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禿驢將大衣隨手交給了夏劍,在椅子上坐下來,扭頭朝廚房里看去,就見阿芳正在忙碌著。
“阿芳,還在做啊,少做幾道菜吧,你看這桌子都擺滿啦。”鄭禿驢笑呵呵的對阿芳打招呼。
阿芳回頭來心照不宣的笑著:“就剩下一道菜啦,鄭主任您稍等一下,馬上就好啦!
夏劍將鄭禿驢上萬塊錢的大衣心翼翼的掛在衣架上,走過來在一旁拉開椅子坐下來,掏出那包在建委對面商店里買來的中華煙,抽出兩支,雙手恭敬的遞了一支過去:“鄭主任抽煙!
鄭禿驢接住煙看了看,顯得很驚訝的笑道:“喲,夏檔次很高嘛,都抽中華啦。”著叼進了嘴里。
夏劍的打火機就立刻迎了上來,一邊煙一邊訕笑:“專門招待鄭主任您的!
鄭禿驢聽著這樣的話心里很是受用,吸了一口煙笑呵呵的問他:“夏去黨校學習了半個月,有什么收獲呀?”
“收獲不,學到了很多東西!毕膭Ξ吂М吘吹亍
鄭禿驢吸著煙頭:“能學到東西就好!
這時候阿芳端著一盤紅燒鱸魚過來擺在桌子上,一邊坐下來一邊笑盈盈:“鄭主任,家里條件有限,就這幾道菜,您別介意啊!
“已經很豐盛啦。”鄭禿驢笑呵呵。
阿芳嬌媚的一笑,招呼:“鄭主任您吃菜,嘗嘗我的手藝怎么樣?”
鄭禿驢壞壞的看了阿芳一眼,就拿起筷子隨便嘗了一口,頭贊不絕口的:“阿芳的手藝真不錯,比外面大飯店的菜味道還好。夏,你可真是有福氣啊,娶了阿芳這么個上的廳堂下得廚房的老婆啊,你可得好好對阿芳啊。”
夏劍笑呵呵看了老婆一眼,對鄭禿驢頭:“是是!
阿芳嬌笑著:“今天夏劍從黨校學習回來啦,我就想著請鄭主任您過來吃頓家常便飯。要不是鄭主任您,夏劍哪還有機會去黨校學習呢!
鄭禿驢面帶笑容看了一眼阿芳,眼神中閃過一道色光,呵呵:“要不是阿芳向我這個事啊,我還真沒想讓夏去培訓呢,為什么呢,夏應該也知道吧?我有壓力啊,趙的表姐是咱們省委組織部部長,知道有這個機會,就想給趙爭取,還專門給我打電話交代了的。但我最后還是扛住壓力讓夏你過去啦。”
阿芳對夏劍:“你看人家鄭主任為了你的事情都差得罪了組織部長,你還不好好感謝一下人家鄭主任啊!
夏劍頭呵呵:“是是,鄭主任,這次太感謝您給我這么好的機會讓我去黨校學習!
阿芳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起身從一旁的酒柜上拿了一瓶本地產的鳳香型西鳳十六年酒過來,一邊坐下來一邊:“今天鄭主任人家肯百忙之中來咱們家吃這個飯,你好好陪鄭主任喝酒吧!
“夏,你看你這個伙子,人不錯,就是沒阿芳有眼色哦!编嵍d驢笑呵呵地,“那我就喝兩杯吧!
夏劍訕笑著從阿芳手里拿過酒瓶,給鄭禿驢和自己在玻璃杯中倒了滿滿一杯,每一杯足足有四兩之多,倒了兩杯后酒瓶里就所剩無幾了。
放下酒瓶,夏劍就端起了酒杯迎上去:“鄭主任,您這么器重我,我敬您一杯!
看著滿滿一大杯的酒,鄭禿驢顯得很驚訝地:“夏,一口喝完啊?”
夏劍的酒量不行,一聽一口喝完,立刻就軟了下來,訕笑:“鄭主任,咱慢喝吧!
坐在對面的阿芳給鄭禿驢使了個眼色,鄭禿驢立刻就領會了她的意圖,心想看來不光自己已經心急了,就連阿芳也想讓他盡快將夏劍灌醉,以方便接下來的美妙之旅。
于是鄭禿驢板起臉:“咿!夏,你看你這伙子,酒桌上的規矩怎么都不懂呢,你端起了一杯酒敬人家,怎么還能不喝完呢?是不是?”
既然領導都這么了,夏劍哪有不一口喝完的道理,便訕笑著:“那……那鄭主任,我敬您,咱們一口喝完吧!
