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同樣感受到了穹頂之上的氣息,畢竟白景是他的女兒,白景身上的特異性,正是來源于他。
這大概是白家人的一個特質,從白家的老祖宗開始,每個白家直系血脈身上都有這種神秘的寒氣。
并且隨著歸藏一脈對白家人的殺戮,白家幸存者身上的寒意越發的恐怖,等白家只剩下白鈺白景兩個人后,他們身上的寒意甚至開始從體內沖出,影響到周圍的世界。
白鈺教導白景男女授受不親,并不是說他是個老封建,而是他害怕他們體內的寒氣,傷害到其他人。
所以除了男女授受不親,他還教導女兒高深的符文,陣法知識,讓女兒因為知識上對同齡女性的俯瞰,而變得一個女性朋友都沒有。
“你們的速度有些慢了…”白鈺沒有刻意去思考天上為什么會下雪,而是淡漠的對周圍的血腥派長老們訓話。
“好像是外面出現了一些事情…”一個圣宗長老小心的說道:“還請白長老多擔待一些,我們也是沒辦法…”
白鈺哼了一聲,道:“那加快一下速度總是可以的吧!”
幾個長老討論了一下,然后由一個人下去傳遞消息了。
白鈺呵呵一笑,回到主控臺,一邊操控空間挪移,一邊繼續研究這個陣法。
這個陣法要說多復雜,實際上并不是,它簡單的很。
十幾個礦脈二百年的庫存,為這個陣法提供了材料和能源基礎。
再借助河底預制的一些陣基,這個陣法就算完成了。
它的作用也很簡單,首先是空間挪移,通過這個功能,它正在不斷的把奴隸們往陣法中央挪動。
這其實是個被動的過程,不需要任何人主持,他會自己把任何符合條件的人送進來。
所以為什么別人還要找他主持陣法呢?
因為那些圣宗人不知道啊!
空間挪移之后,則是告祭!
告乃禱告,申述之意,將你的愿望告訴某個冥冥中的存在。
而想實現愿望,就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個代價就是祭的部分了,人也好,牲畜也好,只要是活物都可以用來祭煉掉。
至于說圣宗為什么要用人而不用牲畜,據說是那個冥冥中的存在更喜歡這個的緣故。
愿望早已經被寫在了陣基上,就是復活血蓮宗的創始人,血蓮圣祖,又稱血蓮老祖。
這個陣法的操作過程大概可以這么形容:開啟→許愿→放入祭品→祭祀→愿望成真。
就因為太簡單了,反而有種無懈可擊的感覺,白鈺研究了許久,都沒發現該怎么不動聲色的改變這個陣法。
破解的方式他倒也有,但他被限制在了主控臺上根本不能移動,他又不敢訴之以暴力。
畢竟女兒還在他們手上,如果他們狗急跳墻…
“唉…”又嘆了口氣,白鈺裝模做樣的操控著陣法。
天氣漸漸寒冷了起來,這陣法擋得住刀光劍影,卻擋不住冰霜雨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就這么飄落下來,那些奴隸,哦不,紅旗會的預備會員們先是驚慌了一陣子,畢竟他們缺衣少食的,大部分人又沒開始修煉,根本無法抵御寒冷。
但等雪花落在身上后,他們卻有種暖洋洋的感覺,身體里也好像被注入了一分力量,原本餓的面色發黃,累的坐在地上站不起來的人,現在的氣色都好了許多。
而祭臺上,白鈺則是另外一種感受。
雖然滿天風雪的狂舞看起來雜亂無章,但他偏偏就在其中感受到了秩序的味道。
認真感受了一下,他有些驚愕的發現,這飄落的雪花好像在演化六萬符文啊!
也就是學完第一階段后第二階段那六萬個符文。
這些符文不是符文基礎,不至于誰都能看懂的,而血腥派是拒絕學習符文陣法術算知識的。
畢竟學了知識手段,就會學會開眼看世界,這樣的人自然不會甘于被一幫趴在血蓮宗身上吸血的權利控控制。
再者,血腥派掌握著實物資源,比如各種礦產,金屬,他們不需要學習太多東西,天生就掌握了大筆資源。
就像那些產油國,知道怎么花錢就行了,辦學校搞科技?別鬧了好不?
所以這些符文,在整個陣法范圍內,也只有白鈺,白景和徐晏看得懂。
白鈺確定了這個信息后,又花了兩秒就將其解讀了出來。
內容是:壕,我來救你了!
白鈺有些不明所以,這什么意思?
白景倒是看了個明明白白,然后就想起了徐晏撲上來的那一幕,緊接著就感覺小腿都在酥麻…
不過很快這些想法又轉變成了感動,居然還會有人來救我…
誒等等,救我的人是他的話,那就不是蒼天了…
所以這雪也不是蒼天眷顧了…
所以,我還是要死!
白景想通了這些,頓時心都涼了,才剛剛有了那么點希望,又沒得了。
使用起雪易中控雪的手段,白景回道:“我是不會和你做朋友的,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救!”
而白鈺回的是:“兄臺是在和我說話嗎?”
徐晏感知到了兩片區域中雪花的變化,對于兩人能操控雪花的行為也有些驚訝。
實際上他以為這兩個人會用手指在地上寫字什么的。
先回了白景的話,畢竟妹子優先嘛。
“我來都來了,再說了,我也不是只救你一個,這里的幾十萬人,我都想救出去。”
什么?活該我注孤生?
誰說的這話,站出來,告訴我大半夜還在看書的你是不是單身狗!
然后才是白爸:“我是徐晏,別廢話了,告訴我你身邊那些人的信息,我想想辦法干他一炮!”
