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秘書懷里攬著四個打扮的妖艷的姑娘,四個姑娘互相用異樣的目光看彼此,偶爾嘴角擠出一絲輕浮的笑。
王純清起身準備去叫任蘭,一站起來就東倒西歪,朱秘書打懷里的秘書趕緊去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走到衛生間門口,啪啪啪的拍著門朝里醉呼呼的笑著喊叫:“任總!任總!你在里面干啥呢,這么久還不出來啊!朱秘書要走啦,快出來啊!”
任蘭在里面摁了一下抽水馬桶,裝作才上完廁所,站起來,心想王八蛋的老婆怎么還不來呢。
正想著,包廂門咣一腳被人踹開了,王純清的老婆站在門口,雙手叉腰,擺出一副罵街的姿勢,一臉怒火沖王純清罵道:“你個王八蛋!你給我你今晚去省里出差,你個王八蛋騙老娘,跑到這里快活來啦!”
罵著沖上去揪住王純清的耳朵,已經半醉的王純清一聽這震耳欲聾的罵聲,立刻驚醒過來,一臉慌張,被她揪著耳朵朝外拉著,乖乖的一也不敢反抗,口里哀求:“老婆,疼,快松開,疼,丟人的很,快松開。”
“你個臭不要臉的還知道丟人!背著老娘跑這來花天酒地!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王純清老婆一身肥膘,塊頭比王純清還高大,揪著他耳朵幾乎將他提在半空了。王純清只是嗷嗷叫著懇求:“老婆,我這是陪我們領導出來放松一下,快別這樣啦。”
“老娘才不管啥狗屁領導呢!你背著老娘在這花天酒地和姐摟摟抱抱就不行!跟我回去!”她拖著王純清像牽著一只不聽話的狗一樣,磨著出了富豪夜總會。
朱秘書是個衣冠楚楚的膽鬼,一直等王純清老婆罵罵咧咧拉著他離開后,才手忙腳亂的帶著四個人出了富豪夜總會。
包廂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音箱里傳來的歌聲。
任蘭才從衛生間里出來,一個人在沙上坐下來,喝了口酒,回想著這些年自己為了復仇而付出的東西不光是自己的**,還有已經無法找回的愛情了。自從她踏上這條為了復仇而出賣**的道路后,她就覺得自己已經變得很骯臟了,下半輩子肯定不會再有哪個男人真正的愛自己了。
她看見桌上王純清遺留下來的香煙和打火機,竟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燃,吸了一口就嗆得連連咳嗽,忙喝了口飲料。想到趙得三還在家里,明天他還得上班,就起身出去,在前臺簽了單,徑直走出富豪夜總會大門,開上車回去了。
回到家時趙得三已經在客廳里坐著了,任婷一直和他賭氣,鉆在房間沒出來。任蘭感覺趙得三這伙雖然有色,但很幽默,對她很誠實,很用心,笑著問他:“得三,婷婷呢?”
趙得三:“在房間呢,睡覺了吧。”
任蘭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曼妙的身材很惹眼。
任蘭走過來溫柔的笑著,并沒有坐下,而是給他使了個顏色,聲:“德三,去我房間。”
趙得三被任蘭嫵媚的風情吸引住了,就起身跟著她進了房間,任蘭把房門一反鎖,眼神直直視著他,問:“男人,想姐沒有?”
趙得三見她臉色紅潤,知道又是去喝酒了,沒正面回答她,而是問:“蘭姐,今晚又去應酬哪個領導了?”任蘭嘆了口氣,道,“除了你們王總,還能有誰呢。”
趙德三連忙道,“他沒騙你便宜吧?”
起這件事,任蘭就覺得好笑,抿嘴一笑,道,“他倒是想占呢,不過我用了一招金蟬脫殼計,擺脫他了。”
趙德三很好奇地看著她,連忙笑著問道,“什么金蟬脫殼計?”
