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呢,索性假都請了,一塊去上京好不好。我自己,還帶著孩子,真的忐忑。”
夏夢松開孩子,順其抓住了韓東,像在提醒心不在焉的男人。
兩只成人的手,夾著茜茜的小爪子,交接在了一起。
韓東懷念如此滋味,又本能想抽離。可隔著孩子,無能為力。
任由攥著,余光中,女人精致的側(cè)臉被口罩束縛的愈見神秘而清晰。
他更看不懂她,思維也回到了參加姑媽宴會的當(dāng)晚。
從愣頭青一樣跟李瑞陽相攜而至,在即將決裂之時,能拋下怨氣跟他單獨交流。
一切像是個套,讓人主動鉆進(jìn)來的套。甚至,包括她跟李瑞陽的那些緋聞,韓東如今都認(rèn)為沒那么單純。
她在他心里是個傻子,那也是戀愛婚姻中的狀態(tài)。
但倆人離婚了,交流變少,認(rèn)知變少。她出人預(yù)料的將律所經(jīng)營至此規(guī)模,再出人預(yù)料有何奇怪。
究其因由,是他不放心,而不是別人辦不到。
夏夢沒抓多久,恰當(dāng)時機松開:“給我個答復(fù)。”
韓東目光掠過兩人的手,看向女兒頭頂:“我不去上京。”
“不去就不去。放心,我自己也一定把女兒照顧好。”
“信你!”
夏夢跟韓東相反,無事般輕巧:“你跟我說幫我最后一次,我也可以保證這是最后一次找你幫忙。都是為了孩子,有不妥的地方,包涵下”
“還有,你真的考慮太多啦。我理解你,覺得很多戰(zhàn)友沒有機會回到現(xiàn)實中,你夠幸運了。道理不是這樣,你身上的傷,你日記里的東西,你心里的擔(dān)子,都是自己帶給自己的。所有的一切,是通過付出所換來的死去的人,值得尊重,懷念。活著的人,更值得擁有優(yōu)越的生活”
夸夸其談著,不再能夠繼續(xù)。
因為男人眼中慢慢多了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情緒。
她心臟驟然刺痛:“對不起啊,真的是好意。就是覺得你應(yīng)該為自己好好活一次如果可以,算了”
韓東收回目光:“有些一知半解的事,不要輕易評論。不然給人的感覺就如,自以為是,班門弄斧。”
“你聽不懂我什么意思嗎?”
“懂啊,你以為的好意。你表達(dá)善意,一直都這樣,有什么聽不懂的。”
“停,停,停。咱們不說這些。”
“是你一直在說,并不考慮別人聽了會如何。不然我再跟老爺子打個電話,讓她幫你徇個私,做個中間人,給你介紹幾位合作目標(biāo)?他大半輩子了,小心翼翼,兢兢業(yè)業(yè),連享受都不知道如何去享受你知不知道你以為的兩全,在我看來,很別扭!”
“做人要有影子,我做不到如影隨形,至少能做到盡我所能,不讓他失望”
夏夢突兀:“你已經(jīng)讓他很失望。”
話既出口,如同涌泉:“誰不知道傅老的干兒子跟一個別人的情婦,特別特別的好!無數(shù)人在說,你跟閔輝爭風(fēng)吃醋,你為了她不折手段這些話有人告訴過你嘛?韓東,你接受不了我借老爺子幫點小忙,卻能接受別人這么腹誹他苦心栽培出來的人,這像是自己在打自己嘴巴。”
“想說什么?”
夏夢勉強又執(zhí)拗笑了出來:“你這么聰明的人,也會讓人抓到話柄?老爺子喜歡茜茜,他肯接待我這個沒見過幾面的人,就意味著他不會介意我用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就這么簡單。”
“還有,你現(xiàn)在斷章取義的本事太厲害了。我感慨這么多,說這么多,就是心疼你,如此簡單。我想跟你復(fù)婚,你卻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犯賤!可為了孩子,為了我自己,為了你。我覺得偶爾犯賤幾次,沒有那么為難。我根本就不信,你會為了一個別人的情婦,徹底拋棄自己的女兒,拋棄我!”
韓東頭腦有東西在碰撞,來而反復(fù),攪的人清晰全無。
“情婦?”
夏夢冷漠:“她難道不是!韓東,你只會覺得我不好,這不好,那也不行。可是,我連命都能給你。你在銀河做人質(zhì)把我替換下來的時候,我就認(rèn)為,這輩子可以碰到你這種男人,太幸運了。我?guī)е鴿M肚子怨氣去海城找你,想宰了你。可是,明明知道你為了白雅蘭,我都不忍心說一句重話我也是在海城才知道,你的重情重義,針對的并不是我一個人。”
“我人賤,你的命賤。賤到,連一個普通的緝毒警,都能讓你舍命相護。沒錯,我自私,你是這么認(rèn)為的。可你比我能好到哪去,你讓我喜歡你,愛上你之后,才讓我看清你,你更自私!!”
“現(xiàn)在跟我說三觀不合,累!那你為何跟我結(jié)婚。你聰明,誰也沒你聰明。我從來沒想過離婚,你逼我,迫我。連辦個手續(xù),你也能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追到我的家里,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
一連串的話脫口而出。夏夢眼淚滾落,聲音逐步發(fā)顫,難以為繼。
韓東仍舊還有去反駁她的能力,但每一個字都覺重若千鈞,恐徹底壓垮此刻的女人。
“媽咪”
茜茜仰著頭,眼眶也含霧。茫然偷看著爸爸,想表達(dá),嘴巴太笨。
夏夢戴著墨鏡,口罩,看不出任何臉色變幻,也像什么都沒說過。蹲下,重重?fù)ё×伺畠骸?br />
片刻,才親了下:“媽咪跟爸爸鬧著玩。”
茜茜很努力的轉(zhuǎn)過頭,還在偷看韓東。
韓東居高臨下,僵硬扯出了個笑容。
無濟于事,他主動也蹲下,摘了夏夢墨鏡。幫著擦了擦眼睛:“爸爸媽咪是鬧著玩,茜茜膽子這么小啊”
“茜茜不怕。”
“對,爸爸在身邊。茜茜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要看豚豚。”
“明天帶你這個小土包子,去大城市看豚豚。”
“哦。”
夏夢破泣而笑:“鬼丫頭演戲是不是天生的,家里三個人管不了她。在你面前裝的,多懂事一樣。”
韓東手指抵了抵仿若瞬間裂開又復(fù)愈合的額角:“這不你們家遺傳嘛,都擅長演戲。龔阿姨擅演長輩,你擅演無理拗三分,明明擅演的更多”
夏夢把墨鏡放回包里:“說起來明明,去海城有些日子了,你托人幫我照顧好她。”
“不用你安排。”
夏夢摟著女兒起身:“別在這了,去健身房。我辦了張卡,一次也沒去過,你教我?guī)讉動作,省個私教錢”
“在家不行?家里不是有健身房。”
“你搬出去后,我就找人拆了。現(xiàn)在真沒有。”
“去哪家?”
“千姿,順便見見你那個小女朋友。”
“聽誰說的。”
“你相親這么大事,我會不知道?就好奇,你姑媽什么眼光,給你找個什么樣子的絕色佳人。”
“反正一定比你強。”
“那更要見見,走吧!”
“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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