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還不快去洗手？”徐鐸從廚房出來面無表情，剛才的話她全聽在耳里，這弟弟怎么就這么丟人呢？
“這飯是？”徐遠小心翼翼地問。
“斷頭飯。”
“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徐遠演了這么長時間的戲可不是想聽這個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徐鐸答非所問。
“四月一。”張文搶答。
“是啊，愚人節，我就知道您跟我開玩笑呢！”徐遠冷汗直冒。
“多大人了還過愚人節！”徐鐸大怒，“我是說離清明節沒剩幾天了，你再不跟我回家我就順便讓你過了！”
“我……”徐遠知道這一天總歸要來，沒想到來得這么晚，晚到他真的有點想家了。
“我給你一頓飯的考慮時間，斷頭飯還是歸家飯自己選。”徐鐸看徐遠沉默那么久，知道他開始認真想事情了。
吃飯啊！張文兩眼放光，等了這么久終于可以填一下肚子了。
“還沒問這位是？”徐鐸實在不忍心忽略張文這個觀眾了。
“我叫張文，是你弟弟的……債主！”張文急忙說，要讓徐遠解釋不定怎么黑他呢！
徐遠只恨今天有點心慌，本來打算說這就一路人準備趕出去的，現在人家立了一債主身份，再這么干那不就是坐實了欠這個人債嗎？
“債主——啊？”徐鐸冷笑，“你們兩個人啊，不正經到一塊兒去了，你這個債主還沒我像呢。”
“姐姐大人明察！”徐遠幸災樂禍，“我們兩個是臭味相投，他就是無恥的程度沒我高，就只能當我小弟了。這不他無家可歸就來我這蹭地兒住了，還債主……”
張文眼珠子瞪得老大，這個人黑起人來連自己都不放過啊，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行為根本學不來啊！
徐鐸也很無語，以前多內向正經的一個人啊，現在怎么就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種話呢？社會果然是個大染缸，活生生把一個人帶壞了，帶回家讓他面壁思過刻不容緩啊！
飯桌上靜悄悄的，張文感覺壓抑得緊，這么好吃的菜全被這冷戰的氛圍給毀了。徐遠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這和自己做的也沒什么區別嘛，吃起來索然無味。
“我跟你回家！”徐遠突然說。
“嗯？嗯。”徐鐸波瀾不驚。
心里的事一放下感覺一切都變好了，再吃這飯，我靠以前吃的都是什么啊？徐遠大快朵頤，什么也不顧了，回家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徐遠收拾桌子。”“是！”
這點小工作徐遠還是做得好的，飛快得收拾殘局了，收拾到一半卻發現飯桌上還有一人在大吃特吃。
“小黑啊。”徐遠無奈地看著張文，“你幾天沒吃飯了？第三碗了，菜都快沒了，你還沒吃飽啊？”
“不瞞你說，一天。”張文抽空說了一句，繼續扒飯。
“一天你餓成這樣？”徐遠看著情況一會兒不需要倒剩飯剩菜了——哪兒會有剩下的？
“好吃，下一頓就沒了。”張文理直氣壯地說，“我還在長身體的年齡，一頓飯多吃點很正常。”
“……你還是別長了吧，目測一米九了，停下歇歇吧。”徐遠說。
“一米九哪能擋的住我？”張文很不滿，“我的目標可是兩米三三。”
“為什么？”
“這個數字聽起來很愉悅。”
“雖然很不看好你，不過加油！”徐遠拍著張文的肩膀說。
“謝謝你的不看好，我就隨便找個借口想多蹭點飯。”張文說。
“我很欣賞你的直白。”徐遠很驚訝這個人竟然能像他一樣不要臉。
“彼此彼此。”張文進食的步伐仍不停止，心說還不是跟你學的？要臉了還怎么跟你斗！
徐遠這一洗碗洗了一個鐘頭。張文跟著徐鐸看電視，百無聊賴。
“他洗碗這么慢嗎？”張文說。
“他在想著回到家怎么才能不用死。”徐鐸盯著電視不放。
“……”這姐弟倆都是和死過不去啊，張文好無奈。
徐遠還真的在想怎么才能活著回去然后再跑出來——就算真的想家也不愿意長待啊，家里氣氛自從父親住院之后就一直很怪，在家里還不得壓抑死。
徐遠很痛苦，跑路這事想來就罪惡得不行，腦子都想炸了還是過不去心里那關——家里靠兩個女人撐著他跑出來玩兒，這還是男人嗎？
“喂，起床了。”徐遠睡得正迷糊，張文已經洗漱好過來喊他了。
“嗯？要出發了嗎？小黑我把鑰匙給你啊，這里拜托你照顧了。”徐遠昨晚睡在沙發上，很是不舒服。
“你姐姐一大早的飛機，現在已經在天上了。”張文說。
“不是要帶我回家嗎？”徐遠很奇怪，他糾結了那么久回家的問題啊，覺都沒睡好——當然多半是沙發的鍋，這要帶他走的人就不見了？
“我也問了。”張文說，“她說愚人節嘛，就來嚇唬嚇唬你。對了，給你留的禮物在你房間放著。”
“多大了還過愚人節！”徐鐸昨天的話徐遠原封不動還給她——反正她也聽不見。
等等禮物？徐遠一個打挺穿上鞋子直奔房間，只見床頭柜上靜靜地躺著一個盒子。
畢竟是愚人節的禮物，徐遠謹慎地走過去，細細查看了一下包裝，很快發現了標志性名字——剃須刀。
“……”徐遠拿著盒子無所適從，打開一看還真是剃須刀。
這東西……徐遠默默地放在了衛生間，從今天起開始刮胡子！想想又要變成年輕人了心里還有點小激動呢。
“小黑。”徐遠換好了衣服，鄭重其事地對張文說，“你家的搗蛋鬼走了嗎？”
“還一個月才能走。”張文說。
“那好。你說說我們要這個自由的環境干什么？”
“玩游戲！”張文脫口而出。
“這么不務正業的事你怎么能說得這么大義凜然呢？”徐遠很嚴肅地批評張文。
“哦……”張文想了想說，“我們是為了不務正業。”
“勉強算對吧。”徐遠說，“那么你不務正業的工具呢？”
“對啊！”張文一拍腦門，“忘在家里了！”
“喂喂喂，拍腦門拍你自己的！”徐遠捂著頭說，這小子下手好重啊。
“沒事我有內應，投運過來沒什么問題。”張文說。
“你的家人？”
“他們整天跑來跑去哪里管過我啊？”張文說，“我消失一段時間誰也發現不了。”
徐遠突然覺得有個整天喊著讓他回家的姐姐實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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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editorbyJack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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