鄭禿驢不動聲色的瞥了阿芳一眼,見她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了一抹媚笑。“來,夏,咱們這杯酒慶祝一下你從黨校學習滿載而歸,來。”鄭禿驢這個領導此時此刻顯得特別親民,端起酒杯舉上去,和夏劍的酒杯輕輕一碰,憑借自己多年來在官場養成喝酒的海量,舉起杯子一也不介意的就昂起頭咕嚕咕嚕跟喝白開水一樣不一會就喝完了滿滿一玻璃杯的白酒。
夏劍看著看手中這杯滿的搖晃的白酒,皺了皺眉,硬著頭皮,屏住呼吸,舉起酒杯往嘴里灌。這一杯酒似乎怎么灌都灌不完,一直喝了好一陣子杯子才終于見底了。
放下杯子,夏劍的臉就逐漸的紅了起來,看上去痛苦極了。
鄭禿驢想要的就是這立竿見影的效果,趁著他還沒醉倒,就顯得語重心長的教導他:“夏,咱們中國的規矩很多,這喝酒呢也是一種規矩。在官場上呢,喝酒更是一門學問,你你要敬人家領導酒,你哪有不喝完的道理呢?你也在建委上班有些年了,這么簡單的道理怎么能不懂呢,是不是?今天咱們是在你家里,私底下,我給你一下,你萬一你在大場合,你和別的領導喝酒,你要是像今天這樣子啊,我恐怕夏你將來肯定是沒什么作為了啊!
夏劍已經被一大杯白酒灌的有些懵,只感覺有一股似乎有麻藥一樣的東西直往腦子里灌,嗡嗡的作響。也沒聽清楚鄭禿驢在什么,只是強忍著火燒火燎一般滾燙的胃強笑著頭。
阿芳接著鄭禿驢的話茬教訓他:“你你怎么這么不長眼色呢,和人家鄭主任喝酒還不想干了?你也工作那么多年了,這道理都不懂,還要人家鄭主任叫你!
鄭禿驢看見阿芳這出戲演的還真是逼真,也就繼續演著雙簧顯得很親民的笑著:“阿芳,這么對夏話可就不對了噢,女人溫柔才是嘛。再反正今天這也不是什么正式場合,我給夏講一下酒場上的規矩,下一次在正式場合喝酒他就知道了!
酒精在一一揮著作用,夏劍感覺頭里面好像在灌鉛一樣,越來越重,越來越沉,脖子似乎都快要支撐不住了,就用手托著額頭,胳膊肘支撐在桌子上,面色火紅,一臉醉態,強作鎮定的訕笑著:“鄭主任,謝……謝您的教導,我……我下次一定注……注意……”
“這處處留心皆學問啊,以后等你慢慢上去以后,就會逐漸懂啦!编嵍d驢慈祥的著,拿起酒瓶將剩余的一酒分了,舉起杯子:“趙,來,就剩這酒啦,我敬你一個,感謝你邀請我來你家里做客。”
面對領導敬過來的酒,夏劍就算喝死也得喝,硬撐著端起酒杯,和鄭禿驢輕輕一碰,有些東倒西歪的將酒杯送到嘴邊,將一兩多的酒灌了下去。
阿芳在一旁見一瓶酒喝完了,怕一瓶酒擺不平老公,就笑盈盈:“鄭主任,您今天和夏劍喝的這么高興,我再去給你們拿一瓶酒。”
鄭禿驢面色微微紅潤,笑呵呵:“行,今天和夏的確和的很盡興啊,再多喝無所謂啦!
于是阿芳心照不宣的媚眼看了一眼鄭禿驢,就起身去酒柜又拿了一瓶同樣的酒過來,誰知剛把酒放在桌子上,就聽“噗通”一聲,只見夏劍就趴在了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醉啦?”鄭禿驢聲問阿芳。
阿芳嬌媚的沖鄭禿驢淺淺一笑,趴在夏劍跟前一邊搖晃他一邊叫:“老公,老公,你沒事吧?”
夏劍趴在桌子上喘著粗氣哼哧著,應也不應她一聲。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鄭禿驢又用很嚴肅的聲音大聲叫他:“夏,夏,你不會這么快就喝醉了吧?我還沒和你喝進行呢,夏,夏。”
夏劍趴在桌子上只是喘著氣哼哧,似乎耳朵失聰一樣聽不見他們的話。
阿芳現老公夏劍是真的喝醉了,便用那雙勾魂攝魄的狐貍眼看了一眼鄭禿驢,起身就朝臥室里走去了。
老家伙的心情緊張到了極,已經是激動萬分?匆姲⒎嫉呐e動,老家伙就欣喜若狂的拉開椅子跟著她jin入了房間。
夏劍爛醉如泥,一直趴在桌子上睡到了晚上八多才醒來,感覺頭暈腦脹,回想著醉之前的清醒,現客廳里已經沒人了,臥室的門虛掩著,從里面傳來燈光。
于是就掙扎著站起來,ding著一顆脹痛欲裂的腦袋搖搖晃晃走到門口朝里面偷窺,若是看見鄭禿驢和自己老婆在里面享樂的話他就打算繼續去趴在桌子上裝醉。
朝里面一看,才現鄭禿驢并沒有在里面。
夏劍回頭看了一下衣架上,現鄭禿驢的大衣已經不見了,就知道他已經離開了。這才推門進去,一直走到了阿芳跟前,她還沒現夏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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