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夢早晨先醒了過來，神清氣爽。
心情就像是有著魔力般，糾結而多夢，睡足而頹乏。暢快而安眠，淺睡則安。
怪不得，經常有朋友會感慨。
感情，能夠成就一個人，也可毀掉一個人。
龔秋玲醒的也早，驚訝女兒出自另一間房。不過瞧她眉頭舒展，自也欣慰暢快。
“媽，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龔秋玲見她眼角余光都在臥室方向，不點破：“我還是自個出去走走……人年齡一大，總感覺哪都不受歡迎。”
“說什么呢。”
龔秋玲逗樂：“你陪他們爺倆吧，茜茜高興，我比什么都高興。”
“我得陪我媽。”
夏夢簡單套了件單薄的運動服，攬著龔秋玲胳膊一塊往外走。
酒店后有區域可以散步，時間早，人少，空氣清新。
可少少路過幾人，仍是不禁將目光偏移。
夏夢無所謂有人偷拍與否：“媽，再等倆月，把茜茜送幼兒園好不好。我有朋友，孩子兩歲就送去了……學校環境，覺得比家里要好。”
“她這么小，不跟別人比，三歲后再說。”
夏夢無妨：“看您意思，不累就照顧唄，反正我也不怎么放心這就送學校。”
“我不累，別的你也不要管。好好想想你自己，才是正事。”
“小東這人很好，有缺點，但能忽略。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成熟了，既然喜歡，適當的就要裝看不到一些事。瞧瞧現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今天這個離婚了，明天那個也離婚……沒有感情嘛？應該也有。不就是誘惑太多……”
“他年輕氣盛，人又是那么回事，自然也免不了一些鶯鶯燕燕往身邊湊。別人湊，你往外推，肯定不該這樣。分開，你痛苦。不分開，氣不過。其實沒那么不可原諒。而且茜茜慢慢在長大，只要他以后不是你爸那種人，一輩子很快。”
夏夢嘆口氣：“你這陣子，怎么總幫他說話。別跟明明一樣，他欺負我，你們還認為應該的。”
“不是幫他，仔細想一想，也不知道埋怨他什么。還有，把振威都給你了……夢夢，這是一種信任跟態度，他等于拿全部去相信你，信這個家庭。你是有安全感，他沒了。”
夏夢抬眼，茫然：“也沒打算要振威，是他現在一屁股銀行債，又粘上了那種女人。我這當口要振威，是幫他減債……你不知道我前陣子第一眼見他什么感覺，陰郁，頹廢。”
忍著，她沒再往下說，也不愿意讓母親了解太多。
她懂付出，現在又有能力，怎會吝嗇幫自己丈夫。
是男人愛裝，愛逞，尤其他又跟關新月混在一起，她根本就不敢去關注悅城，每關注一次，都會失眠。特別當男人坦言，他把解套的錢全給了關新月之后，她更覺不可理喻。
為了言出必踐，為了補償對方。
到頭來累的還是他自個。
龔秋玲贊許：“這么想就對了。”
“我還能怎么想，關鍵我想累死他，沒用啊。他真的是那種累死，也不會找你服軟的人。那怎么辦，誰跟他一樣幼稚的去嘔這口氣。”
捂了捂胸口：“提到這個就來氣，多聰明的人，被一個狐貍精纏的半死不活。”
“不說了，不說了。”
夏夢深呼吸：“好在傅老讓他回部隊幫忙，這么久的時間，他再想不清楚，那就是真的有緣無分，也不用再時時刻刻想著牽連了。”
龔秋玲抓了下女兒的手：“別跟我表態，等你什么時候見了他能當個常人一樣去相處，我就信你跟他有緣無分。這方面你還真跟你妹妹差遠了，比你有骨氣，不會離個婚，天塌了一樣。”
“他住家一晚，我都琢磨你有沒有睡得著，反常的醒這么早。”
夏夢臉色突的別扭：“懶得理你。”
“不用理我，去買點早餐帶回去給茜茜吃。天天吃酒店的那些，孩子都膩了！”
……
韓東惦記著節目的事，七點鐘也便睜開了眼睛。入目，是女兒發現新大陸一樣在觀察他。
近在遲尺，粉嘟嘟的臉蛋兒。
韓東自然在她額上親了親：“看什么？”
小丫頭笑著摟住他脖子：“爸爸好看。”
“哪好看？”
“鼻子好看，眼睛好看，嘴巴好看……”
茜茜手指在韓東臉上點來點去，順口就來。
韓東直樂：“那爸爸跟媽咪誰好看？”
“嘿嘿，爸爸。”
韓東驚訝于孩子頗具靈性的笑聲，樂呵半天：“等會告訴你媽咪，說她壞話。要不要噓噓？”
“茜茜自己來。”
“真棒，爸爸五歲的時候還尿褲子呢。”
瞧著小丫頭笨拙往床下爬，韓東也穿衣下床，上前拉開了窗簾。
艷陽天，霞光萬道。
他晃了下脖子，先洗漱了下。而后幫孩子洗臉，刷牙，扎頭發。
以前不會，看多了，倒也能扎一些簡單的。
茜茜也配合，疼的咧嘴也記著剛才爸爸夸她懂事，夸她漂亮，說要幫她扎一個最棒的啾啾。
十來分鐘，韓東捧著女兒腦袋往鏡子里看：“怎么樣？”
茜茜愣愣的，臉色轉垮：“不好看。”
韓東也覺得差強人意，啾啾扎起來了，總不協調……他昧良心夸了幾句特別好看，岔題：“寶貝兒，咱們去找奶奶。”
說曹操，曹操到。
剛抱著出臥室，夏夢提著早餐跟龔秋玲一塊進了房。
龔秋玲注意到了孫女發型，古怪著，借咳嗽掩住了笑意。
茜茜下地，仰頭看了周圍一圈大人，雙手捂住了頭頂：“不準看。”
噗嗤！
夏夢捂著肚子蹲了下來，邊笑，邊用手把小人摟進了懷里。放下早餐，隨意把幾個皮筋解了。
茜茜眼睛轉啊轉，抿著小嘴，低聲：“爸爸大笨蛋。”
“你是第一個說你爸爸笨的，他多聰明啊，過目不忘。就是不會算賬，二加二等于一。”
茜茜掰手指算了算：“四呀。”
“是一，你爸算的對。”
韓東拿起早餐放到了桌上：“別亂教好不好。”
夏夢沒怎么給孩子扎頭發，簡單挽好起身：“一這個數字比較深奧，你獨創的。”
龔秋玲瞪了眼女兒：“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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