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夏明明剛剛從節(jié)目組回到酒店。
整整兩天,她又跟韓東斷了聯(lián)系。
開始是聽酒店工作人員說韓東被警察帶走,還著急的不行,趕緊就去附近的警察局打聽情況。
后來韓東主動回了電話,說沒事,她才算是放下心來。
但沒事歸沒事,總這么玩失蹤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尤其,今天再打電話給他,是個女人接的。她都還沒來得及發(fā)火,對方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質(zhì)問她是誰?
回到房間,怎么琢磨都不對。
自己姐夫這兩天不會是在外亂來,樂不思蜀吧
要不一個大男人有事沒事的夜不歸宿,難不成還能嫌棄這兒住的不舒服不成。
又聯(lián)想到剛才電話里那個理直氣壯的女性聲音,夏明明郁悶的不行。
她拿韓東當最親近的人看,真心希望他跟自己姐姐好好的偏偏,總弄些幺蛾子出來。
一個東陽的沈冰云,如今再加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其它異性。
要是再被姐姐聽到風言風語,本就感情不太牢固的兩人,感情怕是真的走到頭了。
煩悶之余,有電話打了進來。
她打了個激靈,以為是姐夫回的。拿起來正準備質(zhì)問發(fā)火,注意到來電顯示以后,微微斂神。
打電話的人是東陽電視臺的臺長李泰明,也是她頂頭上司的上司,更是那個跟姐夫發(fā)生糾紛的李俊立叔叔。
猜測可能有蹊蹺,夏明明自若打了聲招呼:“李叔!
“小夏,沒睡呢吧!
“還沒!
“這么晚給你打電話就是想道個歉,俊立那小子太不像話。我剛才已經(jīng)狠狠訓(xùn)斥了他。”
夏明明頗感意外,昨天還見到的李俊立,想不到已經(jīng)回到了東陽。
感覺對方話里有話,夏明明不動聲色:“李叔,事都過去了,用不著再提”
“除了這個,還有件小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夏明明討厭這種指三道四,不陰不陽的口氣。
心想不該說還說來干嘛,嘴上仍客客氣氣:“李叔盡管說!
“俊立給找我談了些事兒你跟你姐夫住同一家酒店畢竟不太合適。要不是我攔著,那混球指不定在媒體面前怎么胡說八道!”
“臺長,話說明白點,哪不合適了?”
“我是挺了解你的,別人可未必?×⑴牡哪切┱掌,一旦外傳。”
照片?
夏明明發(fā)呆,姐夫不是當時就全部刪掉了么,哪來的照片。
氣,惱,羞。
她稍稍激動:“什么意思!
李泰明笑呵呵的:“小夏,我是很欣賞你的?涩F(xiàn)在俊立鬧著辭職,要跟你魚死破,我想攔也攔不住!
夏明明愈發(fā)怪異。
李泰明說起來,她好像跟自己姐夫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并且,如此明顯的旁敲側(cè)擊,她基本算領(lǐng)會了對方意思。
“李叔,你不是要換掉我吧。”
“別這么說,沒有辦法的辦法。由著俊立胡來,不光你名譽受損,前途受損,咱們東陽衛(wèi)視臉上同樣不好看!
“那你要找誰來接我的班!
“這么說咱們就把天給聊死了!
夏明明嗤笑:“李叔你不辭辛苦的打電話過來,不就是這意思么!
李泰明的高素質(zhì)在這節(jié)點徹徹底底的體現(xiàn),不疾不徐:“小夏,現(xiàn)在是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這樣,找機會跟節(jié)目組打聲招呼,余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你聽我解釋”
“還是那句話,我信你,別人未必會信!崩钐┟鞔驍啵瑤Я诵┎荒停骸拔腋惆株P(guān)系還是不錯的,到現(xiàn)在這一步,已經(jīng)是給他留了很多面子!”
