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琢磨太多影響心情的事兒。因為，這趟來海城，狀態(tài)本就不平穩(wěn)。
公司的員工安置，談判的是否順利，現(xiàn)在又加上一個讓人摸不著頭緒的關(guān)新月。
電話又響，這次不是女兒，而是妻子。
韓東記起來施雅提醒的那些事，聊了幾句，隨口問：“記得你說今天楚新有點事需要你過去，什么事��？”
“這個啊，沒大事，是股東方那邊派來了幾個人……挺正常，再說也沒值得去監(jiān)督的�！�
韓東索性停車靠在路邊，轉(zhuǎn)開了話題：“你還有幾個月就臨產(chǎn)了，現(xiàn)在有沒有考慮職業(yè)經(jīng)理人？”
“不可能，至少眼下不可能。我親自盯著，股東們都還有很多意見�！�
“是他們有意見，還是你自己不舍放手�！�
夏夢半響不應(yīng)，等了會才略微疑惑：“老公，你不太對勁……東陽的時候，你都很少關(guān)心我的公司�！�
“沒，剛跟人聊天，提起了普陽。是覺得古清河如今風頭正盛，是不是有必要避其鋒芒，暫時減少財務(wù)支出。”
夏夢顧左言右：“跟誰聊天？”
“施雅，談一下收購的事�！�
“哦，你那個漂亮女同學(xué)�？墒牵以趺吹玫较�，關(guān)新月也跟她在一塊……”
韓東疑惑：“你還在跟蹤關(guān)新月？”
“談不上，只是想確定她有沒有出國而已。是不是特別巧，恰好戳破你在跟我說謊�！�
韓東沉默了片刻：“小夢，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你找的人神通廣大，還是說關(guān)新月故意挑而不破，順其自然。你跟蹤她有什么用？翻篇這么久的事，總是過不去嗎？”
“你說，怎么才能讓你放下芥蒂。這么久，咱們在一塊，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你跟茜茜……”
夏夢打斷：“我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不用解釋。再說我也沒懷疑什么，是你自己想多了。”
韓東滯聲無言以對。
夏夢無趣：“行，不聊啦�？磥碓蹅冏蛲砹牡奶�，沒話說了。”
“我不是這意思……”
韓東擔心她會生氣，剛要繼續(xù)，電話嘟嘟嘟被掛斷。
他深呼吸，沒立刻回撥。發(fā)了個道歉微信后，驅(qū)車回酒店休息。
相處越來越久，吵架的時間就越來越少。尤其復(fù)婚后，倆人基本沒吵過架。
是不怎么吵架了，唯獨有不愉快，她就喜歡這么避而不談，冷冷淡淡。
不是吵架，勝似吵架。
……
午覺睡醒，天色也剛剛黑了而已。韓東看了看手機信息，見沒什么主要的事兒，就又倒頭睡了過去。
次日，他一個人又去了趟滑雪場。
往年的這個時候，正值雪場游客高峰。但最近因為各種負面新聞所影響，游客寥寥無幾。諾大的雪場，刺目的白。有風吹來，碎雪成霧。
韓東咯吱吱踩著積雪，徑直去了難度最高的滑道。沒戴安全護具，踩著從教練手里取過的雙板，一躍而下。
海城溫度尚冷，他卻漸漸熱了起來。脫掉外套，肆意迎接著割人臉龐的烈風。
黃莉知道他在這，趕了過來。遠遠瞧著，見他累的坐在休息區(qū)后，才拿著合同走了過去：“東哥，這是我們昨天連夜做出來的員工補償計劃，你看看怎么樣？”
說著，瞥了眼只穿襯衫的男人：“不冷啊。”
韓東去掉雪板，拿過來大致瞧了瞧：“發(fā)給我不就成了，專程跑一趟�！�
黃莉笑，滿口牙齒雪白：“我在公司也沒事干，好多業(yè)務(wù)都停了。”
“偷懶！”
“都快離開悅城了，偷會懶怎么啦。我也想玩，東哥，這怎么玩的，你看完教教我�！�
“你？不適合這種運動。開個車都七扭八扭，還想學(xué)這個，別摔出問題來�！�
“什么啊�！�
說話間，她跺腳搓手：“這風太大，東哥，該吃飯了。我請你，咱們?nèi)ド虡I(yè)街那邊�！笨此鹕恚毿呐牧伺乃砩弦恍┓e雪：“悅城如果真賣出去，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歇一陣子再說�！�
“別呀，我還想跟著你，跑跑腿，打打雜。你肯定有打算，以我對你的了解，哪甘心讓媳婦養(yǎng)著。”
“讓她養(yǎng)什么，賣這么多錢，夠用一輩子了。”說著，韓東把合同丟回她身上：“甭廢話了行不，再不回去工作，扣你薪水。”
“還有，這合同沒大問題。有一個點得改一下，補償金額不能按照職位來區(qū)分，應(yīng)該按照工齡。”頓了頓：“我說你著什么急，過兩天還不知道談的順不順利�！�
黃莉被訓(xùn)的嘟囔：“是你讓我做的�！狈讼卵劬Γ骸翱隙ㄊ潜幌目偨o罵了，把火故意發(fā)我身上�！�
聊著，正要去吃飯。不遠處，一輛警車由遠而近，停在雪場邊緣。
隨即下來了三四個穿著警服的人，原地看了會，被工作人員領(lǐng)著往韓東這邊來。
“韓總，他們找您。”
韓東疑惑這群不速之客，站定，看了眼對方亮出的證件。蹙眉道：“什么事？”
為首警察面黑，笑的卻熱情：“韓總，是有點小情況想找您咨詢下。昨天，您是不是跟關(guān)新月見過面�！�
韓東蹙眉：“對�！�
“那您知不知道她去了哪，我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她。”
韓東先是疑惑這些人怎會對關(guān)新月行蹤如此清晰，少頃便想通了。最近新聞引爆了很多問題，雖然暫時沒有抓人，可一定是對關(guān)新月行蹤了若指掌。
動念，大約猜到妻子對于關(guān)新月的消息，應(yīng)當也是由特殊渠道獲取。這渠道，大約還是自己無形中給提供的。就像劉小刀當初作為引線拋出新聞，他也是后來才清楚。
可是，怎么可能嚴重到這些人會來找自己打探關(guān)新月的消息。
人消失，意味著什么？
他呆立許久，腦海中碎片凝結(jié)。驚訝之余，被風一吹，不自禁有些冷意，忙披上了外套。
出國了？
昨天碰面就覺得她狀態(tài)極為詭異，綜合去想，她大約就是準備舍棄國內(nèi)的一切了�；蛘�，是不走不行。
點了支煙，他恍神抽了一口：“你們找我沒用，就是昨天見了一面而已，再無其它交集，更沒提一些對你們有價值的事。”
見對方無動于衷，韓東眼神凜然：“難道，你們以為是我協(xié)助她，偷渡出境？”
“您誤會了，韓總。不過，我確實想請您配合調(diào)查一下，希望您可以理解我們難處。畢竟，她失去消息前，最后一個見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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