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魂重生原來如此。”納蘭傾語嘆息了一聲，看著灸日的眼神愈發的心疼。灸日含蓄的笑了笑，他只說了自己，并未說他們祖孫三人的關系，烈風的那些安排說出來太過復雜。他只想讓納蘭傾語安心，也讓他不必擔心自己，無論他接下來將要做些什么，將會做些什么，他們都不必再擔心。“舅舅可乏了？若舅舅罰了我就不講了，若是舅舅還不困，那我就再給舅舅講個故事。”灸日笑道。納蘭傾語尚還在自己的外甥帶給自己的巨大“驚喜”里回不過神來，再大的困意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凈了。于是便道，“好啊，舅舅現在精神得很，一點都不累。”“那就從兩個神袛的誕生開始講起吧。天地有靈，孕育大千。那時候有神，有魔，神有神役，魔有魔使。神魔剛開始本是相安無事的，直到有一天，神王深入混沌，從混沌中帶出了一個幼小的神，那個神被神王親手培養長大桀驁，難馴，渾身充滿了凌厲的金戈氣息。神族除了神王以外所有的神都遠離他，排斥他，認為他是不祥的，這個幼小的神，以戰為諱。他是神王養大的，卻也算是自生自養。神王教給他的是天地初開之后，魔族的殘暴、兇厲。神王說，魔族吞噬同族不夠一直覬覦神族之身，總有一天，魔族會入侵神界。后來，魔族入侵了，小戰神第一次上戰場，卻戰績斐然。一人逼退數十萬侵擾的魔族，并還斬殺了冥王麾下的魔王之一。”灸日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至此，神族和魔族真正撕破了臉。魔族的數量本就比神族多出數倍，生養又快，一個懵智未開的新生魔已經可以上戰場與神族廝殺。戰爭，仿佛是魔族的天賦。可是神族有了小戰神，他便在一次次戰爭中成長了起來。神界被戰火打的千瘡百孔，一片神地被神魔的血染得再不復昔日那般神圣。戰神便開始了主動開戰，將戰場一步步遷離神界。那是他長大的地方，他不知道那種感覺叫心痛，就隨著心那么做了。他沒有輸過，也仿佛永遠不會累。因為不論來的魔族有多少，都被他徹徹底底的消滅在了神界之外。”灸日忽然停了下來，滿眼的懷念。納蘭傾語輕聲問道，“后來呢？”“后來戰爭暫停了，因為魔族即便數量再多，也終于到了需要休養的地步。”灸日道。“戰神，果真厲害。”納蘭傾語毫不猶豫的夸贊道。“是厲害啊。可，他大勝而歸，卻沒有得到神族的歡迎，他依然是被排斥在神族之外的，依然是寂寞的，孤獨魔。”灸日說話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烈風的感情隨著他的故事一點點回到了他的身上。“這是為何？戰神打退魔族，明明是神族的英雄，豈會”納蘭傾語不解。“因為那些神族，認為戰爭是他引來的。因為，如果戰神不到神界，神魔就不會開戰。因此，他們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些就該由戰神來解決。”灸日看著納蘭傾語眼中的心疼，笑著安撫道，“戰神自己是沒有察覺這些的，許是不在意，也或許是不懂，他一個人慣了，在混沌中一個人，被帶出混沌后也是一個人。后來魔族再次入侵，這次是有準備的，魔王座下十大魔王死了一個，還有九個，九大魔王一次性出動了五個將戰神團團圍住。神族不得不上戰場了，那是唯一一次，神族慘敗，戰神也傷重不得不退入混沌中修養。但，戰神是慶幸的，因為他在混沌中修養的時候撿到了一個剛剛誕生額度小小神族，他在那個小嬰兒的身上感覺到了同樣的氣息。他養好了傷，就帶著那個嬰兒離開了混沌。沒人敢踏進戰神的府邸，也就沒有人發現神族多了一個小小的神。他將那個嬰兒養大，傳他功法，傳他戰術。也把那個嬰兒養成了和他一樣的性子。”“那個嬰兒是死神？”納蘭傾語猜道。灸日有些驚訝的看了納蘭傾語一眼，隨即了然了，“確實。戰神與死神相伴相行，舅舅能想到是死神確是應該的。那個嬰孩就是后來的死神。烈風養大了他，他也很厲害，戰神終于有了唯一的知己、知心。烈風將死神藏的太好了，不知神族不知，魔族也不知。于是魔族估計重拾，這一次，五大魔王被戰神和死神聯手斬殺，無一而返！”灸日攥著拳頭，努力遏制住心底隨著回憶而激起的戰意！“神魔之戰，于戰神和死神而講是一場場酣暢的廝殺，魔族次次敗退，神族也因著那唯一一次的慘敗開始接納戰神和死神。因為戰神不再是唯一一個神族的另類，而神王對死神也確實比對待戰神寬容許多。”“只是，直到最后一次戰神和死神隕落的那場神魔大戰，烈風才知道，那些接納那些寬容，不過是神族為自己為斷魂精心編織的假象。”“神族從未接納他們！不過是因為神族不能沒有他們，可禁魔山封住了魔族的腿，魔族再也進不了神界，神族就以為再不需要烈風和斷魂了，所以！他們就被舍棄了。舍棄在了那片神魔的亂葬崗上。”“怎么會？你說，神族背棄了戰神和死神？那神族為何還要在人間為戰神降下神諭？”納蘭傾語一時心驚不已。“應是神族也發現禁魔山封不了太久了吧。不過一萬年，禁魔山的封印就松動了。他們需要埋葬在戰場上的戰神。”灸日回道。“那為何沒有死神？沒有一道神諭要人族供奉死神。”納蘭傾語被灸日說上了興致，追問道。“因為神族沒有看到戰神的隕落，卻親手將死神推向了死亡！”灸日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斷魂本可以活下去！那時，烈風已經纏住了冥王，不過幾個小魔沖出了魔界的通道，那些神族便是傷的再重，對付幾個小魔也不難，何況只要斷魂和他們在一起，他們就是安全的。可神族！卻把斷魂擊出了退回神界的通道！打在斷魂身上最重的一擊，不是魔族！是神族！”
灸日眼底霎時間血紅一片！
親眼看著斷魂斷翅折翼，親眼看著斷魂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他如何不恨！
神也好！魔也罷！
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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