，頓時引起觀眾的共鳴。
“蒸老板說的對，榮少代表999直播間的面子，不重視榮少，就是看不起999直播間數十萬兄弟�！�
“蒸老板都看不下去了，以前咱們人氣低，參加聚會，活動總是被人故意找麻煩�，F在人氣好了一點，還是被人潑一身水，咱們草根主播的生存多么艱難�！�
看著彈幕上的支持，榮少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他覺得自己不再是孤單一人，有兄弟們的支持，他斗志昂揚。
“你知道這件衣服意味著什么嗎？它是999直播間數十萬兄弟的心意，你看不起我沒有關系，我不能容忍你看不起999直播間的兄弟，更不能丟了直播間兄弟的牌面。你不是想道歉嗎，對著999直播間的兄弟道歉�！蔽罩耘臈U，榮少幾乎將手機攝像頭懟到服務員小姐姐的臉上。
面對攝像頭，服務員小姐姐臉色一變，害怕，羞愧，憤怒，屈辱等等表情一閃而過。對一個人道歉跟對著直播間道歉不同，前者的范圍只有兩個人，無論怎么道歉都不會外傳，后者卻面向數萬，數十萬觀眾，誰都有自尊心，無緣無故在大庭廣眾之下向數萬吃瓜群眾道歉，心中會感到屈辱。
考慮到店面的名聲，她還是咬牙低下頭，輕聲說道：“對，對不起，因為工作失誤，讓999直播間的兄弟們丟了面子，是我不對，我給大家道歉。”
說著還對著攝像頭鞠了一躬，態度十足。
讓道歉就道歉，讓鞠躬就鞠躬，事情是不是該告一段落？事實卻不同，也許是見到美女吃癟興奮，也許是面子還沒找回來，觀眾依舊沒有放過她。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口頭道歉算什么？知道榮少衣服多少錢？連一點賠償都沒有，算哪門子道歉�！�
“就是，想要道歉就要刷二十個佛跳墻，否則這事兒沒完�！�
“二十個佛跳墻夸張了，十個就行，榮少，讓她刷十個佛跳墻道歉吧。”還是蒸熊掌一錘定音，說道。
十個佛跳墻是多少？一萬塊錢。在普通人眼里是個大數字，在榮少跟蒸熊掌眼中，不過是隨便浪一次的小錢而已，他竟然真的跟著附和。
“看到了吧，兄弟們根本不接受你的道歉，要道歉也可以，給兄弟們刷十個佛跳墻就行�！睒s少依舊將攝像頭對著服務員小姐姐，隨意的說道。
“十個佛跳墻？”服務員小姐姐猛然抬起頭，因屈辱而通紅的臉上泛起絲絲淚光。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不過是一杯水而已，要讓自己陪一萬塊錢？看著面前嘴角揚起，面容清秀的青年，在她眼中仿佛魔鬼一般可惡，如果在外面，她早就一巴掌甩了過去，這里不行，她需要為自己，為店面負責。
重新低下頭，她勉強壓制住心中的屈辱，憤怒，小聲再小聲的說道：“我一個月工資只有五千塊，刷不起十個佛跳墻�！�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跟我沒有關系，現在是你讓999的兄弟們沒有牌面，是你打了我們兄弟的臉，你就得負責，要是你舍不得十個佛跳墻，這事情就別想結束�！睒s少不在意服務員小姐姐的實際情況，叫囂道。
屈辱，憤怒，委屈，難過，堅持到現在的服務員小姐姐終于被這句話摧垮，淚水一點點從眼眶中滑出，順著白皙的面龐飄落在地上。
“喂，一杯水十個佛跳墻，過分了吧�！闭诜⻊諉T小姐姐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清澈動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淚光中，一位面容俊美，身材修長有力的青年站了起來，這一刻，那個身影在服務小姐姐心中猶如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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