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含清被送進實驗室。

    胖小碟坐在沙發上，發呆。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夏含煜來了就走。

    明明，他和洛九天聊了那么久，明明，他已經很清楚夏含清的身體狀況。

    不是不關心。

    是太關心。

    以至于，根本沒有辦法平常心，去面對這個無能為力的自己。

    他想問，好好的夏含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該問誰。

    他想問，夏含清已經這樣，為什么沒人隨時隨地守護。

    誰又是閑著的呢？

    況且，傻乎乎的小姑娘，努力表現的自己沒有異常，不就是為了安撫他的心嗎？

    我真是混賬。

    胖小碟在心里這樣想。

    如果我不來，可能她的情況會更好。

    或許，自己也該早早離開，免得夏含清還要在自己面前假裝。

    胖小碟做出決定：等夏含清醒來，我就走。

    中午，夏含清被洛九天抱出實驗室，精神不怎么好，但看得出來是清醒狀態。

    把夏含清放到沙發上，洛九天去飯堂端營養餐給夏含清吃。

    “吃不下。”夏含清沒胃口。

    “夏含清。”胖小碟縮在沙發上，斟酌該怎么開口。

    “小碟。”夏含清靠在洛九天身上，問胖小碟：“你吃午飯了嗎？”

    胖小碟哪兒吃得下？

    把餐盤朝著胖小碟的方向推，夏含清對他說：“那你吃嘛！我不想吃。”

    洛九天沒阻止。

    他知道，夏含清是真的沒胃口。折騰了一上午，她的身體狀態變得更差。

    “我”胖小碟想拒絕。

    剛開口，就被夏含清打斷：“快吃嘛，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啊！”

    以為夏含清需要自己做什么，胖小碟硬是把餐盤里的飯吃掉。可是，本該非常美味的營養餐，吃在嘴里，竟然吃出心酸的感覺。

    吃完飯，胖小碟剛想講話，卻發現夏含清已經睡著，洛九天抱著她，就像抱著易碎的玻璃。

    于是，安靜。

    反倒是洛九天，小聲開口。

    “含清沒想到你會過來，也不想讓你擔心，更不希望你自責。你能來找她玩，她挺開心的。我們都不能確定，這一關到底能不能扛過去。”

    所以，不想告訴別人，不想讓別人擔心。

    但心中，如何不思念，如何不眷戀？

    美好青春，精彩年華。

    如果真的就此終結。

    哪會甘心？

    那么多親愛的家人、朋友，怎么舍得？

    沉默。

    胖小碟一直沉默。

    直到確定洛九天不會再講話，他才輕輕地問：“我能做些什么？”

    “你能幫我把這家伙扛走嗎？”

    二刀的聲音很突兀地響起，胖小碟眼睜睜看著之前見過的女團舞愛好者老魔童掛在二刀身上，死活不下來，兩個人正在鬧騰。

    胖小碟看向夏含清。

    夏含清沒有被吵醒。

    她對外界環境的感知能力被無限削弱，這點程度的噪音，根本不能把她吵醒。

    起身把老魔童“扒拉”下來，胖小碟納悶：“他怎么啦？喝了假酒？”

    “早上注射了阿波汀茨德卟氡水，現在有點亢奮。”二刀看著趴在沙發上，假裝自己是一條魚的老魔童：“怪我，用量稍微猛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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