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母老虎又爆了一次粗口,才恨恨道,“這回我去的,是贊高縣一個煤礦,前一陣子瓦斯礦難,至少死了四十多個人可那個校長,還有他們縣里,居然把這事兒捂得死死的,又是下命令不許泄密,又是收買人搞封口費,有幾家氣不過,上網(wǎng)發(fā)了幾條消息,沒幾分鐘就被刪了,人還都被抓了!”
礦難?畢晶微微一愣,這兩年煤礦不怎么景氣,好多礦井都關了,還有人在采?而且還發(fā)生了礦難縣里卻隱瞞不報?前幾年這種事情倒是挺多的,可是這都好幾年沒怎么聽說過了啊。
眾人一起色變,蕭峰輕輕一拍桌子,罵道:“可惡!”
就是小龍女和殷素素有些不解的樣子,輕聲說道:“開礦死了人,為什么要瞞著?”
畢晶也不好解釋,說是現(xiàn)在跟你們那會兒不一樣,只要不是兇殺什么的惡性案件,死幾個人跟沒事兒似的,現(xiàn)在這個東西都跟官老爺們的頂子聯(lián)系在一塊的,一次事故死亡超過30個人,當?shù)乩蠣攤兊奈蛔涌峙戮歪пЭ晌A恕V缓卯斪鰶]聽見。
“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母老虎抄起剩下的小半瓶啤酒,咕咚咚灌下去,狠狠罵道,“人命就這么不值錢?”
“你怎么知道的?”畢晶問道,心說消息都封鎖了,網(wǎng)上帖子刪干凈了,人都抓了,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給你知道了,你得多大信息源啊!難道你還在那邊收買線人了?
母老虎紅著臉,對畢晶翻個白眼:“干什么,懷疑我啊?”
畢晶急忙否認,訕笑道:“嘿嘿,哪兒能呢?”
母老虎橫他一眼,還是解釋道:“本來在礦上做工被壓死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人,只要撫恤金給夠了,他們家屬一般也不怎么鬧事,活著的還要干下去的……”說著嘆了口氣,眼圈又有點紅了。
畢晶也搖搖頭,心里同樣變得沉沉的。
這種事情,他以前不是沒見過,剛來報社那年,他也采訪過一次礦難,那些礦工,基本上都是來自特別邊遠的窮山溝,能在這里開礦掙點錢,他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就是希望家里人過得好一點,讓爹娘有口飯吃,讓媳婦兒能買兩件看得過去的衣服,讓娃兒能交得起學費。可以說,為了這點卑微的愿望,他們完全就是拿命在拼,對于這樣的人,在死后給個十萬八萬的,對他們的家屬而言,很可能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足夠讓他們永遠閉上嘴了……
可是,這跟母老虎的線索來源有什么關系?
母老虎沉默了一陣才道:“可是這幾個被抓的,卻是當?shù)厝恕?br />
“明白了!”畢晶一拍巴掌,“當?shù)厝寺铮蜕俨涣擞袀三親六故的,抓人的警察說不定就是他們家親戚,警察又是一個特殊系統(tǒng),號稱天下警察是一家的,這事兒在警察內部說不定早傳開了,以你在警屆的人脈,聽說這事兒一點都不稀奇,說不定,連被抓的是誰,家里住哪兒,電話多少,都有人告訴你了吧?”
“咦?死胖子你猜的挺準啊?”母老虎驚訝道,“我發(fā)現(xiàn)你干正事兒既沒譜又沒溜兒,一到這些亂七八糟的閑事兒上,你腦子怎么就這么好使呢?”
那邊小龍女也點頭附和道:“我也覺得表哥很聰明呢,特別是猜別人心思的時候。”畢晶一愣,我猜你什么心思了?我不就是很早以前說了一句你不用為了迎合楊過改變自己性子么,不就說過你和楊過一定要有凹有凸么,這也值得你記恨?
殷素素和凌霜華揶揄地看著畢晶,掩嘴而笑,就連蕭峰也有點忍俊不禁的樣子。畢晶就郁了悶了,擠兌我你們特別開心是吧?
“怎么說話呢你們,我這叫人情練達通曉世事好不好,”畢晶翻著白眼憤然道,“怎么什么話一到你嘴里,就變味兒了呢?”
母老虎卻不理他,倒了杯酒對小龍女道:“你說得太對了,這人最不著調了,咱們不理他。”
畢晶這個氣啊,眼珠子轉了轉,對母老虎道:“然后呢?你就去了?再然后呢,剛到地方,還沒開始采訪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是吧?然后當?shù)匦投⑸夏懔税桑俊?br />
這就是存心報復了,準知道這妞兒采訪不順,你照著這方向想去吧,揭她傷疤一揭一個準兒,然后這母老虎的心情……嘿嘿!
果然,畢晶說一句,母老虎眼睛就瞪大一分,說一句母老虎眼睛就瞪大一分,畢晶話說完了,母老虎的眼睛已經(jīng)從杏核那么大瞪到油桃那么大了。
畢晶心下得得意,故作不屑道:“不但被盯上了,說不定還要送你錢來著是吧?你不要錢,人家就派人跟著你,說是配合你采訪,二十四小時不帶眨眼給你特殊服務是吧?”
母老虎的眼睛已經(jīng)從油桃那么大,變成蟠桃那么大了,顫聲道:“你怎么知道?”
“我的大姐啊,這有什么難猜的?”畢晶半是鄙夷半是沉重道,“下邊宣宣那套把戲你又不是沒見過,這么多年了,你第一回碰上啊?”
一句話,母老虎立刻就沉默下來,臉色陰沉著,四下踅摸酒瓶子。踅摸了半天,終于給她在一頓瓶子里找到一瓶還沒開開的,也不用起子,直接在桌子沿上一磕就磕開了,既不倒進杯子里,也不對瓶吹,把瓶子拿在手里邊,坐在那兒呆呆發(fā)愣。
畢晶見她神色不對,一時不由有點擔心,輕聲問:“怎么了你,沒事吧?”
這一問不要緊,母老虎的眼圈立刻就紅了,隨即驚覺,急忙用手擦了一下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喝了一口酒,卻被嗆得咳嗽起來。
但畢晶卻分明看到,一滴淚誰,正從母老虎眼角滑落。
母老虎流淚了?畢晶不由有些發(fā)呆,母老虎也會哭?這個時候,畢晶已經(jīng)忘記提起這事兒目的,原本就是轉移母老虎的注意力,看著母老虎故作鎮(zhèn)定的樣子,莫名其妙地有些心疼。
ps:這一章有些拖,也有些題外話,關鍵是想起了之前自己的,和一些朋友的遭遇,有點沉重,多寫了兩句。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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