任蘭笑道,“那王八蛋喝多了酒,晚上不讓我回來,我嘴上答應了,趁他不注意,從他的電話上找到了他老婆的手機號碼,借口去衛生間,給他老婆了個短信,沒過多久,他老婆就過來了,直接擰著的他的耳朵把他給拎走了,哈哈……”
“哈哈,蘭姐,你這一招真是高明啊。”趙德三忍不住拍手叫好。
任蘭也覺得這一招很高明,笑道,“我也是沒辦法,有求于他,不好正面回絕。”
趙德三突然停止笑聲,好奇不解地問道,“不對呀,蘭姐,王純清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按理她老婆應該怕他才對呀,怎么還能沖到夜總會去把他拎走,這不是不給他面子嗎?”
任蘭看了一眼趙德三迷惑的樣子,笑道,“德三,你有所不知,王純清的老婆才不怕他呢,她老婆在圈內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王純清是出了名的氣管炎,別看他一天在外面逍遙自在人五人六的,回到家,在他老婆面前,就是只病貓,連大氣也不敢喘的。”趙德三感慨道,“真沒想到啊。”
任蘭看著他,笑道,“德三,你以后找老婆,可千萬不敢找這樣的,要不然以后會過的很郁悶的。”
趙德三看著任蘭,笑呵呵,“能找到蘭姐這樣的女人做老婆,就算她是母老虎,我也愿意。”
任蘭假裝生氣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是母老虎了?”
趙德三連忙搖頭道,“我可沒這個意思,蘭姐你別誤會啊,我只是打個比方,變相的夸蘭姐人好。”
任蘭開心的笑了笑,,“你是第一個這么我的。”
趙德三看著任蘭開心的樣子,認真地,“蘭姐,我現我已經愛上你了。”
任蘭也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道,“德三,我也愛你,陪我躺著聊會天吧。”
兩人并肩躺了下來,不知不覺的抱在了一起,一些水到渠成的事情自然而然的生。,突然,任蘭的臥室門咣咣的響了,任蘭和趙得三驚慌失措的松開彼此。
外面傳來任婷的聲音:“媽,關門干什么!給我拿錢!我明天沒錢用了!”
任蘭一臉驚慌,看了一眼趙得三,慌張不安的應道:“哦,好的,你稍微等一下,媽在換衣著。”
任婷催促:“快一!我要睡覺了!”
任蘭回應道:“嗯,稍微等一下。”
趙得三一臉煞白,驚慌不安的聲問:“蘭姐,咋辦?”
任蘭環顧一周,悄聲:“得三,你先躲進衣柜里去。”
趙得三也只能這樣了,手腳并用,偷偷鉆進了衣柜里躲起來,還用幾件長風衣遮擋住自己,心突突的亂跳,生怕丫頭現了自己和任蘭有情況。
任蘭穿上衣服,下去,走到門跟前,深吸了一口氣,撫平了一下忐忑的心情,嘴角擠出一絲微笑,打開了門,任婷撅嘴埋怨:“都睡覺了還換什么衣服啊!給我拿錢,我沒錢花了!”
任蘭臉帶慌張的笑容,:“要多少?媽這就給你拿。”
任婷隨口:“先拿幾千塊吧。”
任蘭:“好的。”轉身心跳不安的走到鋪邊,打開抽屜,從里面一摞紅色大鈔上隨口拿起一沓,抽了一半,另一半又放在那堆鈔票上,拿著其中一半起身走到門前,遞給任婷,:“差不多有五千塊吧,你先用吧,不夠了再給媽。”
任婷接過錢,在手上輕輕拍了拍,轉過身要走,突然又回過頭,問:“趙得三走了吧?也不給我打個招呼!真是的!”
趙得三藏在衣柜里,借著縫隙看出去,丫頭穿著睡衣,臉有些不悅。
任蘭心里驚慌不安,表情卻看起來很沉著,輕笑了一下,:“好啦,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學,趕緊回房子睡覺去吧。”
任婷轉身扭著屁股就走了,任蘭關上門,靠在門上捂著兄口長長出了一口氣,轉臉看著衣柜,嘴角擠出笑容,:“好啦,男人,出來吧!”
從衣柜里出來,趙得三已經穿戴整齊了。
任蘭走到旁邊坐下,拍拍身邊,:“過來,坐在姐身邊!”
那命令的口吻和意猶未盡的樣子讓趙得三在心里叫苦連天,苦悶地笑著,:“蘭姐,今天就到這里吧,我明天還得上班呢,我得回去了。”
任蘭像個姑娘一樣,嘟著嘴,:“可是姐還想和你會兒話呢!”
