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節(jié)剩下五分鐘，公牛將分差迫近到6分。
史蒂夫科爾只得叫暫停：“我們不夠強硬！你們他媽甚至不如40歲的白狼有活力！好好想想你們一路走來是為了什么！想清楚了再上場！”
科爾試圖用怒吼喚醒隊員，卻見庫里給他倒了杯水：“教練，你放心吧。”
科爾氣笑了：“我放心？放心看你們被40歲的白狼打得滿地找牙？”
杜蘭特道：“比賽才剛剛開始。”
“，那我很期待你們?nèi)绾卫^續(xù)這場比賽！”科爾抓住所剩無幾的時間給庫里布置了一個電梯門戰(zhàn)術(shù)。
勇士這邊由格林發(fā)球，杜蘭特外線接球，然后則是庫里的個人時刻。
飄逸如精靈般的無球跑位，縱有瓦沙貝克這樣的猛虎在身后追趕，也無法影響到他的移動。
這道戰(zhàn)術(shù)的終點處于伊戈達拉和格林兩人空出來的縫隙，庫里鉆進人縫，出了三分線接球。
瓦沙貝克欲要跟上，卻被伊戈達拉和格林關(guān)在門外。
庫里看向籃筐，三分出手。
“唰！”
分差回落到9分，白已冬的心里充滿緊迫感。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庫里爆發(fā)的信號，但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不能趁著自身狀態(tài)大好，勇士徹底打出節(jié)奏之前扳平比分，下半場會舉步艱難。
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推著白已冬向前走，它并不在乎白已冬是否能夠承擔(dān)這樣的負荷，也不在乎白已冬的后背能否支撐到最后，它要做的只是把白已冬往前推，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白已冬沒有選擇，他只能繼續(xù)向前走。
為了發(fā)揮杜蘭特的護筐能力，也為了最大程度消耗白已冬的體力，勇士換上了伊戈達拉與他對位。
伊戈達拉的單防比杜蘭特好，但他對白已冬的限制遠遠不如杜蘭特。
如此布置，白已冬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白狼，你進不去的！”伊戈達拉不愧是勇士專門用來限制詹姆斯的針對性武器，防守確有獨到之處。
不過，就像之前說的一樣，要說對白已冬的干擾，還是杜蘭特那與的長腿長胳膊來的有效。
這就是天賦，有天賦的時候，技巧、力量等等方面的因素是可以在特定時刻被忽略。
白已冬持球，不動則已，一動便有石破天驚之勢。
伊戈達拉防守失位的瞬間，周邊的隊友迅速回縮，但他們的協(xié)防速度都不夠快，以至于讓白已冬再度沖進了籃下。
帕楚里亞不斷在心里罵著臟話，白已冬沖到了他的面前，正面跳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
“該死的混蛋！我去你的！”
帕楚里亞也不管其他了，正面阻攔白已冬。
他忘了自己并不精通此道，這般硬碰硬不是他所擅長的，白已冬的身體壓過了他。
又一次！
白已冬抓住皮球，拖著帕楚里亞，對著面前的籃筐暴力劈下。
“！”
“堪比當(dāng)年德維恩韋德扣飛安德森瓦萊喬！”
帕楚里亞撞到了籃架上，感覺頭暈?zāi)垦！?br />
白已冬一身血氣涌上腦袋，對著他吼了一聲。
裁判都看呆了，這是40歲的人可以做出來的事嗎？
幾秒后，帕楚里亞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羞恥、憤怒、悔恨、不甘、懊惱等情緒在他的臉上連續(xù)切換。
忽然，他的表情變得陰冷無比，看待白已冬的眼神就像看待獵物一樣。
我絕不會放過你！
白已冬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從他第二節(jié)上場開始，他就超出了這場比賽的范疇。
那種感覺，好像是另一個級別的人突然插進來，影響了場上的平衡。
杜蘭特想要進攻，卻放不開手腳，白已冬把他貼得很緊，想要進攻，只能強投。
這種情況下，他沒有信心投進手里的球。
忽然，巴特勒放空了伊戈達拉，和白已冬一起包夾杜蘭特。
杜蘭特迅速傳球給伊戈達拉，后者打出一記叮當(dāng)響的好鐵。
白已冬回到籃下，搶下籃板球，正要啟動，帕楚里亞從側(cè)面撲了過來，把他撞倒在地。
如此明顯的報復(fù)動作當(dāng)即被裁判吹了一個。
布圖剛要沖上去，被巴特勒拉住了：“冷靜！大布！現(xiàn)在不是時候！”
“狗娘養(yǎng)的賤貨！該死的混蛋！”布圖滿腹怨氣。
公牛隊一罰一擲。
