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霜斜了楚留夢一眼：“所以你之后就想一直這樣做一朵高雅的白蓮婊？”

    楚留夢輕輕搖了搖頭，毛筆在紙上揮毫，嘴角劃過一絲獰笑：“怎么可能呢，這樣縱使會讓人產生好感，也同時也會產生距離感，就很難產生非我不娶的‘愛情’了。你都知道的道理我怎么會不知道？慢慢來吧，這次又不是面對面攻略一個兩個，而是騙過數十百萬人，當然要謹慎一點。”

    說罷，楚留夢把筆擱下，紙上出現了一排字。

    古之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

    “你說，這句話是不是很貼切？”楚留夢微微一笑，姿容絕世，氣質超然。

    “這句話說得倒是挺好的……不過你這是在形容你自己嗎？”楚林霜扶額，她感覺楚留夢真是愈發的不要臉了。

    “哪里不對嗎？”楚留夢腆著臉承認。

    “哪里都很有問題！你是不又忘了，你不是女人��！”楚林霜嘴角微微抽搐。

    楚留夢輕聲一嘆，頗有一種恨無知音賞的落寞：“我當然記得自己是男人，可惜啊……這世間，居然沒有如楚留夢一般的美人……只好我自己來演了�！�

    “你的唐蔓婉呢？”楚林霜才不去理睬楚留夢浮夸的演技，斜眼道。

    “是哦，我還有蔓婉�！背魤粜α�，“說起來，我正要把蔓婉叫來我們楚家玩呢。”

    “什么？”楚林霜一驚，瞧著楚留夢的笑容，心中突然感覺很冒火。

    “就是這樣啊，我要送給蔓婉兩份禮物……一定會讓她很感動的！”楚留夢臉上的笑容越發心機，一看就在憋著什么壞主意。

    “賤人……”

    “你突然就罵我了？”

    “雖然，姑奶奶曾經拒絕過你，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坦蕩蕩的三心二意很無恥嗎？”楚林霜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心里很氣，但是臉上還是要保持一副從容的微笑。

    “吃醋了？”

    “吃你個大頭鬼！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提醒你，唐蔓婉可不一定能接受你后宮滿天下的宏偉夢想！”楚林霜咬重“朋友”兩個字。

    “為什么一定不能接受？”

    “廢話，都二十一世紀了！誰希望自己丈夫還三妻四妾的！”

    楚留夢若有所思地看了楚林霜一眼：“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不肯嫁給我的？”

    楚林霜一怔，臉上微微泛紅，隨即大力搖頭：“不，我只是單純的不想接受你。而且，我在你身上根本就感覺不到愛情這種東西！你真的會愛一個人嗎？”

    “那我認真地問你一個問題，什么是愛呢？”楚留夢正色地看著楚林霜。

    “……我，我怎么知道，這是一種感覺，沒法形容的！”楚林霜糾結了一會，抓了抓頭發，又不想在楚留夢面前認輸，便磕磕巴巴地解釋，“反正，大概，大概就是非常非常喜歡！”

    “那喜歡和愛的界限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楚林霜有些不耐煩了，聲音高了些，“但要是真愛的話，那只會有一個，不可能像你這樣朝三暮四！”

    楚留夢笑了笑：“我愛錢，但是得到一百塊，還想要兩百。我愛手辦，得到了狂三的，還想要夜夜的，我愛車，有了保時捷，還想要一輛瑪莎拉蒂……誰告訴你愛是唯一的？你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好感，就不會對另一個男人產生絲毫好感了？男人也是一樣，就算有了女朋友甚至老婆，但是他們也會對別的女人有感覺……”

    楚林霜搖頭打斷楚留夢的話：“放屁！照你這么說，那天下那么多完美的婚姻都是哪來的？”

    “因為凡人有他們的規則，規則一旦定下來，在被再次更改之前就是鐵律。無論男女只能選擇一個攜手結婚，但這并不代筆他們不愛其他人，是他們控制了自己不該有的想法，只選擇了最愛……但是即使如此，所謂的愛情也會常常破裂，你知道去年我國離婚率最高的天津和黑龍江嗎，每十對結婚的新人同時就伴隨著六對離婚的，而他們離婚最大的原因就是出軌。更別說曾經貌似生死相許情侶，也絕大多數以分手告終，真正能從一而終的愛情十不存一、甚至百不存一……而這，就是你所謂的真愛嗎？”

    “……不，這，不是……”楚林霜臉上漲紅，她很著急，身上甚至急得開始出汗了。她覺得楚留夢說得不對，但是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法反駁。

    可惡……她低下頭，緊緊地攥著拳頭，心里感覺空空的，想抓什么又抓不住。

    楚留夢繼續道：“你就承認吧，你所謂的愛情只是一種很扯淡的東西，只是一種程度更深的‘喜歡’罷了，它被西方詩人們人為的神話了，這種東西只存在于西方那些無病呻吟的詩歌中或者是童話里，真實中或許存在愛情，但絕不是那種完美唯一、甚至神圣的東西。”

    楚留夢并不是沒有感情，但是一直感覺把“真愛”放在口頭上這種行為很假很做作，尤其討厭那些天天愛來愛去的言情片段。而且現在只要他愿意，每天都能讓一百個男生跑到他面前聲情并茂的浪漫告白，哭著喊著楚留夢是他們的“真愛和唯一”。

    所以他更鄙視“真愛”這種東西了，隨手就能獲得一串這樣的東西，這也太廉價了吧！

    “那你對我……也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對吧……”楚林霜咬著嘴唇別過頭，拼命不讓眼淚流下，心里委屈得想哭，空蕩蕩的仿佛什么都沒有。

    “我當然是真心，我是真的想幫你、想娶你、想照顧你一生，或許用你的話說這就是愛。但是我不是凡人，不用遵守凡人只能選擇一個的規則。所以我愛的人，我全都要！當然，你可以在愛我的同時再愛別的男人，我也不會指責你什么的。不過我這人比較自私，只要你喜歡上別的男人，我會讓那個男人一生只為我神魂顛倒，不會看你半眼�！背魤粢槐菊浀責o恥道

    “噗……誰，誰會愛你啊……賤人！”楚林霜撇著頭，不由得笑了出來，聲腔卻又哭又笑的，臉上卻更紅了，她低頭擦了擦眼淚，然后抬起頭，眼眶微紅，卻揚起一絲笑，“真是辛苦你一個人向我告白了這么久……可是，我還是要拒絕你。誒呀，真是抱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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