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過自己的人生嗎？”墓穴深處一個年輕英俊的惡魔虛影似笑非笑的問。
從那張跟躺在棺材內尸體一模一樣的相貌不難分辨出，他就是昔日地獄之主撒旦的殘魂，亦或是某種意識的殘留。
“懷疑人生？”張誠顯然不太明白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虛影微微點了點頭：“沒錯！看看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你有懷疑過它是虛假的，亦或是受到某種神秘力量操控嗎？你有沒有質疑過自己是否真實存在？”
“沒有！也沒有必要！因為這是一個悖論，一個永遠無法被證實的死循環，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無聊的哲學問題上。”張誠稍微猶豫片刻，很快給出否定的答案。
要知道在一九八一年的時候，哲學家希拉里·普特南在《理性、真理和歷史》一書中就提出了一個十分有趣的概念，叫做缸中之腦。
簡單來說，就是把一個人的大腦裝在密封的容器中，透過科技的力量制造出一個與現實世界一模一樣的虛擬世界，無論是觸感、嗅覺、視覺、聽覺都可以通過神經轉化系統實現。
試問這個時候，裝在缸中的大腦是否能意識到自己生活在虛擬世界？
聽起來是不是跟著名的電影黑客帝國三部曲十分相似？
事實上，后者正是受到前者的啟發，才創作出這樣一個有趣的劇本。
其實很早以前，就曾經有不少科學家曾經懷疑過，地球上的人類可能生活在超級文明的虛擬計算機里。
但問題是，人類根本無法證明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僅僅屬于單純的幻想。
因為假如是真的，作為“缸中之腦”，人類與外界的聯系完全受到超級文明的控制，絕不可能像黑客帝國那樣，發現生活中異常的地方，更不可能有所謂的“常識”。
身為一個現實主義者，張誠可沒興趣在這方面浪費時間，即便是生活在虛擬世界中，他也要做那段最強大的虛擬代碼。
“啊！我能感覺到，你的意志非常堅定，不會輕易受到外界的影響。不過沒關系，我有一些可以稱之為證據的東西，相信你看過之后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話音剛落！
虛影對準擺放自己遺骸的棺材勾了勾手指。
瞬間！
那具歷經數千年沒有腐爛變質的尸體，突然轟的一聲炸開，從里邊迸射出一塊棱形的結晶體。
還沒等張誠搞清楚這玩意究竟是什么，結晶體便開始向外折射光影，最終在空氣中形成逼真的全息影像。
“這是……”
“噓！保持安靜！什么都不要問，我也不會回答任何問題，用你自己的雙眼去看，用你的頭腦去思考。”虛影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眼睛里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光芒。
只見在一片荒蕪的平原上，有一個看上去十分弱小的惡魔，正掙扎著著不斷向前爬行。
它身受重傷，而且又餓又渴，但兩只眼睛卻沒有放棄求生的希望。
但就像所有殘酷的現實一樣，意志力永遠無法戰勝客觀事實，最終精疲力盡的它停止了爬行，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默默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痛苦！
絕望！
恐懼！
就在這個可憐的惡魔即將死去的時候，一道光突然從天而降，然后從光柱中走出一名黑發男子。
由于是背影的關系，暫時看不到他的臉。
男子彎下腰，也不知道在小惡魔耳邊說了些什么，然后這個小惡魔便恢復了求生意識，拼命的點著頭。
也許是答應了什么條件，也有可能是完成了一項不為人知的交易。
總之，這名男子最終將一顆指甲大小的黑色金屬球塞進惡魔的嘴巴。
僅僅一秒鐘之后！
原本奄奄一息的小惡魔像是吃了金坷垃一樣開始瘋長！
沒過一會兒功夫，又矮、又瘦、又弱的小惡魔，居然成長為一個年輕英俊的大惡魔，與撒旦的尸體幾乎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更驚人的是，這位剛剛獲得力量的惡魔，僅僅是揮舞了一下左手，便將前方數上百米距離內的一切分解成肉眼無法分辨的發光粒子。
沒有火焰！
沒有響聲！
更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光影效果！
但卻比任何一種魔法和武器都嚇人！
毫無疑問，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地獄之主撒旦年幼時的經歷。
但讓張誠感到好奇的是，那個背對著自己的黑發男子究竟是誰，吃下去的黑色金屬圓球又是什么東西。
就在他有點忍不住要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影像中的黑發男子突然側過身，露出了一張無比驚悚的臉。
之所以說驚悚，不是因為對方長得有多么難看活著嚇人。
恰恰相反，這個人長得非但不難看，反而還非常英俊，但驚悚的是，他竟然與張誠有著驚人的相似。
尤其是眼睛，充滿了對生命的冷漠，仿佛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剩下的通通都是低級生物。
“這怎么可能……”張誠死死攥著拳頭，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哈哈哈哈！如何？看完了這段記憶，你是不是有了一絲荒謬的感覺？”虛影開心的大笑起來。
“我怎么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你用魔法憑空制造出來的？”張誠顯然沒那么容易相信一個陌生人，尤其對方還是大名鼎鼎的魔王撒旦。
虛影滿不在乎的攤了攤手：“你應該明白，我一點也不在意你是不是相信，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知道嗎？我早在上萬年之前就已經知曉了你的存在，而剛才你看到的那個交易，就是承諾在我死后，把毀滅之球交到你的手上。”
“毀滅之球？”張誠驚訝的挑起眉毛。
“是的，毀滅之球。擁有它的人，可以獲得一種湮滅所有物質的強大力量。我正是憑借著這股力量，成為了地獄有史以來最強的惡魔。另外，別問我那個人是誰，因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也許是未來的你，也許只是一個長相相似的家伙……”
說完這句話之后，虛影慢慢變得虛無并最終消失，只留下棺材中心凹槽內擺放的金屬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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