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想法跟冷板凳一說,冷板凳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同道:“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沒有任何喚靈師會冒這個風(fēng)險,除非他有這個把握,而且我覺得,他的目的并不是要?dú)⒛恪!?br />
我忽然想到一句話:“藝高人膽大!難道他這樣做,就是為了給我們個下馬威?對了,你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么人?”
冷板凳搖搖頭,表示沒有,眼睛一直盯著那盞香爐,不知道是不是在發(fā)呆。我想了想也是,那個喚靈師就算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大到把自己的肉身休眠在這么一個誰都可以隨便進(jìn)出的公眾場所,那不是找死嗎?相比之下,他在如此不安全的環(huán)境里對我們施展了幻靈術(shù),一點(diǎn)也不考慮我們的安危,即便是沒有親手結(jié)果了我們,又何嘗不是一招借刀殺人?
我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果真是江湖險惡,最毒不過人心。
冷板凳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自言自語說道:“看來這回,我們遇到麻煩了。”
我愣了一下,在我的印象中,“麻煩”這一類的字眼是不可能跟冷板凳聯(lián)系在一起的。如果連他都覺得是麻煩,那對我們來說,豈不就是大大大麻煩?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小師傅,這幻靈術(shù)這么厲害,有沒有破解之法?”畢竟遇到麻煩,并不等于死定了。
冷板凳依舊盯著那盞香爐面無表情地說:“辦法只有一個,就是破了這個引子。”
我心切道:“怎么破?”
冷板凳看了我一眼,又面無表情地繼續(xù)盯著爐子,好像那上面有什么吸引人的東西一樣,過了半晌,才幽幽說道:“除了用引的喚靈師本人,無人可破。”
他這話說的太有毛病,隨隨便便就能給反駁了:“那我是怎么醒的?難不成是那個喚靈師良心發(fā)現(xiàn),要跟我好聚好散?”
就在這時,我忽然意識到師弟、老喬、阿梨都還保持著休眠體的姿勢,按理說,我們同處一間屋子,同中一個幻靈引子,現(xiàn)在引子被破解,我醒了,他們也該蘇醒才對啊!
我心里忽然咯噔一聲,冷汗刷地冒了一身,雜七雜八的聲音嗖嗖地從我耳朵里面穿過——喚靈師通過特殊藥引提取人腦電波中的記憶碎片,幫助完成構(gòu)建一個新的世界……你肉眼能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喚靈師在記憶碎片的基礎(chǔ)上提煉加工而成……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亦是假,假亦是真……對了,你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么人……看來這回,我們遇到麻煩了……除了用引的喚靈師本人,無人可破……
“麻煩”,冷板凳第一次用了“麻煩”這個字眼……非喚靈師不可破,可這里除了冷板凳,沒有第二個外人進(jìn)來過,香爐藥引卻已破……我心尖一跳,頭腦中迅速閃出一個念頭,難道冷板凳……就是喚靈師本人?我他娘的,還在幻境當(dāng)中?!
想著想著,突然,“冷板凳”站起來,眼睛從香爐移向窗外,平靜地說:“到了。”
聞聲我抬頭一看,火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進(jìn)站了,是一個不知名的小站,鐵道旁邊的站臺上立著這個小站的名字——安樂。我忽然一愣,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有點(diǎn)耳熟,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只見“冷板凳”背起背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我忙起身問道:“我們不是去成都嗎?還沒到啊!”
“冷板凳”轉(zhuǎn)身,上下掃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看著我說道:“想救他們,就跟我走。”樣子一點(diǎn)都不是在開玩笑。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他們不是中了幻靈術(shù)?”
“冷板凳”沒有再搭理我,他的背影很快擠在人群中就要看不見了。我慌了,腦子里一下亂得一塌糊涂,難道我猜錯了?錯怪冷板凳了?
“等等我!”在我的大腦分析出答案之前,身體已經(jīng)本能地打開阿梨床下的箱子,心里咦了一聲,抓起里面的天杖,朝冷板凳跑過去。
從出站口出來之后,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拉住冷板凳:“我們就這樣走了,師弟他們怎么辦?還是說,火車會一直在這里等我們?”
話一出口,我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絕對白癡的問題,我爹又不是鐵道部部長,就算是,也沒道理讓一車子的人等我們兩個。不等冷板凳鄙視我,身后便傳來熟悉的汽笛聲,火車開動了。
我心頭一緊,擔(dān)心師弟他們的安慰,下意識地就想往回跑,被冷板凳一把抓住,拖著往前走,邊走邊聽他說道:“成都那邊有人接應(yīng),而且快的話,我們很有可能先到。”
我正想說你就吹吧你,開11號的能比開火車的跑得快?可一想到這是從冷板凳嘴里說出來的話,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說不定真有什么陳倉暗道,可以大大縮短路程。就像上次我們在翡翠山莊地下發(fā)現(xiàn)的暗道一樣,從驪山到秦嶺,不過短短幾個小時。
穿過兩道瀝青馬路,我們很快扎進(jìn)一片高大茂密的原始森林當(dāng)中。四川的氣候受地形影響顯著,中部盆地屬于亞熱帶溫潤氣候,降雨豐沛,晝夜溫差小,非常有利于植被生長;川南山地屬于亞熱帶半濕潤氣候,降雨干濕季分明,主要集中在5—10月,山地立體氣候明顯;川北高山高原屬高寒氣候,河谷干暖,山地冷濕,降雨稀少,年均溫不超過10度。
我猜測,這個叫“安樂”的地方,應(yīng)該就位于四川盆地。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是金秋九月,但天氣還是燥熱得很,才走了不到小半個時辰,我就已經(jīng)汗流浹背,熱得不行。
我抬頭往天邊一看,只見正頭頂裂開一塊頂大的口子,蛋黃色的大日頭霧蒙蒙地嵌在口子中央,像極了一塊煎蛋。這里的植物都長得很奇怪,似乎并不喜歡進(jìn)行光合作用,所有的枝葉都是逆著太陽的方向生長,看上去說不出的扭曲怪誕。這要是大晚上一個人走在這里,眼神不好的,非嚇出心臟病不可。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迎面刮過來一股潮濕的陰風(fēng),冷板凳一矮身鉆進(jìn)前面緩坡下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我不知為何,心里條件反射地一咯噔,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這洞里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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