白已冬重新站了起來，故意看向帕楚里亞，凌厲的目光逼得對方主動錯開。
“打個賭吧，讓我看看是你先把我干倒，還是我最終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干倒！”
白已冬嘴里說個不停，拿起球直接投出。
“唰！”
然后，公牛繼續(xù)握有球權(quán)。
帕楚里亞沒能擊垮白已冬，他那些有違體育道德的動作極起了白已冬更猛烈的反撲。
兇猛的氣勢間接影響了比賽，公牛氣勢越盛，勇士則越弱。
“別想那么多！防守！防守！”科爾大喊道。
帕楚里亞的所作所為讓他的隊友感到羞恥。
這一刻，他們化羞恥為力量，居然防出了最高水準的防守。
白已冬仍然活力無限，來回奔跑，不是給隊友創(chuàng)造機會，就是給自己尋找空間。
伊戈達拉跑著跑著就把人跟丟了：“小心！白狼到籃下去了！”
韋德看見白已冬往籃下走，又看他手指籃筐，球剛發(fā)出，整個人就跟著顫了一下。
他看到了帕楚里亞，那個混蛋也在籃下！
“白狼，小心！”
白已冬當(dāng)然知道此舉危險，但他就是要羞辱帕楚里亞。
空中，白已冬單手抓球，帕楚里亞忍無可忍，沖著白已冬的身體揮出了手。
人在空中，很多事情都控制不了。
帕楚里亞的本意是要破壞白已冬的重心，陰差陽錯，封蓋手正朝他的眼睛揮去，“啪”一聲響起。
白已冬頓覺左眼火辣辣地痛，感覺有滾燙的液體從里面流出，他希望那不是血。
“滾開！”
白已冬暴喝一聲，身體失衡之時，緊抓皮球的右手在帕楚里亞的眼前將球扣進籃筐。
“危險！”
這一次摔的比前兩次要重得多，落地之后，白已冬的意識當(dāng)場就模糊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帕楚里亞為此背上了第二個，當(dāng)場被驅(qū)逐，也不知道布圖為了給他出氣，把拉架的杜蘭特推到一邊，跟著吃了1個，更不知道在他下場以后，公牛群龍無首，六神無主，被勇士打出一波進攻**。
醫(yī)務(wù)室內(nèi)，白已冬睜開眼睛，左眼劇痛。
“我在哪？”
“聯(lián)合中心的醫(yī)務(wù)室，意外嗎？”
白已冬認出了這個聲音，是他的私人醫(yī)生萊特森。
“我的眼睛怎么樣了？”白已冬問道。
“處理的很順利，已經(jīng)沒問題了，但我建議你立刻去醫(yī)院。”萊特森說：“你的背傷有復(fù)發(fā)跡象。”
不是有復(fù)發(fā)跡象，是已經(jīng)復(fù)發(fā)了。
白已冬苦笑，直起身，背部傳來強烈的痛感。
痛感遠比之前劇烈，看來傷情加重了。
這顯然不是一件好事，白已冬卻沒有絲毫慌亂：“我還有比賽要打。”
“放棄吧，你們今晚輸定了！”萊特森生恐白已冬不死心，多說了句：“上半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公牛落后21分。”
“才21分嗎？”
“你知道我們前幾天才完成了一次20分的翻盤嗎？”
“你知道我完成過多少次20分的翻盤嗎？”
萊特森瞪大眼，腦子一陣混亂，不知如何作答。
白已冬朝門的方向走去，剛把門打開，卻看見了楚蒙和泰勒，羅賓站在他們的身后，露出無奈的苦笑，那意思是：不好意思啊，我說漏嘴了，你不會怪我吧？
“你受傷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醫(yī)院。”泰勒說。
“麗芙，我不能！”說完這句話，白已冬看向楚蒙，“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楚蒙看著白已冬的眼睛，半晌，她拉起泰勒的手，說道：“我們當(dāng)然會支持你，你沒事就好，我們走吧。”
“蒙多利亞，這”楚蒙不由分說，把泰勒拉走了。
理解和支持，是不一樣的。
白已冬回望萊特森：“我要回去打比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萊特森嘆道。
“我向來不后悔過去，不懼怕將來，永遠不會。”
說罷，白已冬拍了拍羅賓的肩膀，走了。
“你就讓他這么走了？”萊特森怒道。
羅賓攤了攤手：“你覺得我能攔住他嗎？”“就你這樣還敢號稱白狼最信任的人？你他媽一點都不稱職！”萊特森氣得胸圍都變大了。
“是你太不了解白狼了，醫(yī)生。”羅賓說道。
休息室內(nèi)，比白已冬想象的還要安靜。
他走了進去，沒人說話，沒人打招呼，甚至沒幾個人發(fā)現(xiàn)他回來了。
21分的分差，的確可以使人絕望。
白已冬傷勢不明，公牛似乎完全沒有希望了。
反正還有一場比賽，不如放棄這場，拼下一場？
這樣的情緒在房間內(nèi)蔓延。
