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一個假如x,那么y的表達方式,若想要x變成你想要的y,那你就需要一個環(huán)境變量,設(shè)這個環(huán)境變量為z,此變量可以理解為人心的動機和需求。..”
“人有時候連自己想要什么都無法知道,更別說知道別人的動機和需求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傅子佩昂起腦袋。“只要你夠冷靜,夠無情,將那些七情六欲都拋開,你會更加快速的知道,別人心底的需求到底是什么。”
“你為什么不試著去做。”
“因為我就是你所說的連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唇角的笑意漸冷。“我希望有一天,你能達到完全能夠操控人心的境界,那樣或許就能幫我解答我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這個問題了。”
“或許我現(xiàn)在就能為你解答。”拿起茶壺,為傅子佩再斟倒了一杯茶,眼眸里含著溫柔的笑,那笑卻不達眼底,語氣溫和卻隱隱遠遠的透著疏遠,笑容中藏著揣度人心的力量,那雙眼睛似乎已經(jīng)把自己看透。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你在搖擺不定。”
周諾的話剛說出口,傅子佩把玩著茶杯的手,瞬間停住。..
“繼續(xù)說。”眼眸里的玩世不恭悄然褪去。
“你對權(quán)利有很大的執(zhí)念,你跟我一樣,并不覺得生在末世有什么不幸,您覺得這是一個絕地反彈的機會,如梟雄生亂世,這對于我們是最好的時代,我們可以實現(xiàn)自己的野心和報復(fù)。”周雪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緩緩站起身。
“可是你另一面卻在留戀溫暖和美好,末世之中,溫暖是最難得,向往溫暖的幸福是人的本能。”負(fù)手而立,眼神看向庭院中的池塘。“你的家庭充滿了權(quán)利斗陣,你留戀的不是親情,至于友情嘛,不論你做什么楊攸寧都會陪在你身邊,所以你留戀的是愛情。”
聽到這句話,傅子佩本能的抬眸,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周夢的話語,如同一根箭,直直的射中自己的心。
這個女人,真的有看透人心的力量。
那剛剛她是故意在跟自己示弱。
“你不用緊張,我剛剛引導(dǎo)你讓你提點我,是我真的需要你提點,而不是故意想在后面給你難堪。”周夢緩緩轉(zhuǎn)過頭,露出溫柔的笑。“我能繼續(xù)說完嗎?”
“你繼續(xù)說。”連自己內(nèi)心想的是什么,她都知道?
不對,是自己一直在被她引導(dǎo)著去想事情。..
跌入了她構(gòu)建的思維圈。
“你有喜歡的人了吧。”
“我沒有。”傅子佩本能的否認(rèn)。
“沒有嗎?”周夢的笑容透著玩味。“那是一個很強大的人吧,強大到可以用一人之力保護你。”
傅子佩緊緊的盯著周夢的背影不言。
“同時,他也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周夢攤開手掌,風(fēng)將一片海棠花落葉飄到她的手心之中。“一個溫暖并且強大的男人,他對你很體貼,他看著你的時候,眼中總有笑意。”
轉(zhuǎn)過身,攤開手掌心,里面的海棠花再度被風(fēng)飄走。
“要么屈服于溫暖,要么放棄這份溫暖,擁抱自己的野心,人內(nèi)心的天平,從來都無法做到平衡,若你不能選擇,在這兩者之間搖擺不定,終究兩者都是一場空。”
“若換做是你呢。”傅子佩抬頭問道。“你會怎么做?”
“這種事情,必須要你自己來決定,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轉(zhuǎn)身,拿起傅子佩手中的茶杯,將茶杯中的茶傾倒在地。“若是我,我會放棄愛情,因為我深刻的知道人心難測,而事業(yè)不一樣,你在事業(yè)上所努力得到的,終究都是你的,可愛情卻不是。”
“我知道了。”傅子佩含笑點頭。“聽君一席話,勝過我苦思十年,今天是否實現(xiàn)了你的夢想,你與我舉茶長談。”
“不,還沒有,這個話題還不夠有深度。”
“我似乎有點知道,你想談的話題是什么了,但是很抱歉,那絕不可能,我們的野心和理想是一樣,因此能成為知己,但絕對不會成為好友,因為我們終有一日會成為對手。”
“不,若是終要成為對手的話,我也不會跟你聊這些,終有一日,你會愿意跟我坐下來談?wù)撟銐蛴猩疃鹊脑掝}。”
“那就看來日吧。”
“來日方長。”
夜色漸濃。
傅子佩與楊攸寧被送回了臨時住宅。
“你們聊了啥。”楊攸寧瞧著心情不錯的傅子佩。
“一些困擾我很久的問題。”傅子佩的唇角掛著釋然的微笑。“現(xiàn)在問題解開了。”
“幾句話就能解開?”
“嗯,她有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可惜終究是敵人。”脫掉自己的外套,走向房間。“攸寧小可愛,今晚要跟我一起睡覺嗎?”
“不要,我有房間。”楊攸寧逃也似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么嫌棄我的嗎?”聳了聳肩膀,倒向床鋪。
的天平永遠都不會平衡。
“我既然已經(jīng)放棄了你,便不會再回頭了。”掀起被子滾了進去。“解決完這里的事情,我便得抓緊時間尋找畫續(xù)命了。”
不到九點,h基地的裝甲車便開到傅子佩臨時住宅門口。
傅子佩站在鏡子前,深呼吸了一口氣。
戰(zhàn)爭分文戰(zhàn)和武戰(zhàn),談判便是文戰(zhàn)的主體。
若是談判的好,抓住對方的死穴,便能不費一兵一卒取得一場戰(zhàn)役的勝利。
整理好襯衫的袖子,穿好黑色的大衣,整個人顯得極其干練。
“車到了。”楊攸寧扛起自己的大刀走到傅子佩身邊。
“走吧。”
門緩緩打開,屋外的風(fēng)吹起傅子佩的大衣,抬眸之中,那凌冽的光芒,讓人退避三舍。
既露鋒芒,何必再掩。
剛準(zhǔn)備上車,便瞧見遠處一輛黑色的車緩緩開過來。
那車停穩(wěn)后,周夢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么明目張膽的來送行,你就不怕周諾怪罪你。”
“我哥已在城門口,暫時接受不到我為你送行的消息。”周夢伸出手,輕柔的整理了下傅子佩的衣服。
傅子佩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握住了周夢的手,示意她不要對自己過于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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