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炒了兩個西紅柿,還有塊豬肉放進(jìn)去,吃的是撈面條,盡管廚藝一般,自己吃起來還是香噴噴的,午飯中林穎把電話打過來,說了一些膩人的情話,想讓我去城里看她。我何嘗不想去?只是騰不出空來,想想這陣子確實日子不少了,爭取這兩天有空去看看看林穎以解相思之苦。
同時林穎又囑咐我說,聽娘說,爹這兩天也不舒服,讓我替她過去看看,有什么事去跑跑腿,也給我一個獻(xiàn)殷勤的機(jī)會。我一一答應(yīng)了,盡管祥義對我還是有成見,但是看在林穎的面子上,也要過去瞧瞧。
吃完了中午飯,幾個老人邊走邊爭論著什么走了進(jìn)來。我只聽一個老說:“當(dāng)時把俺老伴嚇的都癱了,連廟門都邁不出步了,你那兒媳婦會還顧得的磕頭?”
“兒媳婦確實是那么說的,在場的那么多人確實有跑的,有蒙了的,有磕頭禱告的,象你老伴嚇癱了的真不多。終究是白天,雖說是陰沉沉的天,也不至于嚇得不能動呀!”
“切,你老伴膽大?要是她去了鬧不好嚇的尿褲子哩,還不如我老伴呢。也就仗著你兒媳去了吧!”
兩個老家伙邊戲謔著,走進(jìn)了我這屋里來。
我笑著站起身來,問兩老人怎么了,兩老人互相補充著,把今天中午去廟里燒香保平安,發(fā)生的事告訴了我。
中午,從不約而同的都涌集了村后的廟里去了,去的多是婦女,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孩子們。一來村子里不斷的出現(xiàn)兇事,讓人們心里都沒有了主心骨,唯恐這種倒霉的事,讓自已碰上。二來聽老人們講康熙爺那年村里也是出現(xiàn)了兇事,后來蓋了這廟后,才逐漸的太平了,如今又出現(xiàn)這種災(zāi)難,還是去祈求一下佛祖吧。萬一佛祖慈悲蒼生,保佑村里人太平呢。
廟里頓時香煙燎繞,求佛佑護(hù)聲不斷。人們都虔誠的拜倒佛像面前,希望能佛祖顯靈,救全村全家與水火之中。
當(dāng)所有的的人們都擺好供品,點燃佛香,蠟燭,都齊刷刷的拜倒時,廟里忽地一下刮起了一陣陰風(fēng),頓時刮的蠟滅香倒黃紙飛。人們還有疊的那么多的元寶,在廟里倒處亂轉(zhuǎn),這一下把人們真的嚇著了,佛祖真的顯靈了!
人們跪在那磕頭如雞頭搗米,那敢亂動?膽大的偷眼看佛像上面,只見三清老祖像身微動,似在顯靈,佛案上的供品被刮的七零八落,足足有七八分鐘才漸漸平息。
年輕一點的女人風(fēng)起時有的抬腿跑了,有的不敢跑只一個勁磕頭。稍年長的早嚇的癱在那兒挪不了窩了。等風(fēng)停了,大家才慢慢緩過勁來,站起身試探著收拾殘局。
有人收拾到香案時,發(fā)現(xiàn)案上用水寫著幾個繁體字,一堆人看了半天也沒有人認(rèn)出來,有細(xì)心的女人,把它抄了下來回來讓識文斷字的人看。等人們弄完那幾個字也干了消失了。
要說村里的文化人,還就數(shù)敬賢了。人們回來把那照葫蘆畫瓢的幾個字交給敬賢看,敬賢看了看讀出了上面幾個字;“天作孽不可違,人作孽不可活”。
這一下子把人們弄蒙圈了,人們怎么就不可活了?誰又干了那損陰喪德的事了?莫非是祥義挖土方平亂墳崗?還是有別的事?
這分明是佛祖顯了靈在警示什么,可是誰又能準(zhǔn)確的解釋一下這句常用話的含意呢?村里一時間謠言四起,各傳聞又被翻了出來,想想振成二娘們?yōu)槭裁磿?有人記起來了?相?dāng)年振成開過饅頭坊,不過他開饅頭坊以前,人們?nèi)浅缘泥彺迤に拈镛A饅頭房的饅頭。
振成開了饅頭房以后,為了保住村里消費市場,千方百計地擠兌皮四轱轆不能進(jìn)村來賣饅頭?墒钦癯烧麴z頭的手藝實在是蕎麥皮做漿糊,不沾。每次蒸的不是糊了就是不熟,盡管是費了老勁了,也不得要領(lǐng)。村里人起初還忍讓著,大閨女坐轎,頭一回嘛,慢慢來,可是怎么弄也不行,這大家伙就不買帳了。
振成也是著急,自已越弄不好,這皮四轱轆還越來。好你,成心跟我做對是吧,你看老子不削你,你長J8臉。老子饅頭不蒸,蒸(爭)口氣!傍黑掂著個棒子在村邊棗樹林里等著皮四轱轆,那皮四轱轆身體單薄,人形瘦弱,只會蒸饅頭棗花花卷,不會打架。
三下無除二讓振成一頓胖揍,五官挪了位,門牙掉了,頭發(fā)掉了,臉腫了,鼻子出血了。躺在地上只哎呦著叫娘。振成幾棒子下去,賣饅頭的腳蹬三輪癟了。
嘈雜的聲音驚動了村里,人們勸開振成說,你把人家揍這樣不應(yīng)該,你與人家競爭,你道是把饅頭弄熟或別糊啊,你用這個方法不對嘛。
振成腦瓜子一撥愣;哼,他四轱轆有種的再踏進(jìn)大堤村半步,來一次揍一次,來兩次揍揍一雙。敢跟我碗里搶食吃,你真是望鄉(xiāng)臺上打秋千,不知死的鬼。
大伙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勸振成算了,振成不依不饒。多虧振雨過來,氣得鐵色鐵青,扇了振成兩巴掌;咱們家,都是老實本分的家門,怎能出去亂欺負(fù)人?你出村賣饅頭人家揍你咋辦?好漢子怕反思,你咋不想哩?
