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姐頭......剛剛那家伙,究竟是NPC還是玩家?他看我的眼神,好、好可怕!”
坡上,黃牙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語氣有些艱澀,看向身旁那窈窕蒙面的黑巾女子道。
“是啊!他那一雙眼睛,慘碧慘碧的,奶奶的,就像頭僵尸。”
“喂喂,耀哥,他不會就是論壇上那個......那個什么煞門的人吧?”
“毒煞門!?”
當中那戴著黑巾的匪妃驀然目光一凝,低聲道。
“不錯,大姐大,就是毒煞門,難道他就是那個毒煞門的怪人?他殺了鐵鷹門的執事,現在居然又到了咱們藏北這邊,干掉了血刀門的關山月,他究竟想干什么?”
頭戴皮帽的大胡子耀哥神色驚詫道。
匪妃凌厲的眉梢微微皺起,那一雙宛如黑珍珠般的眸子閃爍冷芒,“不管此人是NPC還是玩家,是意欲何為,現在關山月已死,血刀殺伐令也落入了此人手中,咱們的念頭算是落空了,想要加入到血刀門,恐怕還是奢望。”
“要不......趁此人還未走遠,召集兄弟......”
“愚蠢!”
匪妃斷喝一聲,冷哼著勒馬轉身,“走吧,不要白白葬送兄弟們的性命,此人能殺了鐵鷹門那一名執事還有極惡如愁夫婦,又能在此地殺了關山月,我們就算召集兄弟能將其擊殺,也是損失慘重,不利于將來發展。”
三人聞言,也只有心中嘆息,將一些不甘的念頭偃旗息鼓,跟著扯動韁繩,隨匪妃一同離去。
匪妃所言不差,江若玄的實力雖然未曾交手屬于未知,但有先前兩樁戰績打底,壓根不是什么善茬。
若是與其交惡,最終結果可能便是兩敗俱傷。
即使能殺了對方爆出兒什么,也是得不償失,何況,萬一沒能爆出什么呢?
后半夜,藏北風沙吹拂,風冷刺骨。
這與白日完全又是另外一種極端,干冷異常,凍得人手腳都要裂開。
黑壓壓的狂風卷著沙塵,在廣袤而荒涼的戈壁上肆虐橫掃,掩埋一切。
夜晚的戈壁無疑是極為危險而難熬的。
但那一聲聲在風中隱約響起的駝鈴,卻又似乎隱隱給人帶來希望。
江若玄在離開鶻落村附近后,也沒有走遠。
對于邊藏地區,他是極為熟悉的。
畢竟上一世就是出生于此地,之后又加入到血刀門,成為血刀門首席,在這邊發展起來了不的勢力。
如今既然故地重游,他也是想要去一些曾經熟悉了解的特殊地,嘗試拿走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大多是別人的機緣。
但現在既然他已經重生,不捷足先登,是否也是太對不起自己?
黑夜里的浦東城,被一片席卷天地風沙掩蓋。
沿著城外向東五十里處,有一座客棧,客棧就名為苦渡客棧,旨在渡濟過往戈壁的勞苦之人。
這間客棧相傳乃是一名老僧掏出積蓄建立的,但卻是由一對退隱江湖的中年夫婦經營管理,至于那一位老僧這么多年去了何處,卻是無人知曉。
不過有關老僧的傳,卻是始終不曾斷絕,人人都對其行為給予高度的贊譽。
畢竟為惡易,為善難,善容易,大善為艱。
江若玄此時就已經駕馬迎著風沙,緩緩來到了這座苦渡客棧。
江湖當中,每一個地區都可能會有大量的傳,或是俠客事跡,或是兒女情長,或是英雄偉績,或是人惡事。
后世有人做過調查,江湖中很多的傳事跡,都是可以牽扯出或大或的真實人事,牽扯出江湖門派,牽扯出各種大大的任務。
有關苦渡客棧的一個傳聞,一個看似不起眼的老僧建客棧的事跡,其實,這也是一個很細微很的任務提示。
就看有誰能最先發覺其中的端倪,或是誤打誤撞的揭開了其中神秘的面紗,最先吃到螃蟹肉。
江若玄重生而來,承前人遺澤,自然對于這藏北苦渡客棧的一些隱秘是極為了解的。
只要能找到苦渡老僧,完成一些前置任務,便能激發最終的任務,從對方的手里獲得一些好處。
這些好處在開始時或許還并不是特別令人驚喜,但也已是現階段江若玄感覺邊藏一帶,他最想拿到的好處之一。
原本,第一個想要拿到的好處,是從關山月手里得到血刀**。
可惜這個美好的念頭卻是最終落空。
雖然血刀門內也并非只有關山月一人會血刀**。
但江若玄自忖如今他實力卑微,干掉關山月都是趁著對方毒傷發作實力十不存一之時動手。
若是對方實力全盛時期,縱然他毒僵之身堪稱打不死的強,估計都要被對方仗著內氣雄渾刀法精湛,給直接活剮凌遲了。
至于再去將算盤打在其他血刀門人的身上,實在不太安全靠譜。
鈴鈴鈴——
鈴鈴——
一聲聲駝鈴的聲音,自灰蒙蒙的黑夜中傳來,前方風沙之中,依稀已可看見一圈令人感到溫馨的光暈。
苦渡客棧依靠著浦東城外的綠洲邊緣而建,背靠一座土山,周圍還種植有不少的駱駝刺、胡楊樹等植木,看上去就宛如絕望中亮希望的一盞明燈,無愧苦渡之名。
江若玄戴著灰紗斗笠,翻身下馬,收了西風瘦馬的馬牌,在風沙中緩步走向苦渡客棧。
遠處的道路上,亦是有商隊趕著駱駝和騾馬車,著風沙而來,齊齊趕至這客棧歇腳,等天明再進城。
江若玄抓緊包裹,繞過一排胡楊樹,直奔里面的客棧。
他的目光在客棧外游走了一周。
客棧外有馬廄以及柴火房,還有后方的地窖以及儲物房間和雪隱隱如廁之地。
一條瘦骨嶙峋的雜毛狗瞇著眼睛避開風沙,從柴火房后繞著走出,屁顛兒屁顛兒的又跑向了那雪隱如廁的茅房,卻被一聲粗嗓子咒罵的聲音給嚇得跑出了茅房,夾著尾巴又跑到了客棧后方。
江若玄緩步走著,不動聲色地看了一圈。
他沒看到自己要找的人,當即拉低斗笠,推開了客棧裹了一層羊皮的厚實木門。
吱——
木門開啟,一股暖意撲面,裹挾著一種不出來的味道。
這味道就像是酒水混合著肉味和各種汗臭及腳臭,分不清是好聞還是難聞。
同時之間,屋子里鬧哄哄的聲音也是灌入雙耳......
(感謝“路飛丶s”以及“萬人中綻光芒”兩位讀者的大額賞,鞠躬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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