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亮了起來。
天邊出現(xiàn)了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陽光在天際邊的云層上泛出鮮艷的紅色，如火，如血。
山林中清新地空氣和不知名的鳥兒清脆地叫聲，讓人如臨仙境。
一夜的奔逃讓周歡非常疲倦，長時間提心吊膽的心情在這個時刻完全放松了，他靠在一棵樹下，睡的很沉。
當周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高強已經(jīng)不在身旁。那輛滿是彈孔的轎車還靜靜地停在山下一處洼地內(nèi)，沒有移動過的痕跡。
陽光從樹冠的縫隙灑落下來，山林里的綠色變幻地異常清爽鮮活。周歡側(cè)了側(cè)耳朵，他在清脆的鳥啼蟲鳴中，捕捉到了一絲聲音。
那是腳步聲，很輕，周歡的身體瞬間繃緊，直至看到是高強從遠處走來時，才放松了身心，呼出口氣。
“休息好了？”
高強的雙眼內(nèi)布滿血絲，明顯可以看得出昨晚幾乎沒怎么睡，不過精神狀態(tài)卻很好：“接我們的人快要來了，昨晚看你太累，沒問你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說了。”
想到這次任務(wù)，高強其實也停惱火了。
身為一名老特工，看到隊友陷入危機卻無能為力，只是在最后逃走時才出了一點力，這讓他有種自己已經(jīng)老了的感覺。
不過，他也很震驚周歡這小家伙的能力，第一次出任務(wù)，在那種危險的境況下，還能逃出來，不得不說，運氣是一方面，周歡的能力也絕對不比一般特工差了。
這也正是讓高強震驚的一點。
要知道周歡才加入安全局幾個月的時間，就擁有這樣的能力，如果在過個一年半載的，是不是安全局第一特工的名頭就要落到這小家伙的身上了？
有些感嘆，也有些感概，不過，作為這次任務(wù)的執(zhí)行者，他也必須要弄清楚在那間酒店的客房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名間諜這次來F國，接觸的人就是布雷斯特。而這名間諜之所以與布雷斯特見面，是準備購買布雷斯特手中的……運載火箭設(shè)計圖與設(shè)計資料。”周歡平靜的說出了經(jīng)過。
可當高強聽到這里，表情卻變得有些駭然，“你確定，是運載火箭設(shè)計圖和設(shè)計資料？”
點了點頭，周歡有些無奈的說道：“而且，還是超越了三代現(xiàn)如今運載火箭的設(shè)計！”
“我艸！”高強爆出了粗口。
“本來，我想把布雷斯特綁走的。不過……”周歡臉上的無奈變成了不甘，“誰知道這家伙竟然雇傭了一支傭兵團隊來保護他。后面發(fā)生的經(jīng)過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咱們跑得快，說不定現(xiàn)在……”
回想起那名女傭兵，周歡即便是現(xiàn)在，他身心還是有些發(fā)寒。
對方真的很強，很美，很厲害。
周歡知道自己的運氣是真的夠好，同樣也感謝MT以前教給他的那些看似沒啥大用，如今卻救了他一條命的能力。
“早知道這次就多派些人過來了！”高強有些懊悔，可這世界上卻沒有買后悔藥，“沒辦法，誰也不知道那名間諜做的事竟然這么夸張。”
身為一名老特工，他比周歡更加清楚那份運載火箭設(shè)計圖的重要性。不過在后悔，如今也沒什么用。任務(wù)已經(jīng)失敗了，而現(xiàn)在他們也不得不準備離開F國。
“不過……”這時高強直視周歡，“這次你做的雖然不錯，但是最后，你還是犯不小的錯誤。”
“什么？”周歡有些懵，不明白高強在說什么。
高強很鄭重的看著周歡，語氣嚴肅的說道：“在無法得到那份資料，并且已經(jīng)暴露逃離之后，你應(yīng)該……殺死布雷斯特！”
“啊？”這次換周歡目瞪口呆了，有些無法理解高強的話，“為什么要殺死布雷斯特？”
“為什么？這個問題問的好。”高強準備給周歡這個‘新人’好好上一堂課，“你想過沒有，如果布雷斯特不死，萬一他把設(shè)計圖交給別的國家怎么辦？如果和他交易的是敵對國家，這絕對可以讓敵對國家在航空領(lǐng)域的科技領(lǐng)先我們，你確定，你會愿意看到那樣的場面？”
周歡沉默了，大腦卻在思考著高強說出來的問題。
是啊，布雷斯特明顯就是想要出售設(shè)計圖，至于和那一個國家，這一點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可是，對于很多國家來說，這意義卻變得不同。這不但可以增強一個國家的科技領(lǐng)域，同樣也代表著國家的力量。
世界這么多國家，突然有一個國家強大了，那么其它國家就會被壓制，這是一個很明顯的道理。
看到周歡表情浮現(xiàn)恍然，高強露出微笑，知道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我們是國家安全人員，干的活，就是如何去維護這個國家的安全，不光要確保敵對勢力無法侵害這個國家，還要拿出我們所有的力量，讓這個國家繁榮富強。為了這些，我們不但要去執(zhí)行一個個危險的任務(wù)，有時候，我們還要殺人和被人殺。甚至在逼不得已的時候，會去殺掉一些無辜的平民。可正因為殺掉了這些人，反而讓我們的國家變得更強，讓我們的祖國人民避免受到侵害，你……會不會去做？”
我會不會？
這個問題讓周歡愣住了。
在普通人的思維里，殺人是不對的。
可是，當殺人變成了國家大義的時候，還是不對的嗎？
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一時間，周歡的腦子也變得亂了起來。
高強看著沉思的周歡，他知道周歡的內(nèi)心在抉擇，他在等周歡的答案。
當年的高強，甚至是安全局的那些老特工們，又何嘗不是像眼前的周歡，對于殺人這個問題，處于人性與大義的抉擇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周歡從沉思中回過神，當他看向高強的時候，他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平靜，隨后，給出了一個讓高強都有些意外的答案。
“我不知道。尤其是在任務(wù)中，殺死一些無辜的人，是對，還是錯。”
周歡目光清明的望著微愣的高強，忽然笑了笑。
“今后，我會讓我的心，讓我的思維，讓我的身體……去選擇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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