趙得三見她不肯罷休的樣子,搞得他很是難為情,他皺著眉,苦笑:“蘭姐,我真的得走了,你也不想讓我丟掉工作吧?”
任蘭努嘴生氣地看著他,:“走吧走吧!”
趙得三見她生氣了,就“嘿嘿”笑著,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攬著她的肩,甜言蜜語起來:“蘭姐,來日方長嘛,再你女兒在,不方便的,等禮拜天我休息,你可以來我那里,我們好好聊聊。”
任蘭扭過頭,微皺著眉黛,:“在你家也不方便啊,你爸媽在。”
趙得三呵呵笑著,:“我一個人住,很方便!”
任蘭嫵媚的眼神變得明亮了,嘴角浮起鬼笑,:“今天姐就先饒了你,下次非吃了你不可!”
趙得三鬼笑著問:“蘭姐你是要蒸著吃還是煮著吃還是炒著吃啊?”
任蘭開玩笑:“涼拌了吃!”
趙得三哈哈大笑,:“那我可等著呀!”
任蘭挑著柳眉,:“再不走,姐不放你走了!”
趙得三趕緊站起來,:“蘭姐,那我走了。”
任蘭跟著起身,:“姐送你回去。”
趙得三顧慮:“婷婷一個人在家沒事吧?”
任蘭輕笑:“她都睡覺了吧,你先悄悄出去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
趙得三隨即將門打開一道縫隙,賊頭賊腦的環顧了一圈,攝手攝腳地出去,悄悄溜到客廳門前,心翼翼的打開門,溜了出去,來到任蘭的車跟前等她。
任蘭批了件風衣緊接著就出來了,摁了下車鑰匙按鈕,滴滴響了兩聲,趙得三就拉開車門上去了。
任蘭過來坐上車,動車子的時候,任婷的聲音響起了:“媽,你這么晚又干什么去啊?”
任婷穿著睡衣在二樓自己臥室的陽臺上站著,一臉生氣。
趙得三趕緊在車里蜷縮起來,驚了一身冷汗,幸虧他上了車,要不然就被丫頭現了。
任蘭驚慌失措的笑著,仰頭:“有事出去一下,你睡覺吧,別等我了。”
任婷撇了撇嘴,皺了皺眉,扭身進了陽臺。
任蘭才動車子,開車將趙得三送到了他家那邊,趙得三下了車要走時,任蘭拉住他,撲進他懷里,感覺有這么一個寬闊的懷抱包容著自己,心里非常溫馨,有不舍的:“德三,在車里抱抱姐再回去吧?”
十幾年如一日的拼搏在生意場上,又要養育一個刁難任性不聽話的女兒,任蘭感覺自己的生活很孤獨,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真正的愿意聆聽自己的心聲。
趙德三的出現,讓她找到了釋放心里那些壓抑著的感情的缺口,她感覺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他。
趙得三開玩笑:“那蘭姐你要不然跟我一起回去得了。”
沒想到任蘭竟然抬起頭,一臉驚喜,問:“真的啊?那好啊。”
趙得三話已出口,就再不好收回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帶著任蘭回到了他家里。
趙得三一介青年,平時也不打掃衛生,家里亂糟糟的,臥室的地上到處丟著霉的衛生紙團。
任蘭看見這些東西,鬼笑著問他:“男人,這些紙團用來干嘛的啊?”
趙得三不好意思的笑著,連忙用腳將這些紙團踢到一邊去,將綰成一團的被子鋪整理了一下,:“蘭姐,時間不早了,咱睡吧,怎么樣?”
任蘭笑了一下,頭道:“嗯。”
兩人躺下來,任蘭像只貓咪一樣溫馴的鉆進他的懷里,一臉幸福的凝視著趙得三。
趙得三也側過身子,看著她。
一個人習慣了,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趙德三心里有一種難言的幸福。
兩人不時對看一眼,各自傻笑。
趙得三突然興致盎然的:“蘭姐,我給你看個東西。”
任蘭一臉疑惑,問:“什么東西?”
趙得三興奮的:“你先等會。”松開她,跳下去,把在客廳充電的山寨機拿進屋子,鉆進被窩,讓她枕在胳膊上,打開了山寨機相冊里存著的視頻截圖,給任蘭一張一張翻開那些拍的證據。
任蘭才看到第一張,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你哪來這些照片啊?”
