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倪才就帶著丐幫的談判專家來到酒店，找到強迫陪古登云睡了一夜，啊不，聊了一夜的畢晶。古登云那邊，也將情況跟老爺子做了詳細匯報。古老爺子淡然鼓勵了幾句，將事情交給古登云全盤負責，此外別無他話。畢晶對這情況大為不滿，這老爺子，太不拿哥們兒當回事了吧？差點鼓動古登云造反篡位。

    古登云卻大為興奮：“你就知足吧，老爺子這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了，足夠重視了。說白了，這就是一個新產品而已，以往這種規格，根本就端不到老爺子跟前去，鼓勵幾句就算極滿意了，還想讓老爺子親自上陣？做夢呢！”說著，古登云居然激動起來：“老爺子說了，放心去干，投資五千萬以內，不用跟他匯報了！就算最后賠了，也就當是個歷練！”

    畢晶一陣目瞪口呆，媽的，五千萬！還當是個歷練，這都有點王首富的意思了啊？擱在一個月以前，別說五千萬了，虧五千塊老子都能跳河去好嗎？果然是貧窮限制了你的想象力系列啊。

    所以正式談判一開始，畢晶就相當干脆地把活兒往倪才帶領的談判團隊身上一丟，自己推著母老虎，帶著小龍女楊過程靈素，外加一個小尾巴李雪彤，在四九城滿世界游蕩。當母老虎問起為什么不自己盯著點的時候，畢晶振振有詞：“古家老爺子不也當甩手掌柜的么？更何況，專業的事當然交給專業的人去干，我去了不是瞎攪和？”其實心里想的是，整天幾千萬幾千萬地討論，媽的老子看了還不得吐血吐死？太打擊人，太鬧心了！

    本來畢晶是想讓程靈素跟著一起談判的，好確保她和胡青牛的權益，可小姑娘淡然一笑，同樣把任務丟給了倪才團隊，堅決跟著母老虎一起游玩。她的理由是，作為一個主治醫師，當然要時刻和自己的病人在一起。

    看得出來，程靈素是真沒把錢什么的放在心上。對比自己的態度，畢晶表示由衷欽佩，同樣是人，咋境界差別就這么大呢？畢晶只能拼命提醒自己，程靈素這樣的新一代毒手藥王，壓根就用不著為錢發愁——她想要錢，隨便找個大老板下個毒，百八十萬的還不是小意思？

    為了表彰程靈素的境界，畢晶以故宮長城有什么好看，到北京就要逛胡同為理由，帶大伙到東城五十四條——傳說中福康安當年豪宅游覽。結果一群人剛到胡同口就飛一般退散了。

    太特么亂，太特么臟了！

    只見胡同內外，臟水遍地，房舍上下，電線繞梁；左有亂葉紛飛之菜市場，右有霓虹黯淡之洗頭房；房頂青磚舊瓦，頗具古時韻味，墻上社區告示，也算時代風光——母老虎曰：啥鬼地方！

    當然，讓一幫人面無人色倉皇逃竄的，是某洗頭房門前居然站一姑娘，粗聲大氣喊了一句：“大哥，進來玩玩兒？”

    畢晶當時就毛了，推著母老虎光速飛出去幾百米，才面無人色道：“媽的，真有這種地方？老郭太有生活了！要不絕編不出這段子來——要不說謙兒哥閱歷豐富呢！”

    倒是旁邊五十二條五十三條頗為寧靜雅致，不過除了幾座四合院之外，都變成了高樓大廈，據說是某部和某部的宿舍，一伙人不得其門而入，甚是遺憾。畢晶偷眼觀瞧，見程靈素仰望青磚紅瓦的四合院，驚疑不定，走出去很久，還屢屢回頭張望，顯然有所觸動。

    畢晶找了個機會，背著母老虎偷偷問：“那地方，你認識？”

    程靈素嘆了口氣，點點頭，又搖搖頭，目光復雜道：“好像，好像是華拳門住過的地方……”說著又輕輕嘆了口氣，低頭不語。

    華拳門？就是那個號稱華拳四十八藝成行天涯，然后被胡斐冒名程靈胡奪了掌門那個？也就是在這地方，程靈素給胡斐裝了一部大胡子。那現在，程靈素想起了什么？

    看程靈素悵然若失的表情，畢晶拍拍她瘦削的肩膀，嘆了口氣安慰道：“別太傷感了，回頭讓胡小子陪你舊地重游，讓他感受感受當日的情景，知道知道你的好。”

    程靈素搖搖頭，勉強笑笑：“算了，這事兒……這事兒強求不來的。胡大哥心里……”話沒說完，就又說不下去了。畢晶暗自嘆氣，這姑娘，別看小小年紀，卻任何時候都有處亂不驚的大將之風，除了提到胡斐的時候。偷偷看看母老虎離得還遠，拍拍胸口道：“你放心，畢哥給你做主，反不了那小子的！而且你沒發現，最近那小子對你不太一樣了么？”

    程靈素略略有些臉紅，窘迫卻又感激道：“畢大哥……你，你是好人……”

    “打住……”畢晶急忙擺手，“好人卡我手上多得是，不需要你再發一張了！”

    程靈素撲哧樂出來，一時愁眉盡解。

    ……

    接下來的幾天，畢晶無奈地放棄了暢游胡同感受民俗文化的想法，帶著小龍女程靈素幾個，在長城故宮頤和園玩了一圈。其園林之美，建筑之宏偉，令幾個古代來的人也頗為震撼。

    這幾天里，李雪彤一直跟著大部隊活動，凡是訂票排隊、制定路線、安排吃飯休息之類的雜活兒，差不多一個人都包了，而且安排的妥妥當當，幾乎沒有任何紕漏，介紹起景點特色來，也頭頭是道。這讓畢晶大為驚訝，可以呀這小丫頭，真要做不成明星，搞個旅游團做個小導游都能掙出飯錢來。

    而且幾天下來，畢晶還發現，這位當初的大明星，褪去高冷高顏值高情商的人設光環之后，其實就是一沒心沒肺的普通妞兒，跟大伙說說笑笑的，一點都不難接觸。這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還是她原本就是這種性格？不過畢晶總覺得，這小妞看著楊過的時候，神情總是怪怪的，目光從來不跟楊過接觸，偶爾一碰，也是立刻躲開，仿佛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不是吧？這就看上了？畢晶看看楊過，看看小龍女，又看看李雪彤，摸著下巴嘿嘿笑起來，這是要來一出一見楊過誤終身？有樂子嘍！楊過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鳥，當初終南山下小龍女一走了之，這小子一路找師父，一路勾搭美女，什么程英陸無雙，什么完顏萍耶律燕，撩得人家不要不要的還一概不負責，現在碰上這現代女郎，這小子是會故態復萌，還是礙著小龍女的面子，假模假式假正經？

    好像，挺讓人期待的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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