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二半仙壘的院墻也算是結實,竟讓發瘋似的二娘們推到了三四米。這不由的讓人大驚失色,那磚壘的墻磚都相互咬著茬,雖說那時節沒有水泥用,但是也是用了摻了石灰的泥壘的。那白石灰和土泥相摻也起到一定的堅固作用。和那泥時安三鐵鍬土一鐵鍬石灰粉或石灰膏摻,白石灰越潮越堅固,一般人家都舍不得用,只有打地基時摻些白石灰。
二半仙之所以敢用白石灰摻土和泥,這還是有原因的。本來他們家喂著幾只兔子,沒事他就背著筐給兔子割些草吃。兔子一般吃的都不是很多,所以他經常去村東邊上去給兔子割草挖菜。有一次雨后二半仙又去那個地方,就發現那兒塌陷了一個大洞,他感到很奇怪。這么多年村里人沒人說這兒有什么異樣啊,大雨前兩天還來過這兒,沒有這么個洞啊。一定要搞清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二半仙回家飛快地拿來了鐵锨,順著洞就往下刨。直到刨了齊腰深才到洞底。他又往下刨了幾鐵锨,不由的讓二半仙欣喜若狂,底下竟是白灰膏!他順著白灰骨膏往四周清了清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大的白灰窖。白灰都是用大塊大塊的,只有用水把石灰脹開成粉狀,然后再用水過濾去渣滓,將白灰湯流入地窖中,石灰骨膏沉淀,久之上面浮水散盡。將窖封存隨用隨取即可。
這個地窖年代久遠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時候挖的窖了,也許時間久了自已也找不到了。
那地窖太大石膏足足有半個院子大。那時農村對宅基限制不是很嚴格,家家戶戶院落都大的很。很明顯這樣大的石灰膏窖不是村里一般小門小戶用弄的起的。這些白灰至少也要二十馬車裝才能過濾這些。
二半仙白白撿了個大白灰膏窖,不論自己怎么用也用不完。所以壘個院墻才奢侈了一把用的白灰摻和泥。后來村里也知道了這事,有用白灰膏的地方也去取。二半仙天生的隨和性格,也樂意讓大伙用。自已用不完,又不是自已的東西,有用的用去吧。
二娘們突發了小宇宙,渾身爆發了邪力,大伙也不知道怎么好了。二娘們硬生生地推到了石灰摻泥壘的墻,讓人們做夢也想不到是他干出來的事。二娘們再接再勵轟轟隆隆又推倒了兩段院墻,直驚院里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幾個精壯年輕人一看這二娘們要瘋,上來就拉拽二娘們,制止他的瘋狂舉動。二娘們也只是一甩手就幾個人就被弄到一邊去了。幾個人一見爬起又去攔,頓時滿街上塵土飛揚,叫喊吵嚷聲亂成一鍋粥。
此時早有人去叫老村長和二娘們爹去了。老村長跌跌撞撞地披著褂子跟著人們往這兒奔,老遠就見這二娘們發神經,象瘋了似的鬧,大伙圍著他直轉圈干瞪眼,降不住他啊!
老村長一看二娘們太不正常了,頭發都立起來了,眼神也不對頭,露出兇殘惡毒的目光。并且只是反復的說一句話:“......你扒我的墳,我拆你的屋,你不讓我過,我不讓你混......”老村長明顯地感到這小子不是中邪了就是瘋了。再折騰下去說不定會惹出什么大亂子來。
于是厲聲說道:“快,這二娘們不正常了,上去幾個打暈他!”
大伙一見確實不能再讓二娘們折騰下去了,再鬧他就把二半仙的房也拆了。
幾個年青人壯了壯膽子,在老村長的指揮下圈住了二娘們。大伙一叫號子蜂擁而上,將二娘們撲倒在地,有人照準他后腦來了一下,二娘們這才暈了過去。二半仙一看院墻讓二娘們拆了好長的一段,也是急得值跺腳,狠不得過去胖揍二娘們一頓。這一圈院墻是他好久才壘好的,先是撿磚,今天有空壘幾層,明天有空壘幾層,一點點砌成的。不容易啊!
老村長拉住二半仙說:“行啦,行啦,二娘們暈著呢,你打他能么樣?打爬下的人人家會笑話咱一輩子。消消氣消,先冷靜冷靜。”正說著二娘們爹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見地上躺著兒子,忙說:“這,這,這是怎么回事呀?孩子怎么了?大伙趕緊搭把手救救他啊?”
“我說你也別太著急,他沒事一會就好,你先看看你家二娘們干的這事吧,把人家二半仙家都給拆了。”二娘們爹抬眼一看就傻了,不解道:“這慫孩子閑的啊,這是幾天干的活啊,開始他拆時你們就該攔住他,莫非二半仙家里沒人嗎?”