霍伊博格正要講話，他知道不能讓這種消極的情緒繼續(xù)蔓延下去，他要說點什么，穩(wěn)定軍心。
當(dāng)他準備開口，白已冬打斷了他。
“教練，我可以占用您一點時間嗎？”
霍伊博格一愣，道：“可以。”
“白狼，你怎么樣？還好嗎？”巴特勒問道。
白已冬走到霍伊博格平時所在的位置，面對所有人說道：“你們放心，我很好。”
“去年的此時，我面臨抉擇。”
白已冬開口了，說的卻是與比賽毫不相關(guān)的事情：“我并不知道我會回到這里，和一群有趣的家伙做隊友并打進總決賽，我當(dāng)時完全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怎樣。”
“當(dāng)我回首我的職業(yè)生涯，我可以自豪地對所有人說，我定義了我自己。”
“但是，每個人都有遺憾，我也有，我沒有為芝加哥帶來總冠軍。”
“我和邁克爾喬丹一起贏了三座總冠軍，那是屬于邁克爾的冠軍，我并沒有像邁克爾那樣為芝加哥帶來屬于我的冠軍，這是我的遺憾。”
“因為有遺憾，所以我回來了，這就是原因，這就是整個故事的開端。”
“我們一路奮戰(zhàn)，從陌生到熟識，我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的習(xí)慣，了解你們每一個人的技術(shù)特點，于是我們打到了這里，和勇士打到了第六場，我們甚至在他們的主場拿下了賽點，我們有機會再次埋葬他們！”
“我們原本形式大好，直到扎扎帕楚里亞這個該死的混蛋弄傷了我，一切就變了！”
白已冬的表情變得冷峻：“你們被勇士屠殺，灰溜溜地坐在這里，幻想等到第七場在他們的主場奪冠，就像我們在第五場做到的那樣，對吧？”
“該死的！”白已冬突然吼道：“把這個狗屎想法給我丟到馬桶里面去！”
“我沒問題！我可以接著打！但我希望和我一起上場比賽的，是一群想要贏球的家伙，而不是一群想著等到第七場再解決對手的軟蛋！”
“我可以看到我們今晚擊敗他們的樣子！”白已冬緩和了語氣，細聲說道：“我看到了他們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看到了凱文杜蘭特眼角的淚水，我看到了斯蒂芬?guī)炖锝浪榈难捞祝铱吹搅嗽撍赖脑脸飦喭纯蘖魈椋铱吹搅苏麄�聯(lián)合中心為我們高聲歌唱，我看到了你們這群混蛋抱著香檳噴我一身！”
“我希望你們看到的畫面和我一樣，如此清晰，如此生動！”
“即使落后21分又怎么樣？我們可以追趕！”
“即使我40歲了又怎么樣？我有余力追趕！”
“即使我他媽的跑不快跳不高，我也想要追趕！”
“我希望你們這群混蛋聽到我這些廢話的時候，你們想要奮起追趕！”
白已冬紅著眼聲音沙啞地大聲說道：“當(dāng)上帝給我們一個機會逃離過去，不要辜負！我們要全力追趕！”
“你們聽到了嗎？不要放棄！”
“他們也許比我們更高！也許比我們更快！也許比我們更強壯！但我決不放棄！我會不惜拼上老命！”
“我會不惜一切，無論成功失敗！”
“我寧愿矢志向北，即使求之不得，也不愿就此放棄！”
“我寧愿趨之不及，也不愿望而卻步！”
“我寧愿拼上全力換來一個徹底的失敗，也不愿抱憾終身！”
“我不愿帶著這樣的疑問退役：假如我今晚再努力一點，結(jié)果將會怎樣？”
“我將為之不懈努力，即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我正在追趕我的命運，你們也要追趕你們的命運！”
“你們不能在命運身后止步不前！“
“你們不能在命運背后彷徨而行！”
“你們要全速追趕！奮力追趕！追上他們！擊敗他們！”
“p！”
當(dāng)一個氣氛被點燃，激昂的情感在房間內(nèi)迅速的傳遞。
“我不幻想明天，也不回望昨天，既不懷念過去，也不向往將來。”白已冬頓了頓，“我們，只有現(xiàn)在！”
“p！！！”
原本死寂的更衣室忽然充滿熱潮，年輕的公牛們一個個眼中充斥血絲，恨不得現(xiàn)在就出去和勇士決一死戰(zhàn)。
“希望你們還記得我賽前說了什么。”白已冬道。
“芝加哥不打搶七。”
有人回答。
“我沒聽清，什么？”
“芝加哥不打搶七！”
一堆人回答。
“大點聲，什么？”
“芝加哥不打搶七！！”
所有人大吼。
“我聽不見！什么？”
“芝加哥不打搶七！！”
他們?nèi)λ缓稹?br />
“他媽的大點聲！到底是什么？”
“芝加哥不打搶七！！！”
這句口號最終變成了怒吼。恐懼、迷茫、不安，在這幾乎可以損壞聲帶的怒吼聲中，已經(jīng)被沖刷得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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