振成也委屈的很;哥,你長這么大都沒動過我一手指頭,你今因這王八蛋打我?你也下的去手?你還把我當(dāng)兄弟?你有良心不?你還是我哥不?你不是!你是仇人!你胳膊肘兒朝外拐,調(diào)炮往里打,你就是老鼠扛槍,窩里橫。以后我不認(rèn)得你!
振雨也是紅著臉,氣得嘴唇直哆嗦,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眾人一看兄弟反目,都趕緊勸。哎呀,這是干什么啊,親兄熱弟的有話都好好說,好好說。行啦,行啦,都是為的好,都想開些,犯不上說些過頭的話。
就這樣,振成回了家,兄弟倆好長時間不犯話。直到娘出面臭罵了他們一頓才和好如初。
自然振成饅頭房饅頭不過關(guān),也就自消自滅,關(guān)門大吉了。
難道是振成干了這種事,老天才有報應(yīng)?那也說不準(zhǔn),不然那瘋病怎么不找別人偏偏尋他?
那二娘們呢?二娘們干的那沒出息的事就多了,那個早就該瘋,可是為什么偏偏這才瘋呢?要說他也沒什么大的損徳事吧,無非看看女人河邊洗澡,多手多腳的噌女人屁股一下,讓女人們連卷帶罵的打幾下子,紅著臉跑。不至于老天那么懲罰他吧。
人們琢磨來琢磨去,怎么也要想個合理的事,讓二娘們遭這個劫理由充分些。
你還真別說,還真有人想起了二娘干過一回比調(diào)戲婦女過份的事來了。這事還要從好幾年前說起,那一年二娘們爺爺從外地讓她爹拉回來,不是二娘們爺爺缺個魂嗎,在外面聽說書的,是個追書蟲。不過那家伙跟咱們看我書的小兄弟們不一樣,咱小兄弟姐們那都是人中龍鳳。在我書里享受豐厚的文化底蘊。
而二娘們他爺爺那是讓驢踢了的腦袋,回來在家病了好長時間。那年代都是以瓜菜代糧,糧食少啊。家里幾口子都是能吃不能干的主,二娘們娘有糖尿病,那時那條件艱苦的很,也看不起。醫(yī)療條件也差,看的起也看不好。窮人偏偏得了個福貴病,這是招那惹那了?渾身沒勁,三級風(fēng)就能把二娘們娘刮得貼墻上去當(dāng)畫。
可那畫又不中看,還不如看街上畫的傳宣畫。那時滿大街都是標(biāo)語,什么“出大力流大汗,堅決畝產(chǎn)到一萬”,“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墻上傳宣傳更是離奇,畫著一個大白菜,孫悟空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翻了幾翻硬是沒翻出那棵大白菜心。所以那畫的創(chuàng)作靈感好讓人佩服。
二娘們爺爺自然是廢人一個了,只剩了二人娘們爹了,二娘們爹那時歲數(shù)也不小了,爭隊里工分也是挺費勁,自己拉著好幾張嘴也是吃不飽。二娘們剛下學(xué),干什么什么不行,吃的還挺多。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糧食跟本接不上。
沒辦法二娘們爹讓他去借點糧食,維持著過了春荒,等秋后分糧了再還上人家。二娘們掂著個空口袋滿世界轉(zhuǎn)悠,去誰家呢?琢磨了一圈去了老倔頭子家里。其實村里人知道,你別看這老頭子倔,其實心眼并不壞,就愛說個別扭理。在村里口碑還不錯,二娘們之所以選擇倔老頭為借糧對象,他有他的想法。
一來倔老頭倆口子就一個女兒,倆口子都結(jié)實,都能爭工分。女兒吃的一般都少,家里肯定有余糧。敲開了倔老頭家門,二娘們像純娘們似的哭哭啼啼地把家中情況,添油加醋無限放大的一說。倔老頭二話沒說,行,借糧咱有。即便是我不夠吃也不能看你家挨餓,大不了我往干糧里多摻些樹葉子,野菜秧子什么的,沒事。老伴在一邊直瞪他,那里管用?
糧食是應(yīng)著借,但倔老頭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還糧食時要還一模一樣干的,標(biāo)準(zhǔn)是一咬一“咯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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