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早七點左右起床，洗漱之后去買了點早餐。
母女倆還在睡覺，臥室門虛掩著。
他輕腳走到近前，透過門縫，根本看不到女兒在哪。好半天才發現是在夏夢懷里，只露出了點頭發，蓋的嚴實。夏夢則趟側臥躺在床邊
估計她昨晚沒睡好，印象中，女兒凌晨四五點還哭了一陣子。
也沒叫醒她，自己先吃了點東西，到窗前聯絡了下部隊醫院的大夫，中午之前準備過去手術。
呆坐了一會，實在無聊，又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新月，我到上京了昨晚到的，太晚，沒告訴你。”
“那你在哪，我去找你。”
“帶孩子一塊來的，有長輩想茜茜。所以，跟小夢暫時在一起。”
關新月沉默了片刻：“我就關心你什么時間手術，你一個人不行，需要人照顧。”
“她估計會跟我一起。”
“那你什么意思啊，不想讓我去。”
“別誤會，怕你們見面不合適。”
“沒事兒，你身體最重要。告訴我，準備去哪家醫院，我一定得去。”
躲不過去，韓東特別清楚。
而且都算是公眾人物，總不至于在醫院里做的太難堪。暫有些顧慮，也只能收斂：“部隊醫院，十一點左右手術。來吧，我跟門崗打聲招呼。”
關新月悶悶不樂，卻沒繼續廢話，先且掛了。
韓東也有些別扭，他肯定會避免讓倆女人碰面。問題關新月就是為了他手術的事來的上京，夏夢也是，到這了，他用什么理由要求對方別跟著。
想當斷則斷，關鍵這些爛事斷不清楚。
倒了點茶，他站起拉開了窗簾，剛開窗點支煙抽沒幾口，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回頭，是夏夢負手綁著頭發從臥室走了過來。
穿著睡衣，露出一對兒勻稱修長的小腿。看著她走動，韓東眼神逐漸異常，全在她胸口上
夏夢剛睡醒，還打著哈欠，見狀低頭看了一眼。
而后，雙手攬住了胸部：“看什么。”
韓東心道又不是沒看過，壓住綺念，看了眼她難遮倦意的眼睛：“昨晚沒睡好？”
“明知故問，死丫頭，踹我好幾腳”
“媽估計下午就到了，再忍忍。”
夏夢暗覺穿著不妥，回房把貼身衣物加上，邊吃早餐邊問：“幾點去醫院。”
“等茜茜醒了，先把她伺候好。我早一點晚一點無所謂。”
聽她提到女兒，夏夢一肚子苦水沒法往外倒。想什么來什么，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又隨之響了起來。
是女兒在叫奶奶。
夏夢觸電一樣回房，沒幾分鐘，茜茜就在房間里又開始哭鬧。
韓東在門口看著她手忙腳亂的幫孩子穿衣服，偏茜茜還不配合，掙扎不停。
起床氣，是從沒跟夏夢一塊睡過。
韓東想笑，也沒幫忙的意思，就靠門上看著。
孩子是有點愛跟她作對，他記得他幫茜茜穿衣服的時候，小丫頭還挺老實的。
夏夢一開始怕凍著她，實在被逼急了，掀開被子強行拉直了茜茜胳膊：“我揍你了”
話沒落，茜茜熟練抓住了她頭發。
夏夢又疼又惱，啪的一下打在女兒胳膊上。
韓東也是看不下去，到近前瞪了一眼。
茜茜心底里畢竟有點害怕不常見面的爸爸，噘著嘴松手。
韓東無語又看向夏夢：“你傻啊，她扯你頭發，躲都不知道躲。再扯，給她狠狠來幾下，瞎慣著！”
“讓開，讓開。我來！”
茜茜覺得再鬧可能真要挨揍，出奇的老實，讓抬胳膊抬胳膊，讓伸腿就伸腿。
憋屈半天：“找奶奶。”
韓東本還想教訓她幾句，乍然聽她來這么一句，實在忍不了，笑的肚子疼。
茜茜見他笑，眼淚大顆大顆往外滾，毫無征兆的，哇的痛哭。
韓東忙單手把衣服穿差不多的女兒抱起來：“爸爸錯，爸爸錯了，不該兇茜茜”
念叨好一會，小丫頭才老老實實趴在了韓東肩上。淚珠猶存，見媽咪要伸手，屢次不耐擋開了。
“誒，我碰我老公，跟你有什么關系。”
茜茜不會說反駁的話，就是在夏夢又一次伸手去搭韓東肩膀之時，低頭就咬。
韓東被兩人攪和鬧騰的心浮氣躁，不耐道：“你離她遠點行不行，我得趕緊把人喂飽，還得去醫院，幾點了都。”
夏夢不屑哼了一聲，趁著他喂飯時機，抓緊去洗漱了一下。
到門口不禁又回頭瞟了眼父女倆，不禁心情大好。
她一直以為在女兒面前自己半點地位都沒有，可剛才女兒拽他頭發，他像真生氣了。要不那無法無天的小丫頭也不至于被嚇的不敢哭，看他笑了，才委屈的不行。
九點半左右，韓東趁女兒不注意，找說辭先一步去了部隊醫院。
夏夢倒也沒多想，到醫院肯定要辦些手續什么的，帶著孩子畢竟算是麻煩。何況他上京不缺朋友，自己晚會再去也不耽誤事。
醫院距離酒店也就二十幾分鐘的路程。
的士車剛轉彎，韓東遠遠就見到了關新月那輛熟悉的座駕。人在車旁站著，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呢絨外套，安靜，溫婉。
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下車距離她沒幾步的時候，她也還沒發現。
韓東拍了她一下：“發呆啊！”
關新月轉頭間愣了一下，緊跟著抱住了男人。
靜默了片刻，韓東扶正她打量了片刻：“怎么來這么早。”
關新月抓住他左手摩挲著：“我以為市中心會堵車，就早來了一會。”
“咱們進去，這有風！”
關新月自然扣住了他十指，轉頭看了眼離開的的士：“你前妻呢？沒來啊。”
“晚會可能會到。”
關新月妙目流轉：“怕我們倆打起來？”
韓東認真：“怕你吃虧，她打一般男人都沒問題，別說你這種小體格。所以”
“所以她動手的話，你就看著我挨打。”
“肯定不會，她敢么！”
關新月嗔怪，幾天積累的芥蒂無聲散去許多。
“她好像還挺關心你的”
“畢竟做了好幾年夫妻，又不是仇人。”
調侃幾句，韓東電話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我叔叔，接個電話。”
關新月乖順松手，悄然站在一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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