二半仙苦笑道:“叔啊,這些是你孩子剛才干的,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就把我家院墻給拆了,你家孩子長本事了,大伙都在這兒看著呢,弄不住他啊!沒辦法老村長才讓大伙暫時把你家孩打暈的!”
“這有點太離譜吧?他有這么大能耐?”二娘們爹如果不是面前事擺著,打死也不信二娘們會干出這種事來。
這會有人幫二娘們又是掐人中又是來回動胳膊來回折騰,不一會二娘們慢慢蘇醒過來,兩眼不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目光了,恢復了以往的常態。一只手撫摸著后腦勺迷迷糊糊地說:“這是怎么了?我、我、我怎么躺在這兒?我怎么腦后這么疼?”
大伙見二娘們醒過來也都長出了一口氣,都說:“二娘們你裝的真象沒事人似的,你也不看看你把人家二半仙家里能成什么樣子了?你還腆著臉說,你不知道怎么了。你有些太過分了。”
二娘們坐起來看看斷壁殘垣也是一臉的蒙逼“怎么會這樣?這是我干的?我太神奇了吧?”大伙見二娘們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由的都愣住了。莫非剛才的所做所為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剛才真的中邪了?同時大伙頭發根子也乍起來,光天化日乾坤朗朗竟能出現這怪異的事情,不能不使人感到毛骨悚然。所有的人都不由的眼光四處尋覓,似乎想找出些什么來似的。
可是那里有什么不正常?陽光從茂密的樹葉子下散下來,光怪陸離地落在人身,人們又不太相信這面前的事情,青天白日的會什么祟?
最惱怒的還是二半仙,一肚子怨氣無從發泄,他走過去一把拽住二娘們的脖領子大聲問:“二娘們,你小子沒事找事,人家春花相嫁誰是人家的,婚姻自主合理合法。你小子偏偏狗帶嚼子--胡勒。非說我搶了你的媳婦,人家承認你了嗎?你就厚著臉皮自以為是的來鬧。你看看你,給我帶來了多大麻煩?你還讓我過日子不了?今天我非跟你拼了不可!”說著揮拳就打。
老村長連忙喝住:“二半仙!住手。他腦瓜子犯暈,你也跟他犯渾嗎?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能再把事情繼續擴大了。怨冤相報何時了?”老村長說完讓人拽開二半仙,然后沖二娘們說又說:“你一犯渾,你知道鬧了多大的禍?就你這兩下子還爭女人,你歇著你的去吧。人家春花沒當面辭你是給你面子。你鬧不清事還以為有希望,還臘月里的大蔥,葉干枯焦,心不死。你傻不傻呀?想媳婦想瘋了吧?”
二娘們爹這會兒也鬧明白了,上去就就抽了二娘們一個嘴巴子:“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去求親你覺得有人家還希望人家會應二半仙?怎么你這腦瓜子跟一盆子漿糊似的?讓我說你什么好!你看看你闖的這禍,你今吃了整豬了還吃整羊了?還是他娘的吃了大餐大席了?那來的這么大的勁?還竟能一個把人家院墻干成這樣!”
二娘們捂著發紅的半個臉嘀嘀咕咕地說:“我哪知道啊,我剛才就是迷迷糊糊,跟本腦瓜子身上不聽使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子事。你們甭光說我,我屈的比竇娥還冤呢,我沖誰說去!......”
二半仙見二娘們執迷不悟,仍是強詞奪理,又要過去撕巴二娘們:“你個王八蛋你還死擰是吧?今要不是大家伙攔著我會饒得過你才怪?好!二娘們。從今往后我不認得你!你走你的陽官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老死不相往來!”
“切,二半仙,你用這個嚇唬誰呀?我二娘們背著手撒尿,不服(扶)你!誰怕誰了?離了張屠戶就吃帶毛豬?操,少來!告訴你二半仙!咱村男女老少作證。我二娘們從今往后再理你,再給你說話,我就是那么大個的!”說著二娘們用手做了一個王八爬的動作。大伙嘩的一聲都笑了,二娘們爹又上去踢了二娘們一腳:“滾,凈整那沒用的廢話!也不嫌個丟人現眼!”
“行啦,行啦,你倆別說氣話,都在氣頭上這會都少說兩句。說出的也都不挨邊,不靠譜的,本村當街的住著,見了都跟仇人似的以后還怎么同事?那不都成了小孩子了?二娘們你尋上門來鬧事打架也就罷了,可是給人家損壞的院墻你還是要賠的。至少要幫人家壘好!否則我饒不了你!”
老村長沖著二娘們嚴肅地說。
二娘們腦袋一橫還想說什么,被爹推了一把又把話咽了回去。二娘們爹忙說,這個當然,這個當然,明天我就過來壘,過來幫忙。
二娘們不服,看看爹的態度,心里仍是憋氣。扭頭就走,不想再待下去。他一轉身沒走兩步騰的一聲悶響,大伙都捂著鼻子笑了。
二娘們放了一個奇臭無比的響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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