夏明明呼吸發(fā)重,拿著手機的手也在發(fā)顫。
這次節(jié)目的主持人,完全是她自己靠能力爭取來的。小圈子的普通話比賽,專業(yè)知識比賽,臨場應(yīng)變,臺風等等等等方面,過關(guān)斬將。
隱隱覺得李泰明心目中的人選根本不是她,為服眾才退了一步。
不過,這不重要。她有自信在這檔節(jié)目播出以后,完完全全不用再看誰的臉色。想不出,僅僅因為這點莫須有的事情,李泰明竟然要換掉她。
“李叔,你要換我,總要拿出點真憑實據(jù)來”
“小夏,別這么天真行嗎?證據(jù)是很重要,但也不是你想的那么重要!
“李泰明”
夏明明脫口直呼其名,可隨即嘟嘟嘟的掛斷聲讓她再也聽不到那邊的任何動靜。
怔怔發(fā)呆,她突然想拉開窗子將心里所有抑郁全部喊出來。
從東陽的廣播系畢業(yè)被父親介紹進入東陽衛(wèi)視,因為外形緣故,背地里沒少被人非議是靠色上位。執(zhí)拗如她,也不解釋,很長一段時間,天天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鍛煉說話,儀態(tài),笑容
她真喜歡主持這個行業(yè),喜歡面對觀眾掌控全場,喜歡聽一些成功者分享經(jīng)驗,很有意義。
期間,經(jīng)歷過很多。
潛規(guī)則,職場排擠多次擦肩而過到今天再回頭想想,記不住有多少時間,因為壓力,陽關(guān)遮掩下的她躲在房間里掉眼淚。
這一次,是她初次跨省,主持一檔面對全國觀眾,大腕云集的節(jié)目。
可以預(yù)想到等播出的時候收視率肯定有所保障,她覺得自己終于熬了出來。能夠順利成為一名真正的主持,別人眼中的主持人。
但,這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讓這幾年的所有努力,全部化作了泡影。
她不清楚李俊立還拍了什么照片,不怕,不心虛。但是,李泰明若介入其中,她連反駁的能力跟資格都沒有。最重要的,還會牽連到家人
輿論猛于虎,事實在跟前就如擋車的螳臂,她做這一行,對此,一清二楚。
如果退一步有用,她愿意退這一步,聽李泰明的安排。
事實是,李俊立這種小人,抓著她一個莫須有的把柄,還不知道以后要繼續(xù)威脅什么。她退一步,就會被逼著退第二步,第三步。
這種賤人,難不成還要自己低三下四求著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刪掉!!
掙扎中,微信上暫時忘了刪除的李俊立,傳了好幾張照片過來。
正是那晚,她扶著身體不太舒服的姐夫回房間,被偷拍的好幾張背影,以及側(cè)面
照片傳達出來的東西片面,指向卻十分明顯,背景是窗外濃重的夜色。不知情者,怕就會以為是她跟自己姐夫親昵的一塊往房間里去。
韓東在醫(yī)院差不多呆了三天左右。
身體,基本恢復(fù)了正常。
連同從東陽就不斷反復(fù)的發(fā)熱癥狀,在徹底修養(yǎng)之后,也好的一干二凈。
出院后,在白雅蘭處住了一個晚上。次日,又陪著白雅蘭在上京市晚了一整天,下午四點鐘才乘車回酒店。
路過夏明明房間,見門關(guān)著,猜測她肯定在忙工作,就沒太在意。
回房間簡單收拾,聯(lián)系了杜明禮,讓他來一趟。
是徐清明給的那一千萬支票,他不好親自去還,想找杜明禮代為轉(zhuǎn)交。
約好在酒店一樓的咖啡廳見面,韓東換了身衣服先到了約定地點。
等待中,無聊翻動手機之時,被一則新聞吸引了注意力
新晉美女主持人,夜會神秘男子。
夸張而讓人毛骨悚然的標題。
韓東對這種新聞向來不置可否,也不會有閑心參與八卦,真正引得他去關(guān)注的是照片上的人和環(huán)境。
他沒看錯,是他跟夏明明。
新聞是國內(nèi)最權(quán)威的幾家自媒體中的一家,發(fā)布時間是三個小時之前。底下的評論,已然炸彈一般炸開。
韓東恍然間幾乎出現(xiàn)了幻覺。
這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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