白爸知道徐晏,畢竟也是血蓮挑戰位列前茅的人,陣法還是排行第二的,他都有心收徐晏入陣殿了,當然會關注這樣的天才。
但萬萬沒想到,這個天才這么有實力!
“殺人是沒用的,得破解陣法,需要破解丁乾,戍艮,壬坎…等這幾個陣法節點…”白鈺回答道。
而白景的回答是:“你救不了的,不如留待有用之身,神功大成后幫我們報仇…”
這次徐晏就沒有回白景的消息了,這姑娘不知道為毛太悲觀了,徐晏不喜歡和這樣的人說話。
他寧愿和那些天天吹牛逼的人聊天,畢竟他自認為自己是個有夢想的人,和咸魚們不是一個種族的。
而他的人生信條也是李寧的廣告,一切皆有可能。
穿越這種事都存在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他回白鈺:“不殺人,怎么破解陣法節點,人家不可能看著不管!”
白鈺搖搖頭,這孩子殺性很重啊…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孩子說的話很有道理。
“我女兒在他們手里,還被下了禁止,我無法出手幫你…”白鈺說道。
“告訴我他們的實力信息!”徐晏問道。
“我周圍四個金丹,祭壇下四個天人,控制臺周圍還有八位半天人,旁邊巡邏的血衣衛軍有一個天人,五個龍虎境,按照血衣衛軍制,他們應該有五十個塑形境,五百個真力境,至于紅纓會的人,不太了解…”
徐晏的滿腔熱血,突兀的涼了許多…
他能越階殺龍虎,天人的話用上全部手段也能取勝,但關鍵是對面天人太多,還有四個金丹…
“話說,我是不是主角呢,爆種的話作者會不會讓我翻盤?”徐晏撓撓頭,又本能的感覺不太可能。
他這輩子要是活在一本書里或者動畫里,那就太可悲了。
用什么辦法驗證一下?
“你是怎么進來的,如果能夠出去的話,我倒是想到一種辦法…”白鈺又說道:“陣殿副殿主唐長老手中有套八門紫金遁光陣,按照這八個方位,正好可以布下這個陣法,你到時候再引爆這個陣法,就可以一次性摧毀八個節點…”
不需要戰斗,只需要偷偷摸摸的放下陣盤布陣,然后啟動引爆就可以了…
這個任務的確是很輕松了。
徐晏想了想,好像是沒什么更好的辦法,畢竟硬實力差的太遠了…
不過先等等,聽白鈺的意思,難道這個陣法不能自由出入的么?
徐晏想到了這個問題,然后就尷尬了,他本來以為自己只暴露了掌控冰雪這個神通,但現在連自由出入陣法也暴露了…
再想想,幻術這個也瞞不過去,畢竟在珍寶閣用過,剛剛更是當著三十萬人的面控制了大包…
啊啊啊啊啊,暴露的太多了啊,到底該怎么解釋啊,宗門會怎么對我啊,頭好疼啊!
算了,等救出來白景,我就離開血蓮宗好了。
找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或者干脆同意風瀟瀟的邀請。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總感覺風瀟瀟很可靠。
嗯,或許是因為長得像小號高圓圓?
“話說,那個唐長老叫什么名字啊?有沒有可以讓他相信我的信息,或者只有你們知道的小秘密…”徐晏問道,說起唐長老,他總是不自覺的會想起唐臻,因為有很多人在他旁邊提過這個名字。
偏偏印象這么深了,他還不知道這個人是干嘛的,唯一的印象就是這個人好像很**。
嗯,就和范冰冰差不多,總知道這個人很有名,但不知道為毛這么有名。
也許這就是明星吧。
“她叫唐昕,至于怎么取信她…”白鈺也停頓了好久,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糾結。
最終他還是說話了:“你就問她,還記得在前庭湖邊的白鈺嗎?”
徐晏愣了下,該說不愧是小秘密么,他居然都有八卦的心思了,這一會兒功夫他腦海中就生成了一部上百萬字的言情小說了。
白鈺,你一個結過婚的男人,連女兒都有了啊,居然也叛變革命了?
“對了,這話私下和她說,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白鈺說道。
徐晏回道:“我辦事你放心!”
結束了通訊狀態,這次的降雪范圍很小,徐晏呆的也不算高,兩人聊了有十分鐘左右,瞳力和精神力居然還有大半剩余!
這也讓徐晏有了感觸,神通不是技能,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使用方式,想怎么用可以怎么用,大概就是規則范圍內全看腦洞了!
徐晏開啟著瞳術,幾步踏出了陣法,然后就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他低頭一看,原本應該是一堆血衣衛的河邊,居然站滿了來自各個山頭各個部門的弟子們,粗略的看下去,就有丹殿器殿藥殿任務殿,當然還有陣殿…
徐晏循著陣殿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年齡在二十七八歲左右的一臉通紅的美麗少女。
那少女推開了旁邊一直在好奇八卦的閨蜜,弟子,師傅,朋友,路人們,然后猶猶豫豫的走了過來,道:“那個,徐晏,我就是唐昕…”
徐晏愕然的看了看河岸邊這擁擠的人頭,又回頭看了看陣法中那一覽無余的景象,他小心的問道:“那什么,你們都懂符文么?”
百分之四十的人帶著怪異的表情點了點頭。
合著剛剛白鈺的小秘密,已經被在場所有人親眼目睹了啊…
不過徐晏何許人也,他還是輕輕咳了兩聲,然后看著唐昕問道:“唐長老,你還記得前庭湖…”
“這是八門紫金遁光陣,你不要說了啦,趕緊走啦!”唐昕長老急的灣灣腔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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