趙得三神秘的笑著,:“你猜?”
任蘭搖頭:“不知道。”看到這些照片,就想到自己在王純清辦公室被他玩弄的場景了,問:“你怎么弄的這些照片啊?”
趙得三鬼笑著:“全是這部山寨手機里的汗馬功勞。”
任蘭立刻明白了,皺眉問:“你拍攝的?”
趙得三“嘿嘿”的笑著,一臉得意,:“這些照片都是視頻截圖,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視頻。”
任蘭緊張的問:“你不會也把姐——”
趙得三是聰明人,知道任蘭心里顧慮什么,呵呵笑著,:“蘭姐,你放心吧,這是從前天才開始拍的,怎么會有你呢。”
任蘭懸著的心才放下來,舒了口長氣,:“想不到你這么壞!拍這些!”
趙得三壞笑著:“我這樣就叫壞的話,那些專業拍明星私生活的狗仔隊就更壞了,那王純清那個王八蛋就是‘頭上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
任蘭長嘆一口氣,:“王純清還不是利用他的權職來干這些壞事!可是你拍這些東西干什么啊?”
趙得三狡詐的笑道:“留著以后用啊,至少現在那王八蛋有了把柄在我手上了,對蘭姐你也有利啊,萬一白水鎮石礦那件事他要是敢坑你,就用這些精彩的東西來對付他!”
任蘭見趙得三心機還真多,不過也是為她著想,還有絲絲的感動,:“那你就把這些東西保存好,別刪了,留著以防萬一。”
趙得三得意的:“放心吧,我全部倒進電腦里了,備份了好幾份呢!”
任蘭笑:“你個男人,才上班幾天,就學的那么精明了!”
趙得三:“我也是沒辦法嘛,那種單位,個個之間平時表面上看起來大家都是一團和氣,暗地里的勾心斗角明爭暗斗多著呢!”
任蘭覺得他的也對,就像她當初在市委辦公室做文員時候,幾個同事之間表面好的情同姐妹,暗地里為了升職,個個爭風吃醋的。
她輕笑了聲,從趙得三手里拿過山寨手機,又挨著翻看了一遍相冊,有義憤填膺的:“都兔子不吃窩邊草,沒想到那王八蛋連你們煤資局的姑娘都不放過。”
趙得三“呵呵”笑:“那王八蛋在煤資局一人之下眾人之上,握著那么大權力,不借助自己的權利欺負一下手底下的姑娘,怎么會對得起他那二把手的地位呢。”
任蘭替那些被王純清糟蹋過的女孩感到惋惜:“哎!現在的社會,逼的人什么事都愿意做。”
趙得三:“可不是嘛,我要不是為了以后著想,哪里有這閑情逸致去拍他的那些丑事呢!”
任蘭告誡他:“得三,你以后還是不要拍了,萬一被他現了就完了。”
趙得三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得意笑道:“蘭姐,你放心吧,他根本不會現的。”
任蘭:“你還是心為好。”
趙得三突然鬼笑著:“蘭姐,從錄像中看,那王八蛋很差勁。”
任蘭不喜歡聽趙得三這些,瞪直眼睛,嚴肅的:“得三,不要拿他和你比好嗎?姐委身于他是有求于他,姐對你什么都不圖吧?是覺得和你在一起很有感覺,那種女人的幸福感,明白嗎?”
趙得三見蘭姐臉色異常,就收斂了鬼笑,一臉認真地:“蘭姐,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對蘭姐你有感覺,我感覺自己喜歡上了你。”
任蘭往他懷里鉆了鉆,緊緊抱住他寬厚結實的脊背,用臉緊貼著他寬闊的身體,感覺特別舒坦特別安心。
舒心的安全感和一份自認為值得付出的感情,是她最需要的東西。
趙德三一早要上班,任蘭還沒醒來,他心翼翼的拿開她搭在他腰上的手臂,輕手輕腳下去,穿了衣服,就去了單位。
一早到了辦公室,趙得三就關上門,又跳上桌子,將山寨機偷偷藏匿在空調機下面的縫隙中,開始打掃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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