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微微愣神了片刻,隨即恢復(fù)了平靜。???
該說什么好呢,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一個熱衷褻玩人婦的名門貴公子,肯定和忠貞扯不到一塊去;喜新厭舊,是靈魂深處的本性。
更何況,主動獻(xiàn)身的吳剛之妻,不也絲毫沒有忠貞之心嗎?這兩人湊在一起倒是登對,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不過是對她出墻的報應(yīng)。
如此看來,跪在地上的三名少年不僅不會令人感到同情,反而會讓人覺得很是無禮,甚至憎惡。
他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以這種理由出現(xiàn)在這里,更是將這份錯誤衍變成了荒誕。
“盡管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很遺憾,我?guī)筒涣四恪!卑坠蔷糁谱U(kuò)散的思緒,認(rèn)真說道:“獵殺炎帝后人,對于我來說,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那你將會在聰明中死去。”吳剛說著,舉起了寒光閃爍的巨斧。
“殺了她,你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不,或許會生不如死。”風(fēng)起處,白裙乍現(xiàn),高潔如同明月的女子,擋在白骨精身前,聲音寂冷幽深。
吳剛眉頭皺起:“你以為我會擔(dān)憂這個?”
“我認(rèn)為一個死人,將無法完成復(fù)仇的心愿。”
“誰能殺我?”吳剛鋼鐵般的身軀陡然變大,俯視嫦娥,猶如猛虎細(xì)嗅薔薇。
就在此時,一根金光閃閃的鐵棍,從遙遠(yuǎn)的蒼穹飛來,以比聲音還快的度,砸在吳剛的腦門上面,將其掀飛,撞擊在一座山巒上面,將山頭截斷。
地動山搖中,無數(shù)桂花簌簌落下,落滿鞋間。嫦娥轉(zhuǎn)目望向花雨中緩步而來的金甲戰(zhàn)神,輕道:“來的湊巧,倒是省了我不少口舌。”
猴子淡漠瞥了她一眼,轉(zhuǎn)過頭,眉眼間卻充滿了柔軟:“你不愿被守護(hù),卻總是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真令人心疼又頭痛。”
白骨精站直了身軀,花費(fèi)千萬魅幣,直接修補(bǔ)好后背上的創(chuàng)傷:“哪里有遍體鱗傷,只是看起來有些狼狽而已……吳剛,收起你的敵意,欠你的因果,我會想辦法還你,我們兩人,實(shí)在沒有必要展成生死仇敵。”
疾飛而來,欲要持斧搏殺的神人腳步微頓,如臨大敵地望著孫悟空,向白骨精說道:“現(xiàn)在,你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了,說吧,你想如何償還這份因果?”
白骨精想了想,笑了出來,眸光意外明亮:“你有沒有想過,以后的人生為了什么而活?”
吳剛沉默了許久,一字一頓地說道:“為了仇恨,為了自己的大道。”
“仇恨會有消弭的一天,你又為什么要修大道呢?”白骨精問出了一個鮮少有人回去思索的問題。
對于煉氣士來說,一部分人是因為修道而修道,另外一部分是為了各自不同的需求而修道,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反而更容易被無視。
瞬息之間,吳剛腦海之中冒出了無數(shù)想法,可是在下一秒,又紛紛將這些想法斃掉,誠實(shí)說道:“我不知道。”
“傳聞中的你,醉心于仙道,純粹為了修行而修行,后來心魔肆虐,你失去了神智,以至于前半生枯燥而無味。如果這份傳聞是正確的,那么我想,我給你最好的補(bǔ)償,就是給你一份不一樣的精彩人生。讓你,不再因為仇恨或者虛無縹緲的大道而活著。”
吳剛問道:“那么你呢,你現(xiàn)在為了什么而活著?”
“為了自由。”白骨精斂了笑容,認(rèn)真說道:“自由代表著我不用再屈居于任何人之下,自由代表著沒有人能夠主宰我的生命,自由代表著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人無法干預(yù)。自由代表著,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我重視的人,以及我自己的生命……”
“一旦你成為了這樣的人,就會成為無數(shù)人心中的一根刺,無法安生。”吳剛說道。
“你還是沒能完全理解,如果我成為了這樣的人,縱然眾生厭我,又能如何?真正不得安生的,反而是我的敵人。”
吳剛微微色變,感覺對方的想法遠(yuǎn)遠(yuǎn)不同于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知。可是,仔細(xì)一想,又陌生的有道理。她說的那種生活,對他,甚至有著不一般的吸引力。
“你口中的精彩人生,指的是什么?”
白骨精心思電轉(zhuǎn),望了望猴子,伸手指向大地:“人世間,花果山,第三把交椅。”
以交椅論地位,起源于江湖,坐第一把交椅的,是勢力中的領(lǐng)。坐第二把交椅的,為二當(dāng)家,依此類推。
這種說法,如今還沒有廣為流傳,真正傳達(dá)天下的時候是在宋朝,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君下界,梁山聚義,革新江湖乃至天下。
在梁山之上,便是以交椅論地位,由此廣為人知。
吳剛本身沒有真正踏入過江湖,自是不甚明了。無奈之下,白骨精只得向他講解了一下其中的含義。
“黃口白牙的丫頭,安敢欺我?”聽完講述,吳剛冷喝說道:“說是還我因果,結(jié)果卻是要我替你們賣命,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
白骨精說道:“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呢?我只問你一句,我和猴子,難道還能命令你不成?”
吳剛怒意一滯,忽的啞口無言。
細(xì)細(xì)思索下來,對方好像并無什么壞心。只要自己保持著如今的戰(zhàn)力,便不虞擔(dān)心他們能夠控制自己。況且,勢力是人家的,不可能因為一些酒水因果,就將整個勢力拱手相送,讓自己坐第一把交椅。
只不過,盡管如此,莫名其妙的做了老三,名義上的屬神,這種感覺也十分糟糕。
“不行,我不坐什么交椅。不管怎么說,我的地位,都不能在你們兩妖之下。”
入套了……就喜歡這種癡迷仙道,涉世未深的耿直神靈。白骨精微微一笑,說道:“那么,客卿如何?位比我們雙圣,站立在百萬妖族之巔。”
“客卿……等一下,有點(diǎn)不對。”吳剛好似突然間想起了什么,開口道:“明明是你要償還我的因果,為何最終的結(jié)果卻變成了我要做你們的客卿?”
白骨精心中一緊,面上卻依舊平靜,認(rèn)真說道:“糾結(jié)這個的你,仔細(xì)想一想,這種行為對于你自己而言,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如果是前者,你有什么立場去抵觸它呢?”(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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